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鶴齡雙手合十,誠懇地說道:“姑奶奶,求求你不要再說了,我這人膽子小,受不得驚嚇。” “好吧,那就說點別的。”白露似笑非笑地看著張鶴齡,說道,“婁姑娘還在府上,你準備怎么安排?” 一提到婁素珍,張鶴齡不由得頭大,這還是個麻煩事,人家千里迢迢跑來尋你,趕走吧,不忍心,留下吧,無名無分。 本來自己家里這點事就夠麻煩的了,小娟還沒有名分,白露也沒娶過門,現在又冒出來個婁素珍,也不能就這么一直住下去,總要有個說法啊。 “這個時節,外面天寒地凍,就算讓她回江西,也不能現在動身,還是先在府上住一段時間,等年后天氣轉暖再說吧。” 白露問道:“人家一名未婚女子,長時間住在你家,總要有個名分吧?” 名分有啊,張鶴齡早有準備,說道:“她是我義妹!” 白露當然不相信這種說法,但是也沒有繼續追問,只是說道:“好吧,你莫要辜負人家就好。” 張鶴齡一聽,有急了,趕忙說道:“我辜負她什么啊,當時你也在場,發生了什么你很清楚。” 白露點點頭,道:“是啊,我確實在場,并親眼看到靖海侯和婁姑娘摟抱在一起,寧王爺當場賜婚。” “天地良心,我那是救人好不好,”張鶴齡奮力解釋道,“情急之下,哪里會有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 白露依然不為所動,淡淡道:“無論什么原因,你自己做的事,自己負責。” “我做什么了?” 張鶴齡簡直要崩潰了,怎么還說不清楚了呢? 白露說道:“畢竟男女授受不親,無論什么原因,你確實在大庭廣眾之下抱著人家,不能以救人為由,便可置之不理,你可有考慮過人家的感受?” 張鶴齡細細想來,白露說的確實有些道理,無論是何緣由,事情終歸是發生了。 這事要說自己一點責任沒有,也不合適。 想到這里,張鶴齡不禁好笑,說道:“你好像很愿意我身邊多個女人。” 白露嗤笑道:“你身邊有沒有女人,跟我有什么關系?” “你就不吃醋?” “我吃什么醋?”白露輕哼一聲,說道,“要吃醋也是小娟姐和仙兒,我只是一個無名無分的江湖女子,如今寄人籬下,沒受氣就不錯了,還敢吃醋?” 張鶴齡笑道:“誰敢給白女俠氣受,豈不是自討苦吃?” 白露說道:“莫要耍貧嘴了,今日找你是有事要說。” 張鶴齡問道:“什么事?” “每日在府上無所事事,很是無聊,不如,你給我也委派點差事吧。” “給你委派差事?”張鶴齡琢磨片刻,為難地說道,“可是我現在真的沒什么事做啊。” “要不然,我給你當護衛。” “有孫虎在呢,而且,有些時候你跟著我出去也不方便。” “我可以扮成男裝,放心,不會有人看出來的。” “只是,有些場所……”張鶴齡遲疑了一下,把話咽回去,轉而說道,“那你就負責府上女眷的安全,這個任務很重的,畢竟公主在府上。” 白露卻一臉嫌棄地說道:“這個不需要你說,我本來就在做著呢。” “這不就行了嗎,你身負這么重要的任務,怎么還說自己無所事事呢?” “很重要嗎?”白露噘著嘴巴,說道,“來了快一年了,一個毛賊都沒見過,想活動一下筋骨都沒機會。” 張鶴齡啞然失笑,道:“你若實在手癢,就去找人切磋切磋,李晨星不是在呢嗎,他也閑得很,讓他陪你練練。” 白露搖搖頭,道:“李晨星那兩下子只適合實戰,上戰場還湊合,但是一對一的話,他不懂技巧,不是我的對手。” “還有孫虎呢,他武功不錯。” 白露再次搖搖頭,道:“他不敢跟我比。” “為什么?” 在張鶴齡印象里,孫虎身手不錯啊,應該不輸白露吧? “比武切磋,免不得有些肢體接觸,他怕秋紅姐不開心,從來不跟我比試。” 張鶴齡愣住了,自己的屬下這么慫嗎? 孫虎啊孫虎,沒想到你一個大老爺們,竟然這么怕老婆,真給我們男同胞丟人啊! 突然,白露如同發現新大陸一般,盯著張鶴齡看了起來。 張鶴齡不明所以,問道:“你看什么?” 白露站起身,圍著張鶴齡轉了一圈,先是伸手捏了捏他的肩胛骨,然后又順著脊椎向下摸了摸,說道:“你的先天條件不錯,要不然,跟我學武功吧?” 張鶴齡心念一動,現在閑的沒事干,不如跟著白露學武功,做一名武林高手也不錯。 即便當不成武林高手,就像楊過和他姑姑那般,學點玉女心經之類的武功也不錯啊。 但是轉念一想,習武之人講究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很辛苦的,自己跨越幾百年穿越過來,是來享受生活的,可不是來吃苦的。 “不學,沒興趣。” 白露勸道:“若是日后再遇到刺客,起碼有些防身的本事。” “不是有你這個貼身侍衛嗎?”張鶴齡說道,“再說了,我有火銃。” “奇技淫巧,終歸不如自己的本事靠譜。” “什么奇技淫巧,這叫高科技,要相信科學。” 白露叉腰說道:“你就說,學不學吧?” 張鶴齡盯著白露纖細的腰肢,問道:“你準備教我什么?” 白露以為張鶴齡動心了,便說道:“先教你基本的,掰腿彎腰扎馬步。” 張鶴齡搖搖頭,道:“太枯燥了,不學!” “無論什么武功,都要先打基礎,不要妄想一步登天。” “不行,太沒勁了,不學。” 白露無奈問道:“那你說說,你想學什么?” “你什么武功都會?” 白露點點頭,道:“即便不夠精通,起碼略知一二。” 張鶴齡問道:“摔跤你會嗎?” “你說的是近身短打……呸,無恥!” 白露話未說完,突然意識到什么,啐了一口,然后紅著臉跑開。 張鶴齡在后面郁悶地說道:“是你說的嘛,我想學什么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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