蒼鳳居然會出現在封家村,這是我沒有想到的,蘇堅和蒼龍勾結好像就是今天的事情,蒼鳳遠在東臨市,此一節,看上去和蘇堅應該沒什么關系。
要不然小武他們也不會直接開車跑了,他們只是想給我們一個警醒而已,所以并沒有攜帶槍支之類的熱武器。
來不及多想,我和乘龍已經沖進了一間木房子,蒼鳳的聲音,就是從這里發出來的。
進去之后,里面更加黑暗,看不到任何的細節上的東西,只知道這是堂屋。
空氣中彌漫著腐敗的氣味,讓人感覺很不舒服。
“有人嗎?”乘龍大聲喊道。
我從包里拿出打火機和一對紅燭,點燃紅燭之后,這間堂屋也被完全照亮。
借著燭火,我仔細的打量著這間堂屋,屋子里面的桌椅神龕和古式的木柜一應俱全,上面蓋了厚厚的一層灰,墻上的貼畫破碎斑駁,整間屋子除了我和乘龍之外,哪里還有其他人?
我和乘龍面面相覷,蒼鳳的聲音也沒有再響起過,任憑乘龍再怎么喊,都沒有得到任何回應,找遍這座房子的所有房間,依舊是一無所獲。
“哥,我非常確定聲音就是從這座房子發出來的。”乘龍堅定的說道。
我點了點頭,四處看了看,我也確定聲音就是來自這座房子,可這房子找不到人也是事實。
“哥,有什么辦法能夠找到人嗎?”乘龍問道。
我下意識的搖了搖頭,這封家村磁場隔絕任何法術,哪怕是來個算命的,在里面他都算不準,更加別說用其他的術法去找人了。
“救命啊~”又是一聲微弱的聲音傳來。
我和乘龍身體一震,趕緊沖進了旁邊的一間臥室。
臥室里面只有一張床,還有一個蓋著蓋子的米缸和一張老式的書桌。
乘龍大聲喊道:“你在哪兒啊?我們找不到你。”
“咚”的一聲傳來,我和蒼龍不約而同的看向了書桌下面的地板。
書桌下面的地板是木板的,而其他的地方都是土,這種裝修在農村挺常見的,因為木板可以防潮。
但現在看來,下面很有可能是有暗格。
我倆不約而同的來到了書桌下面,乘龍用手敲了敲地板,中空的聲音傳了過來。
“空的。”乘龍轉頭看著我,我點了點頭,趕緊讓開了位置。
乘龍抬起木板,里面果然有一個地洞,地洞旁邊還有一個小梯子,下面還傳來了輕微的莎莎聲。
我把紅燭往下伸了伸,結果什么都看不到。
“哥,人就在下面,我下去把她弄上來。”乘龍開口說道。
我伸手制止了他,準備親自下去看看,乘龍卻趕緊拉住了我,嘴里說道:“還是我去吧,里面保不齊有什么東西呢。”
我仔細一想也是,要論抗風險能力,乘龍可比我強多了,這里面所有的術法都用不上,乘龍確實比我合適。
我點了點頭,嘴里啊了一聲,乘龍雙手撐著洞邊,嘴里說道:“放心吧哥,小意思。”
說完,乘龍一松手,人慢慢的往下爬去。
不一會兒,下面傳來了乘龍的聲音:“哥,里面還挺大,不過還沒看到人,我先找找的。”
“啊”我回應道,然后等著乘龍上來。
這一等,足足過了五分鐘,里面再也沒有了任何動靜,我啊啊喊了幾聲,乘龍也沒有任何的回應。
我皺了皺眉,沒有猶豫,也直接爬了下去。
下面是一個四四方方的房間,約莫有近百平米,平平整整的石磚地板,乘龍下來的時候帶的那根紅燭,就插在地下室的正中間地縫中,乘龍的鐵棍也靜靜的躺在旁邊。
除了這兩樣東西,整個地下室空無一物,哪里還有乘龍的影子?
我趕緊撿起了乘龍的鐵棍,上面還有著隱隱的血跡,也不知道是在這地下室留下的,還是在老槐樹下面打架留下的。
這個地下室平平整整,里面沒有任何的雜物,一眼就能看穿,這情況讓我大感意外,這好端端的人,怎么就憑空消失了呢?
肯定是有什么隱藏的通道!
