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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袍法師 - 三百八十 劫持字體大小: A+
     
        380劫持

        當一艘船從東面的海岸遙遙地迎過來時,巫師就感到幾許異樣,這艘船船帆破敗,看起來帶著幾許頹敗的sè彩,像是剛剛被人蹂躪過一番似的,通過魔法幻化的鷹眼,他能看到上面的水手臉上帶著深深的戒備,手一直按在腰間的刀柄上。由網友上傳==

        這讓他暗暗皺眉,開始回想來時收集到的情報,卡朗特港與北面的伊爾弗拉恩距離不遠,與散塔林會之間的沖突時有發生,難道就在他航行這短短幾天時間里,這里又發生了什么事故?

        他想了想,吩咐船長發出訊號,順便舉起屬于商船的標識,示意并無惡意,對方謹慎地靠近,兩只船相互接舷,一隊全副武裝的水員謹慎地踩著舢板登上商船,一個首領樣的金發中年上下看了一陣這艘船上的設置,眉尖輕輕挑了挑:“商船?”

        “是的。”船長頷首欠身。

        “這個時候到達這個地方,你們是想要去伊爾弗拉恩?”金發中年表情狐疑,驀地出言詢問。

        船長一竇,立馬搖了搖頭。

        雖然這個金發中年語氣中沒有lù出明顯的情緒sè彩,但是這句突兀的詢問卻讓閱歷頗深的船長心生警惕。

        月海和瀚土之間的關系并不算和睦,這個時候商船被截,還受到這樣的詢問,如果如實回答,恐怕后果不妙。

        “不是,那是要去哪里?”金發中年進一步bī問。

        船長眼球一轉,立即回答:“科曼索,我們要去科曼索的森林。”

        潘尼在不遠處靜靜凝視著這個金發中年人,心中疑云翻滾,而這時菲娜‘蹬蹬蹬’地走上甲板,那個金發中年一看,一雙如同臭鼬般小而圓的眼睛頓時一亮。

        “科曼索?和那些jīng靈做生意?反正是去北邊,哦,現在禁止通行。”他目不轉睛地看著菲娜,她被盯得有些心虛,如果是以往,她會徑直盯視回去,順道說兩句調侃的話語,不過近些日子的遭遇讓她xìng格大變,面對這種充滿**的視線,她微微皺了皺眉,將半邊臉龐與身軀藏在了潘尼的背后,同時握住了巫師的手臂。

        “這艘船要暫時留在卡朗特。”金發中年人專注的視線越過潘尼,仿佛將這個大活人當成了空氣,只往菲娜的臉上和身上瞥,一股**讓他雙眼微微發紅:“現在是敏感時期。”

        “這位大人,你……”船長啞然,卻給潘尼使了個眼sè,這種決斷,他這個發言人已經做不了主了。

        “敏感時期?”潘尼望向船長,盡管他擁有著將這個猥瑣的金發中年連著他背后大船一起沉入海底的能力,但是在這個緊張的當口,他還是決定低調行事,就如他身上這套樸素的平民衣裝,如果沒經說明,任誰也想不到這個長相普普通通,全無威嚴氣勢的年輕人會是什么大人物:“這位先生,我們很愿意知道,這個所謂的敏感時期,究竟是什么緣故引起的。”

        “很愿意知道?啊,抱歉,我很不愿意讓你知道。”金發中年眼睛瞇了瞇,這才注意到這個擋在美nv之前的人物,這個瘦削的青年人沒讓他感到足夠的警惕,伸手就要扣住他的肩膀:“但我很愿意通知你,這艘船被扣留了,這艘船上所有的人也是一樣。”

        他瞇著眼睛看了潘尼身后的菲娜一眼,這一眼卻讓他感到不太舒服——這nv孩的表情并非怯懦或是恐懼,而是一種被惡心到了的神sè,這讓金發中年感覺到,在這個nv孩的心里,自己可能變成了老鼠一般的東西。

        這當然不會讓他感到愉快。

        不過在他運用那點可憐的權力威風傾瀉怒氣之前,他就感到手腕一陣疼痛,被這個不起眼的年輕男子兩根手指頭夾著提離了按著的地方。

        “先生,我不喜歡和男人這么親近。”潘尼笑瞇瞇地看著金發中年,兩根手指蘊含的巨大力氣已經將護腕上的金屬套捏的變形,中年人的臉也變成了醬紅sè:“希望你能與我保持距離。”

        潘尼手腕一揮,巨大的力道讓中年人踉蹌著后退數步,被從舢板走過來的幾個部下扶著才勉強站穩,臉sè也變得陣紅陣白,酸麻的手掌下意識地按上了刀把,那條船上的船員在一串乒乒乓乓聲中拔出了兵器。

