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李云霄實話實說。

    “那我再問你，假如你是小玉，你會報仇嗎？”

    李云霄沉默。

    他也覺得，如果自己是小玉，肯定會和小玉走上同樣的路。

    “所以我的所作所為，不過是遂了小玉的心愿，我在幫人，而不是害人啊。說來我還是做了一件好事。”

    聽這語氣，似乎是個小孩，在期待大人贊揚她。

    李云霄當然不會贊揚她，冷冷問道：“淄水龍君那些失蹤的孩子也是你抓去的？”

    “不錯。”靈承認得這么直接，連李云霄都有點意外。

    “你把他們帶到哪里去了？”

    靈淡淡說道：“你猜。”

    “你想拿他們做什么？”李云霄又問。

    “你再猜。”

    這種事靈不愿意說，李云霄也實在問不出什么結果。

    于是他又改問：“你這回來對付海麒麟，是為了幫我？”

    “是也不是。”靈伸出纖手，撩了撩發絲，“我需要一些龍元，這只海麒麟太礙眼了。當然，順便也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李云霄疑惑地問：“你幫我的目的是什么？”

    “你那么聰明，怎么遇見我就什么也不會猜了？”

    李云霄思考了一會兒說道：“你需要我的仙瞳，但目前我的仙瞳還不夠強，所以你希望我的仙瞳變強之后，再來奪取。”

    “你很聰明，但又不夠聰明。”靈呵呵笑道，“我真是迫不及待看到你變強呢。這個世界比我們原先的世界有趣多了，你不覺得嗎？”

    這話確確實實震驚了李云霄。

    李云霄怔然道：“難道……你也是……穿越者！”

    “不錯。”靈肯定地道，“只不過我比你早到了幾百年。所以現在能用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看你。”

    李云霄感到心情越來越沉重：“我想我要重新估計你的目的了。”

    “慢慢想，你還有的是時間。”靈得意起來，笑得花枝亂顫。

    “御舟王失蹤案和你有關嗎？”

    靈搖頭：“這種昏頭的案子怎么會與我有關？”

    “真的和你沒有關系？”李云霄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相信靈。

    “若是我來動手，第一，不會做成失蹤案，而是直接做成命案。第二，你不會有機會調查此案，因為在你接到這個任務的時候，就會被我殺死。”

    李云霄愣住了，他的腦海里又在推敲其他的可能。

    “我想我該走了，后會有期。”靈轉過身，對李云霄道，“順便提醒你一句，你的仙瞳還有很大的潛能，你要想辦法利用它。但愿你不要讓我失望。”

    李云霄望著她的背影，問道：“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一夢潭的游戲，你還要玩下去嗎？”

    “當然要。你現在不就在玩嗎？”

    說著，靈一揮手，李云霄周邊灰霧慢慢散開。

    “霄哥哥，霄哥哥。”李云霄感覺到有蘇千羽在呼喚自己，不斷搖晃自己的手臂。

    他睜開眼睛，便看到了蘇千羽緊張的神色，以及在一旁假裝漠不關心的蕭秋水。

    “霄哥哥，你終于醒啦，可嚇死我了。你怎么突然睡過去了？”蘇千羽不解地問。

    李云霄眉頭緊鎖，難道剛剛的是一場夢？

    自己是什么時候入夢的？

    “走吧。”蕭秋水對李云霄道，“趁著海麒麟沒有蘇醒過來，快點進入龍窟。”

    海麒麟？

    李云霄向崖石望去，只見那里堆著混混的沙石。

    海麒麟半身被壓在沙石中，半身躺在外邊。

    “怎么回事？”

    剛才那不是夢，靈確實以魅術擊敗了海麒麟！

    蘇千羽搖了搖小腦袋：“我也不知道啊，就是海麒麟突然發狂起來，好像沖著什么敵人沖撞過去，直接撞在了崖石上，昏厥過去啦。”

    李云霄疑慮更甚，難道蘇千羽和蕭秋水都看不見靈的存在？

    他的腦海里還盤算著靈的話，身子木木地跟著前方的蕭秋水進了龍窟。

    龍窟里隨處可見散落的龍骨，空氣中彌漫著腐爛的味道，周圍有淡淡的藍光在漂浮，仿佛一只只螢火蟲。

    “那便是龍元吧？”蘇千羽驚嘆道，“傳說吸收了龍元，修為便能大增呢。不過師傅也說了，龍元也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吸收的，若是吸收不好，還強行吸收，便會引發自爆。”

    “自爆？”

    這還挺駭人聽聞的。

    李云霄的腦海里浮現出一副恐怖的畫面。

    “所以說啊，師傅說了，修煉還是要一步一步來，打好根基，才能走得更遠啊。”

    “你師傅這話倒說的很有道理。”李云霄贊道。

    他們繼續往前走，洞窟里越來越黑。

    四周，只剩下了淡淡的詭異的藍色光芒。

    這洞綿長不見底，周身只有冰冷的巖石，越進洞中，這洞里的一切就愈加寒冷。

    若不是親身經歷，李云霄都沒有想到，這龍窟居然如此大，如此深。

    一路上他們望見了無數龍骨，堆積如山，四處灑落。

    世人眼中極為珍貴的龍骨，在此處遍地可見。

    路愈來愈寬，愈來愈直。

    前方的藍色光芒愈來愈盛了，終于，他們到了一塊敞地。

    眼前的一切是他這一生所未見的。

    四壁巖石嶙峋，凝結著晶瑩剔透的冰晶。

    大片冰晶映出了一上一下兩朵奇異的蓮花。

    下方的蓮花純白如雪，點點花瓣散發出縷縷幽香，一道熠熠金光環繞在它四周，緩緩地旋轉。

    在它之上，是一朵詭異紫色的蓮花，這蓮花的花瓣暗紫，又帶著絲絲可怖的血紅。

    這紫蓮也隨著下方的白蓮旋轉，同時從花瓣中像瀑布一般傾瀉而下紫色的光幕，將白蓮完全包圍在其中。

    白蓮隱隱震動，像要掙脫出紫蓮，但每次一震動，紫蓮的光芒就盛起，壓制住了白蓮。

    紫蓮之上，漂浮著十九龍太子的尸首。

    紫蓮從他體內不斷地抽出點點藍光，匯入紫蓮墨黑色的蓮藕里。

    而隨著藍光被吸走，十九龍太子的身體也不斷消隕。

    “這蓮花好像在吸龍元。”蘇千羽叫道。

    蕭秋水向前走了一步道：“快點查看尸首，要不很快這尸首也會化作散落的龍骨。”

    李云霄點了點頭，一躍上了紫蓮，俯身開始探查十九太子的尸體，尋找新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