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雨荷長出一口氣,說道:“張大人,這位女子是誰啊,竟然對大人如此關切,傳聞大人曾收服一名白蓮教女賊,莫非就是此人?” 張鶴齡此時萬念俱灰,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洛雨荷已經死了一萬次了。 “哦,對了,奴家忘記了,您現在還不能說話。” 洛雨荷看了看窗外的星空,說道:“天色不早了,張大人,我們還是抓緊時間吧,奴家還有一句話要問。” 張鶴齡說不出話,干脆也不掙扎,也不張嘴,靜靜地盯著洛雨荷。 洛雨荷問道:“請問大人,若是寧王發出邀請,您答不答應呢?” 張鶴齡面無表情,洛雨荷補充道:“大人可要考慮好再回答哦,這關系到大人的性命呢!” “這樣吧,大人若是答應歸附寧王呢,就眨一下眼,若是拒絕呢,就眨兩下,如此可好?” 張鶴齡干脆閉上眼睛。 “大人的意思是拒絕了?” 不管洛雨荷說什么,張鶴齡只是閉著眼,這時候,感覺到鼻孔中再次傳來一陣香氣,這不是剛才的柔骨軟筋香嗎? 張鶴齡心中暗道,難道是藥效不夠了,還有自動續費服務? 突然,感覺到洛雨荷伏到自己身上,張鶴齡睜開眼,卻發現洛雨荷臉色煞白,而且,呈現出呼吸困難的跡象。 張鶴齡感覺有些不對勁,你給我下藥,怎么你自己也中招了? 嗯,肯定是裝的! 不對啊,她裝出這般模樣,有什么用呢? 還未等他想明白,從門外走進來數名身著盔甲的將士,其中那個領頭的看了看床上的張鶴齡和洛雨荷,說道:“洛姑娘,得罪了。” 洛雨荷努力抬起頭,嬌聲吼道:“嚴昭德,你好大的膽!” 張鶴齡冷眼觀瞧,來人是一名參將,洛雨荷用這種語氣說話,表示她自己的身份不會很低。 “末將奉上高王口諭,請您走一趟。” “笑話,上高王人在京城,距離此地幾千里,如何去見?” “洛姑娘有所不知,你離開京城之后,上高王便啟程了,目前就在杭州城。” “上高王已經離京,為何我不知情?” 嚴昭德說道:“洛姑娘,你的身份已經暴露,此時此刻,你已經沒有任何價值了,還需要末將說的更明白些嗎?” 洛雨荷突然一改剛才的嘴臉,溫柔地說道:“嚴將軍,你將我迷倒,讓我如何跟你走?若不然,你來扶我一把?” 嚴昭德卻揮了揮手,只見他身后一名隨從拿出面巾蒙住口鼻,然后走到床前,將書信和洛雨荷隨身攜帶的瓶瓶罐罐都翻了出來。 洛雨荷收起臉上的笑意,說道:“嚴將軍準備的還挺周全。” 嚴昭德依舊板著臉,說道:“上高王的命令,末將可不敢怠慢。” 洛雨荷臉色蒼白,額頭汗滴落下,掙扎著說道:“嚴昭德,你對我這般無禮,可知曉后果?” “洛姑娘用毒天下無雙,得罪了洛姑娘自然沒有什么好果子吃。” “既然知道,還敢如此無禮,你就不怕我毒害了你?” “待得見了上高王,不知洛姑娘的命還能否留得住。” “你威脅我?” 嚴昭德冷冷地說道:“以后的事,末將就不敢斷言了,洛姑娘若想報復,等活下來再說吧。” 洛雨荷說道:“我為寧王殿下盡職盡責,如今更是立了大功,上高王殿下怎么可能會如此對我?” 嚴昭德不再理會,對手下說道:“帶走。” “將軍,這二人四肢酸軟,怕是不能走路。” “用床上的被子將他二人裹起來,一起扛走!” 張鶴齡看著幾名士兵用被子將自己和洛雨荷裹在一起,然后扛起來就走,再然后被扔到一輛馬車上,馬車晃晃悠悠地開始前進。 “大人,不需要看管嗎?” “這二人中的是柔骨軟筋香,兩個時辰之內,連根手指頭都動彈不得。” 張鶴齡和洛雨荷軟趴趴地躺在被子上,兩人身體幾乎貼在一起,四目相對。 洛雨荷尷尬地看著張鶴齡,輕聲說道:“我本忠于寧王,但是不知為何上高王要之我于死地,但是你我二人如今是同病相憐,若想逃出生天,唯一的辦法就是互相配合。” 洛雨荷和張鶴齡面對面,兩人相距不超過一個拳頭的距離,一開口說話,吐氣如蘭,張鶴齡只感覺到一股香氣滲入口鼻。 “你聽好,我的兩只耳墜是鏤空的珍珠,珍珠中藏有柔骨軟筋香的解藥。” 張鶴齡說不出話,只能靜靜地看著洛雨荷那顆尖尖的小虎牙。 洛雨荷說話的聲音很小,而且越說越遲緩:“記住……珍珠……是解藥。” 張鶴齡心說,我也動不了啊,你告訴我有什么用? 看著洛雨荷耳墜上的珍珠,雖近在咫尺,卻是那么遙不可及。 洛雨荷的感覺到愈發沒力氣,聲音如蚊蟲一般,說道:“你……要……想辦法……” 此時的張鶴齡心中慢慢冷靜下來,雖說腦子迷迷糊糊的,但是還在運轉,根據自己掌握的化學知識,所謂的柔骨軟筋香,應該是一種迷幻藥。 一般來說,迷幻藥有三類,一類是讓人昏睡,也叫蒙汗藥,主要是曼陀羅花的提取物莨菪堿; 一類是讓人興奮,產生幻覺,主要是一些野生菌類的提取物; 還有一種就是讓人心跳異常減慢、呼吸短促或困難、嚴重乏力,看來,自己中的是第三種,也就是手術臺上醫生用的骨骼肌松弛藥,成分是琥珀酰膽堿,或者是筒箭毒堿。 古人提純技術有限,配制的藥物純度有限,自己中的毒肯定沒有醫院用的肌松藥純度高,在沒有解藥的前提下,只需多喝些水,然后通過排汗排尿的方式,便可以將毒素一點一點緩解。 可是自己現在除了眼睛能看,呼吸還在繼續,全身上下哪里也動彈不得,去哪里找水啊? 看著面前洛雨荷,還別說,這副面容也可以稱得上是風情萬種,自己若不是對白露情有獨鐘,或許早已淪陷了。 想到這里,張鶴齡突然冒出一個想法,于是貪婪地盯著夏雨荷,一邊加速呼吸。 看到張鶴齡突然變成這副模樣,夏雨荷不禁吃了一驚,說道:“你……你……看什么……” 張鶴齡眼睛還能動,目光慢慢向下移,在夏雨荷的胸前兩只尖尖角上掃來掃去。 洛雨荷臉色煞白,再張一張口,卻已經說不出話,想必是藥效已經滲透到舌根。 張鶴齡繼續肆無忌憚地欣賞著洛雨荷曼妙的身材,終于,慢慢感覺到自己身上某些地方有了反應。 這就是自帶的解藥——腎上腺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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