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豪淡淡地表示：“這么說吧，你不死族如若真的攻陷了所有大域，等待你們的，最終也是毀滅和絕望，我想，你也不希望自己最終魂飛魄飛，煙消云散吧？”

    不死神王沉默片刻，突然又大叫起來：“要說煙消云散，我還要跟你理論呢，好你個孫豪，你殺入我不死神域，橫沖直撞那么多年，滅了我多少不死兒郎，話說，要不是打不過你，我早就在不死神域滅掉你了。”

    孫豪哈哈大笑起來。

    祖巫不干了，在邊上大吼：“小子，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我巫族被你弄得凄慘無比，沉香沒滅了你不死神族，已經算是客氣了。”

    老樹悠然說道：“好了，好了，不死族跟虛界萬族征戰已久，要扯皮，還是得看實力，話說，小不死，你如若真的不希望虛界就此毀滅的話，還真是應該跟我們摒棄成見，共同想辦法。”

    不死神王咳嗽一聲：“你是太虛古樹？我們不死神域也有你的分身，我感知到過你的存在，你潛伏在我不死神域那么多年，難道就沒有發現一些什么？”

    太虛古樹無奈說道：“我的不死分身好似也已經異化，有點翻臉不認人的感覺，倒是沒有得到太多的情報，如果你真的如同沉香所說，希望虛界能延長壽命的話，就老老實實說實話吧。”

    不死神王沉吟半響，這才低聲說道：“準確來說，不死族和蟲族還有獸潮現在的進攻代表的，就是虛界最需要的環境，虛界萬族發展太快，對虛界的資源消耗巨大，我們固然是受到毀滅欲的驅使，但更加重要的卻是，消滅虛界萬族，乃是延續虛界的最好辦法。”

    孫豪在邊上冷冷說道：“我讓你過來的根本用意就是，大家一起合計合計，看看虛界到底出了什么問題，如若只是病了，大家可以給他治病，如若是已經死了，那么有沒有起死回生的可能，想來，這應該也符合不死族，尤其是你這種誕生了神智，不希望自身毀滅的智慧族的利益。”

    不死神王沉吟片刻，好似在判斷其中利弊，半響之后，悠悠說道：“虛界可能已經死了，不死族就是虛界死氣的產物，死亡之云，就是虛界死氣之云；而蟲族應該就是虛界的晦氣所催生，不瞞你們說，我雖然很不希望虛界最終真正死亡，但是，我很不看好沉香你的想法……”

    被孫豪請過來的不死神王打開了話匣子，將自己的推測還有本能感知到的東西倒了出來，他的話，讓整個現場陷入沉默之中，每一個人的心中，都空前沉重起來。

    虛界已經死亡。

    表現在外，就真是太虛古樹所說的，虛界正在以不慢的速度，在飛快地收縮。

    太虛古樹只說出了虛界收縮的事實，而不死神王則更加詳細地說出了虛界收縮的原因。

    真神和真魔兩大異族，乃是虛界誕生之初的兩大神圣之地，代表了虛界最為本質的創造和破壞力量。

    兩種力量平衡發展，造就了虛界億萬年的生存延續。

    不過，隨著虛界生命走到了盡頭，真神和真魔兩族的星域，就開始出現劇烈變化。

    按照不死神王的說法，所謂天淵和地獄，其實都是虛界死亡之后的，收縮之力，毀滅之力的源頭。

    天淵和地獄分別在真神和真魔大域的核心區域，他們并不會向外大肆擴張，而是會向外大肆吸收吸引。

    天淵和地獄之吸引力，會讓這兩個雙胞胎大域相互靠近，隨著他們兩個的靠近，最終兩個大域會融為一體。

    按照不死神王的說法就是，這兩個大域一旦真正融合，那么等待虛界的才是真正的大難。

    屆時，虛界收縮的速度，必然會是現在的千倍，萬倍，虛界的毀滅，必將不可逆轉。

    不死神王說完之后，天神和天魔齊齊沉默，片刻之后，天神一聲長嘆：“不錯，早在幾萬年前，真神真魔異族的星域，就已經在接近，最近這些年，接近的速度越來越快，兩族大域很多火球已經在開始相互影響，相互碰撞……”

    雙胞胎大域的吸引之力，越來越大。

    雙胞胎大域的合并之勢，有點勢不可擋，速度越來越快。

    過去，天神天魔對此只是感到膽戰心驚，但并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如今，不死神王一說，大家卻是終于明白。

    雙胞胎大域之核，正在相互吸引，當他們融為一體的時候，就會正真成為虛界最大的吸引內核，到時候，首先坍塌的就是真神真魔兩大域，而虛界的其他大域，也就會飛蛾撲火般沖過來，尸骨無存。

    不死神王的說法，對照真神真魔大域的現狀，還真是無比準確，差不多可以肯定的是，虛界真正地走到了盡頭，已經死亡，并且正在產生真正的終極破壞之力。

    弄清楚情況之后，每一個大乘大修士的心都沉了下去，難道說，虛界真的沒救了？

    看到大家都不說話，太虛古樹悠然長嘆：“大家其實也不必要太過擔心，虛界浩瀚無垠，哪怕是收縮，哪怕是雙胞胎之核融合之后開始收縮，這個過程其實對比到我們的生命之中，也是無比悠久的，搞不好，我們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都不一定。”

    祖巫哈哈大笑：“我等的確可能看不到那一日，不過呢，我想，我們之中，有人能夠看到，沉香，你說是不是呢？”

    孫豪淡淡說道：“這可不一定，搞不好不等那一日到來，我已經破虛飛升，早就走了。”

    祖巫無語，憋出一句：“靠，可能么？虛界已經許久沒有修士飛升，搞不好，虛界死亡之后，修士飛升也就成了奢望。”

    孫豪沒有搭理胡攪蠻纏的祖巫，反而看向神秘而意志浩瀚的古樹意志，斟酌了一下，緩緩說道：“樹神前輩，你們一致認為虛界已死，認為虛界現在走向深淵，走向毀滅乃是必然趨勢，可是我現在卻有點不同的看法，我的感覺就是，哪怕虛界就是死了，其實應該也還沒有死透。”

    太虛古樹呆了呆，馬上問道：“此話怎講？”

    孫豪說出了自己的推斷：“大道，我的感覺就是，大道雖然有些紊亂，但基本上來說，還是在按照固有的規則在運行，虛界最根本的規則，就是大道法則之力，這種力量還保持了正常運轉，反推，就可以將其視同虛界的生命力，大道還能修行到大圓滿，則我認為，虛界就算有了問題，應該也能有一息尚存。”

    大道尚存？虛界真的沒有死透？

    太虛古樹愣了愣，半響之后，這才問道：“沉香你到底修了幾種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