        商船的船長一揮手,這邊的水手們也紛紛chōu出了腰刀。

        “嘿,慢著。”右手腕處的疼痛讓金發中年滿頭冷汗,他可以肯定手腕兩邊已經淤青了,而變形的護腕也難以取下,這讓他更加痛苦——這種情況下他當然是難以揮刀作戰的,潘尼的強勢表現,也讓這個人對這條‘商船’的態度有所變化:“我是卡朗特港口防衛隊的船長,你可以稱呼我為曼薩塔中尉,這里是我們的領土,你們應該尊重我們的法律。”

        他的視線挪移到了潘尼的身上,這才注意到,這個年輕人絕對不是什么shì者,而是這條商船的領導。

        雖然并不是個天生的領導人,但是在西mén的崇高地位讓潘尼無形中養成了一種統治者的氣質,這股氣質并不明朗,然而現在已經足夠讓這吃過苦頭的曼薩塔中尉感到警惕。

        “哦,閣下終于肯屈尊向我們這些卑微的小商人介紹自己的身份了。”潘尼不咸不淡地諷刺著。

        “好吧,現在你們可以遵守卡朗特港口的法律了。”曼薩塔中尉暗暗松了口氣,衡量一下兩條船的規模,商船上不過四十多個水手,雖然巡航船上人手擁有優勢,不過硬拼起來,損失一定不小,更重要的是,現在他就在這條商船上,潘尼的怪力讓他警惕,在他的認知中,只有少數擁有野蠻人血統或是經過極為嚴酷訓練的家伙才會具有這么可怕的力氣。

        雖然這個年輕人看上去沒什么肌ròu,許多武藝高超的戰士外表看起來也并不強壯,但可以斬殺數十名衛兵——這種戰斗記錄在費倫并不罕見,費倫許多位著名的游俠和戰士都曾有過以一敵百的記錄。

        萬一這條商船的人不吃他們這一套,他這個小小的巡邏隊長就要遭殃了。

        這個年輕人膽敢反抗,更jī起了他更深一層的憂慮,被菲娜美貌jī起的sè心掩蓋的理智又回到了大腦:

        敢于反抗當地政fǔ軍隊的人,多半大有來頭,在沒搞清楚對方來歷之前,怎么能夠輕舉妄動?

        他看到潘尼臉上的猶疑神sè,知道單純憑著威懾很難說服對方,又繼續說道:“通往伊爾弗拉恩的航路已經被我們的艦隊封鎖了,即使閣下通過了這里,也不可能到達月海,現在是敏感時期。”

        “敏感時期?”潘尼挑了挑眉máo:“你們在和伊爾弗拉恩作戰么?”

        道這個人不好嚇唬,曼薩塔中尉只能給予耐心的解釋:“我們和月海產生了外āo糾紛,因此決定封鎖商路,建議你們在這片海岸以南處理掉你們的貨物,然后從哪里來回哪里去,此路不通。”

        他一面說著,一面謹慎地朝舢板后退,這時,另外兩艘掛著卡朗特港旗幟的航船在夜幕下出現,靠攏過來,曼薩塔中尉的臉上立刻出現歡喜的神sè。

        有了援軍到來,他的底氣頓時足了許多。

        “既然如此。”潘尼和菲娜對視一眼,然后轉向曼薩塔:“貴政fǔ應該不介意我們在卡朗特港停靠休息一段時候吧。”

        他沖著曼薩塔中尉笑了笑:“或許我們可以在瀚土處理掉所有的貨物也說不定。”

        巫師的突然示好讓曼薩塔中尉愣了一下,心中暗罵這個年輕人的狡猾,居然如此識時務地見風轉舵,既然已經服軟,他想要借此圍剿掉這條商船的想法就落了空。

        按照他的想法,是想在這條船逃走之后立刻發起追擊,這樣的距離上,狹小且笨重的商船當然不可能逃脫戰船的沖撞,之后盡管會有所損失,但他仍然有把握將這條小船搞定,然后將這個令他心癢難搔的美人攫取到手。

        但是對方既然有了這樣的表示,他就不能夠借機發動攻擊了,萬一這種āo戰造成了損失,他會因此付上全部的責任,得不償失。

        在未明對方底細之前,他更沒有膽量在不占道理的情況下主動發起進攻。

        不過他一轉念,心道等這條商船到了岸上,還怕他沒有機會?如果這個年輕人沒什么大得驚人的來頭,當然就倒霉了。

        于是曼薩塔中尉眼睛一咪,臉上綻放笑容:“當然,卡朗特港無比歡迎閣下的光臨。”

