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4章大瘟疫
吳穎純騎著馬從側門離開，不多時就走出了集市區，遠遠就能聽到叮叮噹噹的響聲，前方百餘名巡防大營士兵埋頭幹著活，走近一些，就聽到一聲大吼，「吳將軍，還請下馬，得雨將軍命令，從現在開始，任何人不得離開集市區。（由於緩存原因，請用戶直接瀏覽器訪問網站，觀看最快的章節更新）」
隨著聲音走過來三個人，這三個人全都蒙著臉，裹得跟粽子一樣，吳穎純哭笑不得的指著來人怒道，「王老七，你以為蒙著臉老子就不認識你了，你們到底在搞什麼鬼，一個個咋還蒙著臉？集市區可還有一百多名巡防大營兄弟呢，你們這樣做到底是什麼意思？」
王老七也不知道詳情，不過軍令如山，他也沒辦法。沒過多久，雨楓就騎著馬走了過來，讓王老七等人退下後，雨楓十分嚴肅道，「吳將軍，雨某也不瞞你，集市區那些病人很可能是染了瘟疫。瘟疫有多可怕，想必你很清楚，我們這麼做也是無奈之舉。殿下親自下令，隔離集市區，等待醫者前來，再沒有鑑別之前，任何人不得離開集市區，包括巡防大營士兵。吳將軍，你速速回去維持秩序，所有士兵務必做好隔離措施，集市區內的病人單獨隔離到一塊地方，屍體立刻焚化。」
瘟疫？吳穎純終於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了，他無奈的笑了笑，朝雨楓拱了拱手，打馬返回了集市區。自吳穎純回來後，集市區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之前龜縮在營地里的巡防士兵沖了出來，他們全副武裝，手持火把，在勸阻無效後，對衝擊營地的南斯拉夫人展開了血腥鎮壓。
一場屠戮後，南斯拉夫人丟下十幾具屍體倉皇逃竄。緊接著，那些生病的南斯拉夫人被巡防營士兵帶走，一些屍體被丟到東面的土坑中燒掉，巡防營士兵這番動作與之前相比簡直判若兩人。許多南斯拉夫人想要逃離集市區，可剛走出，就發現所有的路都被堵死了，東方人派出許多兵馬將集市區圍了個水泄不通，別說人了，就連老鼠都跑不出去。直到此刻，南斯拉夫人才發覺事情有些不對勁兒。
營地里，吳穎純親自指揮士兵處理街道上的雜物，鮮血、破衣服、食物全部焚毀，那些南斯拉夫人也是敢怒不敢言。小六子情緒糟亂，他覺得吳將軍自從回來後，就像換了個人，好不容易空閒下來，才問道，「吳大哥，到底出什麼事了，雨指揮使那邊為何還不派人進來？」
「進來做什麼？進來找死麼？這場傷寒很可能是一場瘟疫，河邊北部大營那邊也出現了許多相同的病例，現在已經死了不少人了。小六子，你把事情跟兄弟們說一下，從現在開始，誰也不要喝冷水，任何吃的都要沸水煮過才行，衣服也用沸水煮一遍。集市區的南斯拉夫人不要過多接觸，如果營中有了病人，不要隱瞞，立刻送到外圍，雨指揮使已經減了隔離衛生帶」吳穎純長嘆一聲，他頗有種倒霉透頂的感覺，西征本來就不容易，還碰上這種難纏的瘟疫。
集市區暫時得到了控制，北部大營完全軍事化管理，更不會起什麼亂子。午時剛過，城堡內就聚集了許多人，阿琪格風塵僕僕的趕到這裡，眼角滿是疲憊。鐵默之前找來了諸多醫者，通過商議，幾乎可以斷定就是瘟疫，而且很可能就是黑死病，病人低燒高燒，嘔吐、休克、乏力、甚至有的人鼻腔出血，可以說這一系列症狀都符合黑死病的描述。在這個時代想要治療黑死病幾乎是不可能的，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控制預防，鐵默真的很無奈，在病災面前，任你能耐再大也無能為力。
