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反應極快,側頭閃躲,拳頭像一把尖銳的長槍一般擦過他的臉頰劃過。
翻身后退,夏目愕然的看著突然向他揮拳的淵上幸三郎。
“你,你想干什么?!”
淵上幸三郎緩緩收拳.........然后壓低腰盤,雙手成刀,擺出端正的架勢。
“這一切,都是你耍的花招吧,夏目。”
“什——??”
夏目一愣,還未反應過來,淵上幸三郎身影卻突然消失,如同鬼影一般出現在他的身側,揮出一記側拳,堅硬的拳頭呼嘯而來,殺氣撲面。
他是認真的——這個瞬間,夏目意識到這點。
曲臂抵擋,夏目用右臂骨折作為代價硬生生接住這一擊,踉蹌著后退幾步。
“你到底在說什么!!”
“還在裝傻嗎。”淵上幸三郎喝道,“在場只有你是唯一一個我無法知根知底的外人,昨天也是唯二醒來的人之一,這些因素加起來,難道還不足以讓我產生懷疑?你在把我們當傻子耍嗎?!”
話畢,淵上幸三郎就像炮彈一樣猛沖上來,對著夏目以一秒百拳的速度揮拳,夏目以同樣的速度閃躲。
“你的邏輯很奇怪吧!明明沒有確切的證據,為什么要對我下殺手?!”
“啰嗦,只要殺了你,一切都能回歸原狀!”
夏目心中惱火,“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我同意淵上老頭的意見。”不遠處的不破勇突然說道。
“一切的災禍,都是你帶來的。”不破誠也出聲附和。
雙胞胎同時掏出武器,豎起長槍和長弩,對準夏目,目光空洞。
“你們........”
夏目終于察覺到不對。
不僅是淵上幸三郎,連不破兄弟都變得很奇怪,而其他人甚至對此無動于衷,面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切。
是那些花粉的影響嗎?!
不破勇壓低槍頭,游龍一般掠來,對著夏目的后背猛地掃來。
夏目拔刀出鞘,刀身背在身后擋住這一擊,隨后扭身飛起一腳踹在淵上幸三郎胸口,卻只擊碎了一個殘影。
“殘像拳!”
淵上幸三郎的身影出現在夏目背后,拳頭只取他的腦袋,但后者卻如同未卜先知一般彎腰閃過,扭身甩臂將淵上幸三郎擊退。
但緊隨而來一聲爆裂的呼嘯,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飛掠而出的龐大魔法箭矢貫穿了夏目的胸口,將他的整個上半身蒸發,露出內凹弧形的燒焦創口。
好似像是受到了感召一般,大家也開始對身邊的人發動攻擊。
普通人拿起藏在身上的防身刀具,或是掄起拳頭,攻擊就近的人,將其打倒在地,痛下殺手。
哪怕那個人是他的家人和摯友,他們手上的動作也沒有絲毫遲疑,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的動搖,機械般的互相傷害。
在‘擊殺’了夏目之后,不破誠瞬間調轉槍頭對準自己的哥哥不破勇,一槍射出,將后者點殺。
但隨后他的背后突然出現一個人影,一拳印在不破誠的后脊椎上,巨大的力道將他整個人都打折過去,脊椎骨斷裂,上身反著折彎,吐血倒地。
長尾夏美在他的腦袋上補了一腳,將他的腦袋給踩爆,隨后望向朝這邊沖來的淵上幸三郎,爺孫倆戰成一團。
當夏目復生之后,看到的就是這副地獄般的景象。
無數人倒在家人朋友染血的刀下,沒過一會兒空地上已經遍地都是尸體,血流成河。
簡直就像,他在幻象里看到的那樣。
夏目猛地扭頭,望向綠草地,生長在森森白骨之上的黃色花朵,仿佛看到它們在咧嘴獰笑。
這就是個陷阱,而他們傻傻的踩了上來。
可為什么只有他沒有受影響?是因為他變成了鬼嗎?
還是說.........
是嗎,原來是這樣嗎。
他自嘲的笑一聲。
“果然,這也是假的。”
黑色的修羅面具漸漸攀上他的臉,魔氣滔天。
夏目起身,收刀入鞘。
緩緩看向身后聳立的教學樓,揮刀。
“鬼之呼吸·八之型——圓月!!”
一道方圓三百米的墨色刀痕,隨著夏目的出刀而甩出,影響范圍是三百六十度,墨色的劍氣毫無死角,好似沖擊波一般瞬間擴散至三百米外,在空氣中留下墨色的軌跡殘象。
在這范圍內的一切東西,除了人以外全部被一刀兩段,無一例外。
無論是白骨、花草、樹木、建筑——乃至眼前的空間。
眼前的空間裂開了一個拉鏈般純黑色的裂縫。
這道裂縫實在過于巨大,以至于它雖然以每秒三米的速度復原,卻仍顯得緩慢。
夏目仿佛明悟了什么,臉上的修羅面具褪去,邁步走入裂縫之中。
下一個瞬間,他從教室中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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