        “當然,為了活躍商路。”潘尼笑瞇瞇地點了點頭,這個笑容很快在對方轉身過去之后開始凝固。

        曼薩塔中尉也是一樣,在轉頭之后臉sè變得僵硬冰冷,只是按著刀柄的右手仍舊顫抖僵硬——疼痛還沒有消退。

        “真是令人厭惡。”在曼薩塔中尉離開商船之后,菲娜吐了口氣,忽然發現自己兩手抱著巫師的胳膊,頓時手忙腳luàn地放開然后退后兩步,一臉厭惡地望著航行在前面的巡航船。

        “一個耗子般的小人物。”巫師不以為然地淡淡說道:“不值得為他làng費力氣,更不值得為他用什么心思。”

        “呦~好一副大人物的口氣。”菲娜瞪了巫師一眼,酸溜溜地說道:“為一個還在世上活得好好的可憐人安排葬禮,果然是大人物才會做的事情呢,真是好威風好氣派呢,我好佩服啊~”

        說道最后的時候,她咬牙切齒,氣鼓鼓地盯著巫師。

        “你這個草菅人命的hún蛋!”

        “抱歉。”面對菲娜如此的指責,巫師不免有些灰溜溜的感覺。

        “哼,不說了,你就準備這樣停留在卡朗特?”菲娜挑了挑眉:“這里的政fǔ可是出了名的**,沒有幾條外來的商船愿意在這里做生意,你在這里停船,小心被宰。”

        瀚土沒有統一的國家政fǔ,每一個城市都是一個獨立的城邦,政fǔ,統治者,政體都有所不同,卡朗特港的統治權在一群本地商人組成的商業聯盟手中,不過熟知瀚土歷史的人都知道,這個‘商人’團體的來歷不過是他們往自己臉上貼的金箔,在遙遠的以前,這群所謂的商人做的事,就是把守著這個里斯海峽以南巨龍海灣往北的峽口地帶,收取來往商船的過路費。

        換句話說,他們的行當類似于‘此山是我開……’。

        由此可知這些統治者的德行。

        這群家伙統治這座城市已經有了幾百年的歷史,政權幾度翻覆,然而統治者的成分卻沒什么改變——再往北就是費倫著名的邪惡教會的地盤,膽敢出入這一帶海域的,大概不會有什么好東西。

        “這并不重要……”巫師緩緩地搖頭:“我更感興趣的是,卡朗特港為什么會在這個時侯與伊爾弗拉恩產生沖突?那里雖然名義上是獨立城邦,但只要消息靈通一些的人都知道那兒是散塔林會的地盤,卡朗特港居然與他們產生了沖突……”

        他沉yín了片刻,眼睛一亮:“或許我們能夠從這里找到與散塔林會搭線的契機。”

        “好主意。”菲娜漫不經意地點頭,然后白了巫師一眼:“hún蛋巫師要改行去做恐怖分子和間諜,這類角sè和你真是天然絕配。”

        “一切還要伺機而動。”巫師戴上了斗篷,順手chōu出來一件,披在了菲娜的身上:“你的容貌會招引來麻煩。”

        “哼,你很害怕這些麻煩?”聽到這句話語,本該不悅的菲娜心中卻莫名地生出一股欣喜。

        “低調。”潘尼壓低了聲音。

        菲娜翻個白眼,嗤之以鼻地發出一聲冷哼。

        “對了,還有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潘尼忽地想起一事:“麻煩安森菲雅長老為我恒定一個法術。”

        “什么法術?”

        “從現在開始,你我都最好不要暴lù出奧術施法能力。”潘尼說道:“但是必須得有自保之力,所以我要盡快成為一個能夠揮刀砍人的武士,但我不懂得相關的法術。”

        “揮刀砍人?”菲娜上下掃了潘尼一陣,想象一下這個人揮刀砍殺的樣子,一股怪異感在心底升起。

        這個巫術儀式并沒有耗費太多的時間,讓一個巫師擁有武士般嫻熟使用兵器的能力并不困難,高階巫師為自己釋放蠻力術輕靈術等一系列強化法術之后,再加持上武器嫻熟法術,ròu搏能力并不遜sè于武藝嫻熟的戰士,只不過一般的巫師不太習慣這種戰斗方式——如果一個巫師經常與敵人無緣無故地ròu搏,那一定是出于某種特別的怪癖,或者是身處不得不xìng命相搏的絕境。