「從目前的情況看，這次病災情況非常嚴重，其中烏雷巴托方面最為嚴重。本王與軍中醫者商議，現在做出如下決定，從明日開始軍中開始清理髒物，各營地多灑石灰粉，多煮沸水，不管怎樣，士兵都必須泡熱水澡，尤其是頭髮，趕緊把跳蚤滅了。兩天後本王會派銳鋒營士兵巡查，要是發現誰腦袋上還長著跳蚤，直接把他弄成禿頭。另外，老鼠等嚴格捕殺，軍中食物一應用沸水煮一遍。輜重營那邊會多發鹽巴，每天飯後煮鹽水，每個人都必須喝上一碗」鐵默宣讀著命令，坐下諸將神情嚴峻，也沒了打趣的心情，「最後一點，控制藥材，眼下藥材就不要給那些南斯拉夫人用了，一旦發現死人，不管怎麼死的，都給本王燒掉，往深里埋。」
「殿下，這些都沒什麼問題，集市區那邊怎麼辦？那裡可是集中了不少切諾力和維爾斯坦的人，之前得到消息，現在切諾力公國情況也不太妙」開口詢問的竟然是阿琪格，她擔心的還是接下來的局面，這場瘟疫，很可能讓晉北軍好不容易打下的局面付之東流。瘟疫席捲，最後肯定會鬧災，南斯拉夫人暴亂，對晉北軍的未來計劃不會有半點好處。
「本王現在可沒心情管這些南斯拉夫人，派人把咱們的方法組織成冊送給季米來，他願意學就學，不學拉倒，另外告訴他，從現在開始科羅拉斯多公國到北部大營戒嚴，任何人不准闖入，敢闖進來格殺勿論。集市區還有科羅拉斯多方面的南斯拉夫人，不要那麼多顧慮，一旦發現染病的，立刻拖出去砍了，屍體燒掉，我們沒那麼多藥材浪費在他們身上」鐵默的話頗有些冷酷無情，這個時候卻沒人會指責他，藥材是有數的，資源也是有限的，肯定無法用在南斯拉夫人身上的。但又不得不預防隔離，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一勞永逸，把病原體燒掉。
隨著鐵默的命令下達，各處軍營以及科羅拉斯多國內展開了轟轟烈烈的除四害運動，一時間跳蚤、老鼠遭了難，因為這事，許多士兵還被銳鋒營剃了禿頭，一天三頓鹽水也躲不過去。最慘的還是科羅拉斯多國內的人，科羅拉斯多境內幾個城市發生了一幕幕慘劇，許多染病的人被晉北軍士兵拖到了隔離營直接殺掉，但就烏雷巴托城，每天都要燒掉十幾具屍體。
面對瘟疫，晉北軍展現出霸道嗜血的一面，根本不給半點機會，只要犯病，直接殺掉。搞得許多南斯拉夫人都不敢出門了，生怕打個盹被當成病人拉到隔離營殺掉。晉北軍的手段血腥歸血腥，但效果是明顯的，強行的隔離措施，再加上每天清潔衛生，烏雷巴托城要比克里米亞其他地方強太多了。
一場瘟疫席捲而來，在這場病災面前，每個人都在忙碌著，擔心著，就這樣，晉北軍在慌亂中不知不覺得迎來了崇禎十八年。張北城裡歌舞昇平，竹炮隆隆，只是這些開心的百姓永遠不知道那些西伯利亞遠征軍在經歷著怎樣的苦難。他們不僅要與敵人作鬥爭，還要面對無情的疾病。
集市區那邊，在雨楓的命令下，吳穎純對集市區南斯拉夫人展開了無情手段，許多剛剛發病的人，直接被拉走，吳穎純連替南斯拉夫人診病的心思都沒有，只要是發燒咳嗽等症狀，直接殺了焚燒，手段與烏雷巴托城如出一轍。不是吳穎純心狠，軍中醫者就那麼多，藥材更少，哪裡會在南斯拉夫人身上浪費時間？
幾天時間裡，營中也有幾名士兵出現病狀，直接被送到了隔離區治療，大家也不知道得的是不是瘟疫，反正一出現咳嗽症狀，都嚇得不輕。連日高壓政策，集市區已經變得荒涼一片。
就像鐵默預想的那樣，這場黑死病大瘟疫席捲了整個西方世界，從目前得到的消息看，東羅馬帝國、奧斯曼、丹麥王國以及克里米亞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瘟疫，最嚴重的便是東羅馬奧斯曼帝國，瘟疫已經席捲了半個帝國，二十多天時間裡，葬送了幾十萬人口，患病的人更是不計其數。
