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此人……
問天羽看呆了。
好在問天羽也不是見到漂亮女生就說不出話來那種老實男，否則他也干不出當著全班的面表白的野蠻一幕了。
所以問天羽順著自己心中所想，就冒出了一句話：
“不愧是我女神，你往路燈底下一站，那就是剛剛成為歷史的畫卷里，點睛一筆。”
東方雪笑了：
“我還以為你要說周圍的一切都黯然失色呢！”
問天羽一下子感覺距離拉近了許多。
不愧是自己看中的女人，落落大方，談笑自若。
“我可沒有那么庸俗。”問天羽笑著說道。
二人開始沿著路邊往前走。
東方雪打趣道：
“你是不庸俗，當著全班同學的面，讓班長給你念情書，念了十幾分鐘，那不得幾萬字，耽誤大家下課了都。”
問天羽老臉一紅：
“我看他們都興致高昂，巴不得再晚下班一會兒呢！”
東方雪忽然俏皮地靠近了問天羽：
“就問你尷尬不尷尬？”
問天羽老臉頓時更紅了，但他絕對不能被女方壓下去，那也顯得自己太遜了。
所以他立刻反戈一擊道：
“開什么玩笑？我自己寫出了我在心里想的，我尷尬什么？”
“年輕人，就要勇于表達真實的自我。”
“是么……”東方雪忽然靠得更近了。
她的鼻尖距離問天羽的鼻尖，簡直不足五厘米了。
問天羽不可避免渾身繃緊，他的眼睛更是無法控制偷瞄東方雪那近在咫尺的紅唇。
“那你現在，在想什么？”東方雪盯著問天羽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問。
問天羽只感覺喉嚨發干，呼吸都急促了起來，一種無法形容的清幽淡雅的氣息沁入他的鼻翼。
他差一點就控制不住，直接親上去了。
但是他控制住了。
心中暗道一聲可惜，但問天羽卻不后悔。
問天羽認為自己本質上還是傳統型男人。
他認為自己和東方雪目前的關系，遠沒有達到可以隨便親嘴的地步。
偷襲也不行。
否則他會鄙視自己。
人家東方雪從未正面回應過，到底接不接受自己的表白。
甚至于二人一同并肩走路這件事，今天才第一次發生。
你上來就想親人家，那不是耍流氓么？
為了掩飾自己可惜又不甘的心態，問天羽連忙擺過了頭，朝前看，并且開始朗誦起來：
“雪，原諒我這么叫你……”
東方雪忍不住打了一下問天羽，笑道：
“少來了你。”
“我都背下來了啊！”問天羽煞有介事般介紹著：
“里面的每一句話都可以作為呈堂證供，我現在就背給你聽吧！”
“不要聽。”東方雪臉上閃過一絲俏皮之意。
問天羽差點又看呆了，連忙說道：
“男人背吧背吧不是罪。”
“哈哈……”
昏黃的路燈下，二人并肩而行。
從背影看去，一個一米八，一個一米七。
兩個人的身上，都散發著年輕人的自信和飛揚，往前走的每一步，都是堅定而執著。
像是一幅泛黃的老照片。
半個小時左右，從學校西邊的男生公寓樓，走到了學校東邊的女生公寓樓，繞了大半個學校。
“好了，就到這兒吧！”
東方雪站在宿舍樓前，看著問天羽，微笑著：
“謝謝你陪我。”
看著東方雪那深邃又帶著點點異芒的眼神，問天羽忽然大言不慚了一句：
“明天還能不能繼續陪你？”
東方雪輕抿了一下紅唇，笑了：
“不怕打擊的話，你可以約約試試啊！”
“拜拜了。”
東方雪轉身進入了女生宿舍樓。
問天羽忍不住上前了一步，立刻遭到了一早就關注到他的宿管阿姨的眼神殺。
問天羽對著宿管阿姨微微一笑，擺了擺手，轉身走了。
宿管阿姨當然沒有看到，問天羽那攥緊的拳頭漲紅的臉。
真的有機會！
東方雪最后留的那句話，要是對別人說，會讓那男生心里忐忑不安七上八下的。
但是她對自己說，那不就相當于明確承認，可以約嘛！
因為老子可是敢在全班面前跟你表白的莽夫啊！
還會怕一點打擊而不敢主動約你出來？
約一百次能成功一次，那就是成功！
關鍵是給不給機會的問題。
如今問天羽確信了，東方雪在給他機會！
“春季里開花十四五六……今兒個心情是真高興……”
問天羽一邊哼著歡快的小曲兒一邊往回走，忽然間站住了。
他目光詭異地盯向了一個不起眼的小涼亭。
涼亭的名字叫賞竹小筑，周邊有一小片竹林，是不少情侶約會打卡的好地方。
問天羽可以確定，他剛剛已經來到過這里一次了！
雖然他心情興奮大腦處于幻想中，但是這不代表他完全不關注周圍環境了。
賞竹小筑，他之前已經走過這里一次了。
沿著路邊往回走，現在應該走到三號餐廳的位置才對。
但是三號餐廳還在三百米開外的地方，眼前就是還未到達的賞竹小筑。
鬼打墻？
你找對人了。
問天羽默立原地，眼睛緩緩閉合，又猛然睜開。
他的眼白化成了一片灰蒙蒙的天空，瞳孔散開，成了一顆又一顆骷髏頭狀的星辰。
鬼星辰點亮鬼宇宙，咒命鬼眼，激活！
問天羽的面前，景色全變了。
他竟然站在了學校操場的正中央！
問天羽瞬間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學校操場和賞竹小筑的方向完全相反，在不知不覺間，他已經被鬼盯上了！
幸好，咒命鬼眼上萬字的解析他沒有白研究。
這雙眼睛的其中一個基礎功能，就是可以看破虛妄！
此功能并不需要消耗靈魂結晶。
一個一襲白衣的女人，從后面飄飄忽忽靠近了問天羽。
問天羽豁然轉身，目光盯向了女人雙腳。
她的雙腳，是離地狀態。
問天羽立刻使用了詭印的探測功能。
——惑心鬼，一星，擅長惑人心智，常與挪移鬼合作，制造鬼打墻。
這是詭印第一次對詭怪使用星級介紹，問天羽的膽量立刻被激發了起來。
如果這個星級和詭技星級可以相提并論的話，那么對付這個一星小鬼，自己的三星大摔鬼手絕對沒有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