我握著紅燭,在地下室里面仔細找了起來,這個地下室特別奇怪,石磚地板上刻著彼岸花的花紋,而四面墻都是金屬打造的。
墻體泛著青色,上面還有斑駁密集的銅綠,應該是銅墻。
空氣中,那種黑色的余燼散落在地下室的每一個空間,均勻且破敗。
我每一塊每一塊地板尋找敲擊,一寸一寸的墻體摸索,足足花了五六個小時,紅燭都換了五根,我有些絕望的坐在了地板上,氣喘吁吁的掃視著這個奇怪的地下室。
除了那個洞口,這里就是一個全封閉的密室,別說是人了,哪怕是一只老鼠都沒有藏身之處。
這里的地板都不是中空的,銅壁上也嚴絲合縫,就好像是照著房間為模具熔煉出來的一樣,沒有任何符文和暗記,理論上根本就不存在有機關的可能。
完全密閉的房間,至少兩個人憑空消失,而且是在這磁場隔絕術法的封家村,這種情況已經完全超出了我的認知。
我呆呆的坐在原地,完全想不明白這是怎么回事,啊啊啊的叫了很多遍,卻得不到任何的回應。
乘龍的笑臉出現在我腦海中,想起了關于封家村的結論,我的心中一陣絞痛,除了出事變成了余燼,我實在想不出來還有別的什么可能。
難道,乘龍就這么死了?蒼鳳也死了?
我看著空氣中飄著的黑色余燼,淚水慢慢的模糊了視線,可是這里面什么都沒有,乘龍要想化為余燼,必須具備睡著或者是死亡中的任何一個條件。
可乘龍是知道里面不確定的,他是帶著戒備心下來的,以他的身手,又怎么可能在里面被殺呢?
“啊~~~”我敞開嗓子大喊了一聲,聲音回蕩在整個地下室,企圖引出這里面的危險。
可是理智告訴我,如果這里面有危險,早就已經出來了。
無數的可能在我腦海中出現,最終,我理清楚了一條可能性。
也許是蒼鳳趁著乘龍要背他出去的時候突然偷襲乘龍,對乘龍造成了致命傷害,而乘龍也在臨死前反殺了蒼鳳,這才導致他們兩個人全部都消散在了這地下室里面。
或者不是蒼鳳,還有其他人代替了蒼鳳的角色,但是這種可能性很小。
到底是不是蒼鳳?
我皺了皺眉頭,畢竟我沒有親眼所見蒼鳳,只是聽到了蒼鳳的聲音,光從聲音來判定就是蒼鳳,可能有些草率。
我轉頭看了看洞口,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悲傷的情緒,拿著乘龍的鐵棍,爬了上去。
現在得出去確認一下蒼鳳的下落才行,留在這里也是徒勞無功。
看了一眼洞口,我的拳頭捏的咯吱作響,這封家村的秘密,總有一天我要把它弄清楚,哪怕是乘龍是真的葬身于此,我也必須要給他一個交代。
外面已經天亮了,我重新蓋上木板,走出臥室來到了堂屋。
清晨的陽光直射堂屋,光線有些刺眼,我環顧了一下四周,目光落在了正對大門的神龕上面。
上面有一塊倒了的紅色牌位,牌位上的紅漆已經小面積脫落,正面蓋在神龕上,也看不出來上面寫的什么。
讓我疑惑的是,這個堂屋里面到處都是厚厚的灰塵,可唯獨這個牌位上面的灰塵卻很少,像是前不久就有人專門擦拭過一樣。
出于一個葬師對牌位的敏感,我走到神龕邊,踮起腳把那個牌位拿了下來。
牌位不過三十公分高,周圍還有鑲邊,雖然已經很老舊了,但是依舊能看出來做工不錯,不過看上去應該有些年頭了。
牌位的正面只有三個字:仇千魁。
看著牌位上面的三個字,我不禁皺了皺眉,這封家村的村民都姓封,怎么還有一個姓仇的?
而且哪有人的牌位會只刻一個名字的?至少也會加個后綴或者前綴才對。
仇千魁……
我心中默念著這個名字,然后把它放回了神龕上面,一轉身,只聽見‘啪嗒’一聲,再轉頭看去,那個被我放好的牌位自己倒在了神龕上。
我蹙眉看著那個牌位,這詭異的現象讓我有些驚訝。
我伸手把他擺好,然后緊緊的盯著它看了好一會兒,都沒有任何的動靜。
而在我剛一轉身的時候,啪嗒一聲再次傳來,我一轉頭,牌位果然又再次倒了下去,依舊是正面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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