到了這個時候，終於看出晉北軍之前嚴厲的預防措施有多明智了。神聖羅馬那邊更不好受，胖子艾爾安跟英格蘭人又打了起來，丹麥人又在英格蘭人屁股後邊捅刀子，這個時候又爆發了大瘟疫，整個大西洋海岸悽慘無比，各功過百姓過得生不如死。最慘的還要數科爾威亞丘陵高地的南斯拉夫人，這裡成了瘟疫重災區，本來情況就夠慘的，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雪更是讓克里米亞雪上加霜。
瘟疫造成人口銳減，暴風雪有毀掉了房屋糧食，本來歷經大戰後的克里米亞輜重就不夠，現在糧食吃食進一步縮減，整個克里米亞迎來了更大的災難，那就是饑荒。現在遭東方人兵災最嚴重的維爾斯坦、切諾力、科羅拉斯多等四國反倒成了形勢最好的地方。
之前晉北軍強制性的防禦措施，最大程度的保持了這片地方的生命力，後來輜重補足，人人都能吃上飯，當地南斯拉夫人成了最幸福的克里米亞人。
維切爾豁出臉面，才從車臣人手裡弄來一批輜重，可隨著暴風雪的降臨，這些輜重就顯得不夠用了。維切爾覺得自己最近一定是走了霉運，幹什麼都不順心，再過幾個月，冰雪消融，東方人估計就要躍馬揚鞭了，到時候拿什麼來抵擋東方人？維切爾的擔心是沒有意義的，不用等到冰雪融化，晉北軍已經開始為下一步進軍計劃做準備了。
河邊城池依舊在有條不紊的修建著，瘟疫也得到了有效地控制，軍中士兵也不像以前那麼慌張。可做到這一切，付出的是時間，當一切恢復正常秩序，已經是崇禎十八年元月二十幾日了。真正一個月時間，都在忙著對付這場瘟疫，到現在許多人都不知道新年已經過去。
除了克里米亞東部，整個東歐還籠罩在黑死病陰影中，東羅馬人在這場瘟疫中瑟瑟發抖，十幾天過去了，死在這場疾病中的人已經達到了兩百多萬人，聽說君士坦丁堡城外已經挖了幾十個萬人坑，有時候一天要燒掉千餘具屍體。有的城市變成了死城，街道上多了許多乞丐。
一場瘟疫，讓東羅馬人實力大減，波斯塞爾柱人趁機往西擴張，搶了東羅馬人不少地盤。如此大好的機會，普魯士帝國卻沒法分上一杯羹，因為奧斯曼的情況比東羅馬人強不了多少。多瑙河、普魯士等地瘟疫越來越嚴重，好多貴族也染上了病。貴族們為了保住財產，跟那些暴民衝突起來，多瑙河一帶受災最嚴重，阿茲克一直忙著滅火，哪還有心思管東羅馬的情況。
這場瘟疫對西方世界的影響，不僅僅是毀滅，對宗教的衝擊也是巨大的。
崇禎十八年元月十三，許多車臣人覺得瘟疫是啟示錄預言的災難，預示著毀滅，上帝已經拋棄了人類。這場災難中，許多民眾對長久以來的信仰產生的動搖，面對病災、饑荒、兵亂，許多人衝到了教堂，他們發泄著，詢問著，為什麼上帝不拯救可憐的人們。教皇格列高列也受到了刺殺，總之，這場災難對教會的統治產生了巨大影響。
世界已經亂成了一鍋粥，這不正是下手的好機會麼？晉北軍各部已經休整過來，士氣開始恢復，輜重也能支撐一段時間，情況要比西方各國情況好多了。
元月二十五，城堡大廳內，晉北軍諸將臉上的笑容也多了，不再像之前那般滿腹憂愁，王左掛照例將目前的大體情況介紹了一遍，「現在形勢對我們還是非常不錯的，車臣人忙著對付瘟疫，撲滅國內叛亂，丹麥人正在跟英格蘭人對峙，我們現在只需要考慮南斯拉夫人就可以了。目前西面的南斯拉夫人情況很糟糕，之前那場暴風雪毀了許多吃食，聽說許多地方已經開始易子而食了，這些餓瘋了的南斯拉夫人，是非常可怕的。」
聽王左掛介紹，史森明等人慢慢露出了興奮之色，因為終於可以繼續打仗了，「怎麼樣？王先生，這次先打哪裡，史某人可是憋了許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