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美少年常來樓中……往往懸空而至……知為狐仙。——《子不語》】
……
李云霄的手腳被無面鬼給纏住，黑衣女子用妖媚的聲音道：“怎么，事到如今，你還認不出我？”
他聽著這妖媚的語氣，突然間覺得有種莫名的熟悉。
“你是……靈？”
黑衣女子呵呵一笑：“你總算是認出來了。”
李云霄喘著氣，用仙瞳死死盯住靈，想要記住她的樣子。
靈看出了他的意圖，笑道：“別白費功夫啦，我有一千張面孔，你記得的只是我的一張面皮，回頭我換一張你便認不得了。”
李云霄皺眉道：“這里是一夢潭？”
“不錯。”靈一揮手，漫天的雨下得越來越大，先是淹沒了李云霄的腳，然后是小腿、大腿，最后一直淹沒到他的胸口。
一夢潭變得越來越復雜，是不是代表著靈對這夢中幻境的掌握越來越嫻熟了？
李云霄體內還是不斷有炎熱的感覺涌出來。
“這感覺是……你對我做了什么？”他愈發覺得身體不對勁。
“你知道的，我還舍不得殺你。”靈柔媚地道，“你的修為進展得太慢了，我傳授了【九曜心法】給你，有了這種心法，你每日修煉，三年內便能突破地境。”
“三年……”
靈笑道：“按平常人的速度，要達到地境，至少需要八年。這已經是我能想到最好的法子了。”
李云霄問道：“你為什么要幫我？”
靈走到他的跟前，用纖手摸了摸他的臉頰：“我需要你的通天覺。你如果太弱，通天覺就對我失去意義了。”
“所以你要我變強，然后奪走我的通天覺？”李云霄發笑道，“如果我不愿意變強呢。”
靈撇了撇嘴：“這由不得你了，九曜心法一旦開始，便沒有回頭的余地。如若不繼續煉下去，便會被烈火所焚。”
“你……”
李云霄的腳用力一蹬，從夢境中醒了過來。
此時他已經回到了長安家中，望了望身旁的床榻上，姐姐李嫣兒還在酣睡中，呼吸平穩，胸口微微起伏。
從江陵回來也兩天，他卻還是心事重重。
一是十九太子的案子雖然是水落石出，失蹤的御舟王也找到了，可是九頭蛇卻跑了。
如今大昭和四海都對其下了通緝令，四處找尋他的下落。
二是在龍窟，他見識到了靈的強大，也感覺到了彼此強大的差距。
總有一天，自己要和靈為敵，到時候不知會是勝還是負。
他看了看自己的胸膛，上邊多了一個火的痕跡。
看來剛才的夢境并不是一陣虛幻的空夢，而是真實的一夢潭，自己確實被靈強行注入了九曜心法。
要么修煉心法，變得強大，要么被烈火所焚。
既然開了弓，那就沒有回頭箭了。
……
從那以后，李云霄每日都專心修煉九曜心法，修為也突飛猛進。
白天在鎮妖司工作，破案，到了夜里便潛心打坐。
如此三年一晃而過，這日他仍在家中打坐，忽然覺得全身猶如烈火焚燒一般。
這種感覺他三年來每次修煉九曜心法時都會有，所以一開始他也沒有太在意。
可是這一次，卻有略微不同，他的頭頂上開始冒起了白煙。
姐姐李嫣兒正在酣睡，聞到這煙味，一下從夢中醒來，叫道：“云霄，不好了，是不是有什么東西著火啦？”
李云霄正在修煉階段，沒有理她。
李嫣兒盞起油燈，在周圍探了探，一聲尖叫：“云霄，你的頭上怎么冒煙啦？你這是練功走火入魔著火了？”
李云霄無奈，自己這個姐姐還真是多事。
過了一會兒，李嫣兒居然哭了起來：“云霄，對于功法這種東西姐姐是不懂，但是你也不能為了練功連頭發也不要啊，這萬一把頭發都燒光了，成了禿子，這要找娘子可不容易啊。”
呃……
只聽過聰明絕頂，這練功還能絕頂？
“都怪姐姐，早知如此，就早些幫你找個娘子了，嗚嗚……”
李云霄被李嫣兒的哭聲干擾，感覺到胸中凝聚著一股煩悶之氣。
他仰天一聲怒吼，周身散發出強大的勁氣，李嫣兒被這勁氣一震，被推出了好幾步。
“云霄，你？”
李云霄緩緩睜開眼睛，從袖間伸出一只手，試著凝聚一團真氣，真氣已然是紅色的，心中一陣欣喜，喃喃自語道：“我這是突破【地境】修為了。”
他看了看外邊的天色，微微發亮，應該已經是黎明時分了。
李嫣兒過來柔聲問道：“你沒事吧？”
李云霄搖了搖頭：“放心吧姐，沒什么事。不好意思，嚇到你了。”
“你沒事就好啦。”李嫣兒走向灶臺，“我給你煮點早飯吧。”
“你不多睡一會兒嗎？”
“不會了，睡不著啦。”李嫣兒笑道，“還是給你做點飯比較踏實。”
她走到灶臺邊，準備開始生火，李云霄過來給她幫忙。
李嫣兒“嘿”地一聲：“你今天怎么這么乖啦？”
“心情好。”李云霄哈哈一笑。
畢竟三年的努力，終于突破地境了。
李嫣兒莞爾笑道：“看你這么乖，今天給你煮點大餐，到時候把你那個千羽叫過來吧。”
李云霄摸了摸鼻子：“什么叫我那個千羽。”
“你在姐姐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李嫣兒推了推李云霄的額頭，“你和那個千羽姑娘是郎有情來妾有意。這三年來，你們總是形影不離，在姐姐眼里，就差個夫妻的名分啦。”
“是嘛？”
“當然是。”李嫣兒雙手抱在豐腴的胸前，“你是男人啊，這種事你該主動一點，你不會不想負責吧？”
李云霄忙擺手：“負責？我對她什么也沒有做啊。”
李嫣兒指著李云霄：“那你就說喜不喜歡她。”
“算是……喜歡吧。”
李嫣兒一鼓掌：“那姐姐就幫你加把柴火，今晚把她叫到家里，一起吃一頓。”
“你有什么好手藝？不如去升平樓吃吧。”
說實話，李云霄對李嫣兒的手藝沒有什么信心。
填肚子不餓死可以，其他就不要追求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