        對于潘尼而言,超常的體力和力氣給予他特別適合ròu搏的素質,在法術的加持下變身成一個戰士毫無問題,安森菲雅為他恒定了一系列武器嫻熟法術后,他已經有足夠的把握在不使用奧術的情況下和若干個肌ròu男hún戰。

        而在這個程序結束后,商船就進入了卡朗特港。

        入目的場景一片破敗,港灣邊似乎是一片難民營地,無數風塵仆仆的人在其中穿梭,潘尼的視線在周圍巡視一陣,卻看到曼薩塔中尉帶著一大片衛士走了過來,臉上帶著微笑:“哦,這位先生,我們得通知你,鑒于岸上局勢的緊張,所以我們封閉了城mén,如果你們要在這里停留,只能夠在那里登記,然后在海港附近建立一個營地。”

        “喔?這些就是‘營地’?”潘尼轉頭看了一圈港口附近的難民營,眼角微微挑了挑。

        “啊,當然,你要知道,這里的物價是很貴的。”曼薩塔中尉的臉上lù出一絲嘲諷,看著潘尼的視線,如同注視著一頭大féi羊,表情似笑非笑:“當然,如果閣下有錢的話,應該還是能夠居住得很舒適的,失陪了。”

        他帶著這樣的微笑消失在巫師的視野之中,潘尼可以判定,只要在‘登記’的過程中讓這個人知道自己不過是個‘來自星幕市的普通商人’,接下來必然有很多明槍暗箭朝他飛來。

        即使他有著更顯赫的背景也無濟于事,在這個時候,這些背景甚至不如手中的刀劍令人忌憚。

        當然,這個小人的心思在巫師的心里面不值一哂,他發付船長前去‘登記’,然后安排另一群人在海邊建立營地,加入這個巨大的難民營。

        “這是劫持。”菲娜緊緊靠著潘尼的身體,壓低了聲音發表著心中的惱怒:“他們劫持了來往的所有商船,不知道打著什么鬼主意,你看著吧,接下來,他們肯定會盡全力壓低貨物價格強買強賣,把我們變成和這些人一樣的貧民。”

        她埋怨地看了巫師一眼:“你居然自己主動往這個套子里鉆。”

        她充滿怨氣的話語讓巫師感到好笑,他笑著mō了mō她的頭發:“放心好了,我不會讓你和我吃苦的。”

        菲娜一陣愕然,腦子里的思緒瞬間凝固,從頭到腳都僵硬起來,直到安森菲雅取代了她的意識,才跟上巫師的腳步。

        營地還在建造,巫師靜靜地觀察著海港周邊的景象,心中仍舊充滿了困擾,這里究竟發生了什么?又是什么樣的理由,促使卡朗特港政fǔ作出如此不道德的舉動?

        “牛nǎi!誰有牛nǎi!他要死了!求求你們!”一陣呼聲吸引了潘尼的注意力,他看見一個枯瘦的fù人懷抱一個嬰兒,發出凄慘的呼聲,嬰兒張大了嘴巴,似乎正在哭泣,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潘尼召喚船上的后勤官,拿出一瓶牛nǎi,湊了過去,想要趁勢打聽一些消息,然而這群‘難民’之中有良心的人看來不算太少,已經先有幾個人送去了食物,這個fù人手忙腳luàn地喂著嬰兒,感jī涕零:

        “謝謝,謝謝各位,大地之母保佑諸位!”

        “能吃一點兒是一點吧。”一個老人嘆了口氣:“已經第五天了,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結束。”

        “五天了?”共同的善舉讓潘尼找到了搭話的由頭,他開始詢問自己感興趣的事:“這里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這段日子里城中有許多議員遭遇了刺殺,議會懷疑是散塔林會做的好事。”老人說道:“他們封閉了港口,又重新做起了海盜的行當。”

        他看了看潘尼的人手,lù出同情的表情:“先生,你這些人手,似乎不足以保證你的安全。”

        巫師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并沒將老人的擔憂放在心上,看著那個枯瘦的fù人詢問:“食物緊缺?”

        “這里用錢買不到東西,如果想走也可以,但是會受到敲詐。”老人聲音低沉:“他們會確保你一分錢都不剩下地離開港口,當然,這是我們這些可憐的行商,如果是規模巨大的船隊或是背景強硬的貴人,他們會派出高層出面進行協商或是攔阻。”

        “真是黑暗。”巫師感嘆地搖了搖頭:“居然沒人管。”

        “這里他們說了算。”老人聳聳肩,表示無奈,而另一邊傳來一聲嗤笑。

        這聲嗤笑吸引了潘尼的注意力,因為這個聲音是如此的耳熟,勾起了他許多過往的回憶,他循聲望了過去,心臟頓時一陣劇烈地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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