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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挽明從薩爾滸開始 - 第626章 畫師之手字體大小: A+
     
      「一日不清退田畝,他一日不離婁城?直到把四大家族耗死!采斐然,口氣不小!嚇著我了。」

      「老爺怕什麼?他們現在已是朝廷的棄子,劉招孫不管了,照這架勢,他能不能活著離開太倉都難說!還敢在老爺面前托大!真把自己當根蔥了!老爺英明,有蘇州那檔子事,朝廷也該知道,哪些人該惹,哪些人不該惹!也不看看太倉是什麼地兒,老爺世世代代都在這裡,哪輪得上他們撒野!老爺,要不,今晚我讓唐振鐵再去放把火,燒死這姓張的。」

      太倉王府,十六進庭院。

      靠東廂房客廳內,站著主僕兩人。

      一身錦緞、貴氣鄙人的王衡,此刻正手捧一份剛撕下來的公,公上蓋有經略府大印,據說是張經略通知太倉全城百姓的告知書。

      王衡摩挲著手指上的玉扳指,忽然把公在手心一揉,扔到地上。

      「張居正這個小兒子,真真是不知死活,不知進退,非要見血才罷休!」

      「老爺息怒,他們張家都是這貨色,死到臨頭還嘴硬,這些天殺了唐振鐵百十號兄弟,連累老爺花了幾萬兩銀子。」

      家奴說到一半,忽然又想起放火的事,於是問道:「老爺,今晚月黑風高,要不要放一把火,燒死他們!」

      王衡揚起手臂,一臉嚴肅道:「不急,陪他們耍耍。」

      家奴急道:「老爺,聽賣木材的老沉說,韃子正在武昌鄂州編練新軍,短短几個月又招了幾千兵馬,等他們練成了,咱們的麻煩季來了,事不宜遲,既然咱們已經和朝廷鬧翻,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儘快殺光督查,去倭國。」

      王衡眼睛眯縫成一條線:「老周,去年便讓你準備退路,船都備好了沒?鄭森他們可以派多少船接我們?」

      老周撫須微笑:「老爺,早備好了,都在松江府,四月初一,東南風起,咱們就和松江馬老爺一起,去九州,鄭軍爺備下一百多條福船,應該足夠把咱們東西搬完。」

      「搬不走的,改燒就燒,該砸就砸,不要給劉招孫留一磚一瓦,」王衡環顧客廳中擺放的名貴家具,微微嘆息道:「太倉老宅存世快三百年了,沒想到最後也要毀在我手中,老周,到時候把這座十六進大院也燒了!」

      老周沉重點點頭,不無遺憾道:

      「可惜還有幾十萬畝良田,裝不了,帶不走,留給這群泥腿子,真是造孽!」

      王衡搖搖手,示意老周不要再說這些傷心事,他忽然想起什麼,又問道:

      「一船收咱們多少銀子?」

      家奴伸出三根手指,顫巍巍道:「三百兩。」

      「三百兩?」

      「對,老爺,鄭森帳房先生喊價三百五十兩,磨破嘴皮子才到這個數。」

      啪!

      王衡掄起茶杯,狠狠砸在地上:「娘希匹的!一艘福船造價不過三千兩,用他一趟拉貨,就收三百兩,一百艘船三萬兩!海盜就是海盜!」

      王老爺砸碎一個茶杯,兀不解氣,又掄起茶壺砸在地上,旁邊兩個丫鬟嚇得尖叫一聲,四散而逃。

      「這些年,若沒我們王家幫襯,幫他們走私買賣,鄭森的南貨,如何能賣出去?張口就要收三萬兩,他怎麼不去搶呢!」

      老周連忙道:「老爺,鄭森去年被吳阿衡打敗,損失了上千艘船,現在哪敢出來打劫,一直貓在倭國,前些時日,腦子進水,鬼使神差跑到登州打劫,東西沒搶到多少,還被齊軍打得滿地找牙,自己損失不小,現在他們肯定想從咱這裡找回去」

      王衡氣不打一處來,指著老周罵道:「住口!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老周只得先不說話,不過過了一小會兒,他又按耐不住,指著地上公道:

      「老爺,張允修寫的這個東西,你還沒看完,後邊還有。」

      「還有什麼?」王衡氣鼓鼓道。

      「好像是寫給太倉百姓的,」

      老周邊說,邊把揉成球狀的公展開,公變成張皺巴巴的廢紙。

      「能配合官府,積極揭發檢舉豪紳大戶罪行者,賞銀百兩,經略府為之保密,待清丈畝結束,優先分田」

      張允修嘴角揚起輕蔑微笑。

      「指望鼓動泥腿子,就想扳倒太倉王家?痴人說夢。」

      「老爺,」老周一臉嘲諷道,「張允修還說,老爺你扇動豪紳對抗新法,和打行串通一氣,是元兇首惡,三日之內,他要斬你人頭,讓全城百姓好好看著。」

      王衡像是聽到一個極好聽的笑話,仰天大笑。

      「張允修三日之內,要斬我人頭?憑他那兩百人不到的殘兵?他想幹什麼?讓他能幹什麼?」

      老周附和道:「老爺說得對,張允修這廝現在急了,狗急跳牆,想殺老爺。」

      王衡喃喃自語道:「他說要三天殺我?」

      「老爺何必擔心,高漸離當年還想刺殺嬴政呢!」

      主僕兩人互看一眼,哈哈大笑。

      「張允修手裡現在沒有王家拖欠稅賦證據,憑什麼動太倉王家?再說,他現在沒兵沒糧,來硬的我也不怕!我這碉樓,固若金湯,易守難攻,三五百人強攻,不打個七八天,根本打不下來,他來,就是來送死!乘著咱們離開韃齊之前,要給劉招孫一個驚喜。」

      「老爺的意思,是先下手為強,給這老東西來個殺雞取卵?」

      王衡連忙搖手:「什麼殺雞取卵,太殘忍了,我雖只是個舉人,好歹也是讀過聖賢書的,怎能做此傷天害理之事。」

      所謂殺雞取卵,就是把人先閹掉,再割掉這些年來,因為得罪王衡下,被「殺雞取卵」殺死的太倉佃戶不計其數。

      「不用殺雞,也不要取卵,先陪他耍耍,他不是一直惦記王家那二十萬畝良田嗎?明日我宴請他到這裡,在酒席上就和他談清丈畝的事情,明日,老子要當一回項羽!擺一擺鴻門宴!」

      老周憂心忡忡道:「老爺,項王最後可是」

      王衡一巴掌拍在家奴臉上,怒道:「廢話少說,老子這回偏要宰了劉邦,趕緊去安排,找些好手,誤了大事,老爺把你腰子噶了,把你殺雞取卵,賣到秦淮河當男妓!」

      老周長著一臉絡腮鬍,皮膚粗糙的像柳樹皮,顯然不適合去秦淮河從事特殊職業。

      他知道這是老爺在和自己說笑。

      「老爺,要是明日,姓張的不敢來呢?」

      王衡呵呵一笑:「不敢來?那更好,那以後經略大人說的話就是個屁,沒人聽他了!他在太倉更待不下去!」

      南京,紫禁城華殿。

      清晨第一縷陽光灑在華殿大門口的石獅子上。

      萬物甦醒。

      晨鐘在石頭城上空久久迴蕩。

      太上皇結束了一個時辰的修行,從蒲團上懸空浮起。

      密室盡頭,大內總管東方祝正帶著一名將領靜靜等候。

      「陛下每天日出前,須修行一個時辰,張真人說,太上皇快要得道了。」

      東方祝壓低聲音,耐心給身旁武將解釋說。

      一臉風霜的趙率教,疑惑不解道:「公公,什麼是得道?」

      東方祝眼中露出天機不可泄露的神色,不過還是說出了實情:

      「得道,就是成仙,太上皇會活的比所有人都長,庇佑我等臣民。」

      趙率教若有所思點點頭。

      「陛下今日修行到幾重境界了?」

      華殿大殿,太上皇屏息凝神,身體放空,仿佛坐在龍椅之上的一尊神明。

      「朕的周圍只有光,時間、空間都不存在了朕並沒有得道的喜悅,相反的,卻被一種寂滅的悲哀環繞,這悲哀超過了朕能承受的極限。」

      「趙總兵,你回來了?」

      趙率教呆呆的望著半人半仙的太上皇,猶豫著該怎樣行禮,他雙手抱拳,就要跪下。

      「免了。」

      二月初,坐鎮山東的趙率教,指揮第八兵團,一舉擊潰侵擾登州的那伙倭寇,斬殺三百餘人,可惜吳阿衡的海軍未能及時援助,大部分倭寇得以僥倖逃走。

      宮女上前獻茶,趙率教連忙伸手接過茶杯,咕冬一口喝完,劉招孫手持拂塵,笑道:

      「趙總兵,這是武當山李真人進獻的仙茶,產自武當山太子坡,受天地之靈氣,取日月之精華,你快嘗嘗,和你在登州喝的茶,有何不同之處?」

      太上皇話剛落音,趙率教面前的茶杯已經見底,宮女尷尬一笑,又端來一杯。

      趙率教這次只輕輕抿了口,不過還是沒嘗出什麼不一樣,道茶只剩半杯,他還要再喝,東方祝使個眼色,宮女退下。

      太上皇放下拂塵,對老部下道:「如今朕把國事暫時交給廣德帝,由他操持,朕得了清閒,就和這群道士在一起,研習長生之術,」

      趙率教哦了一聲,不知該如何回應。,他想了一會兒,放下茶杯,硬著頭皮道。

      「陛下洪福齊天,必然長命百歲。」

      「不,朕不要活一百歲,朕要活五百歲。朕真的好想再活五百年,看鐵蹄錚錚踏遍萬里河山,願煙火人間安得太平美滿。」

      「趙總兵,長生之術,讓朕找到了。」

      趙率教無語。

      「誅殺德川家光,朕縱覽古籍,終於知道,新任幕府將軍德川家光乃是惡蛟所化,早晚興風作浪,斬了他,不僅能為袁崇煥報仇,也能,助朕成仙。」

      東方祝說起了龍沙讖,趙率教雖是武將,對這傳說也有耳聞。

      沒想到這傳說竟是真的。

      既然如此,為何把自己調回南方,而不是準備東征倭國。

      太上皇言簡意賅道:

      「江南出大事了,廣德帝彈壓不住,朕召你們回來,東征倭國,先放一放。」

      趙率教忐忑不安道:

      「陛下,太倉州怎樣了?」

      太上皇對身旁站立的章東點點頭,章麻子連忙道:

      「張允修在太倉推行新法,很是艱難,咱們派去太倉的人,讓當地豪族殺了幾十個,張經略和他們背地裡過招,還沒撕破臉。」

      趙率教神情嚴肅,他對江南那些豪族大戶本來就沒什麼好印象,沒想到這次竟然鬧出這麼大動靜。

      「廣德帝要清丈畝,問豪紳大族要土地,糧食,丁口,這三樣,都是他們的命,所以,他們要和大齊拼命。」

      劉招孫御風而行,一身仙風道骨。

      「趙總兵,你知道張允修是誰嗎?」

      趙率教一臉茫然,他對廣德帝新近提拔的這位蘇杭經略,了解確實不多。

      「他是張居正的第五子,」

      「竟然是張江陵的兒子!」趙率教對張居正素來敬畏。

      「沒錯,他現在也是你們第八兵團的財神爺。」

      趙率教瞠目結舌,呆呆望著太上皇。

      劉招孫轉身問劉興祚道:「第八兵團今年春季擴兵多少?」

      劉興祚脫口而出道:「回陛下,截止三月,第八兵團今年招守新兵一千。」

      「才一千?除了炮兵團,你們是墊底吧。」

      趙率教滿臉通紅。

      山東久經戰事,白蓮教鬧完,明軍鬧,明軍鬧完,鄭森海盜鬧,叛亂斷斷續續,持續有十多年了。

      連年戰亂之下,饒是運河上下富庶之地,如濟寧臨清等,無不人口銳減、街市凋零。

      南京方面許諾的糧餉,要等到下半年才會發放到各兵團,其他兵團情況稍好一些,第八兵團八千戰兵駐守登,能保證老兵口糧就不錯了,擴軍,實在是勉為其難。

      劉招孫拍拍趙率教肩膀,語重心長道:

      「張經略在太倉在蘇州,豁出性命給你們找糧食,找兵餉,所以,朕說,他是你們的財神爺。」

      現在,財神爺快要死了。

      「上月蘇州叛亂,廣德帝處置失當,把第一兵團壓上去,還沒完全擺平那群碩鼠蛀蟲,現在南京無兵可用,他們只能派訓導官去講道理。沒拳頭的道理,講不通的。朕有些失望」

      「抽調第八兵團南下,就是讓你們去太倉,處置後事,幫朕的兒子擦屁股。」

      趙率教雙手攥拳,拍打胸脯道:

      「臣一定救出張經略,臣這就去帶兵去太倉!」

      說著便要起身離去。

      「先不要急,朕還要一事囑託你。」

      太上皇取下本道德經,就著明亮的鯨油燈翻看起來,看到治大國如烹小鮮一行字。

      「太倉王家參與此事了嗎?」

      章東回憶片刻,連忙回道:「回陛下,太倉幾家大戶,都有參與,王衡是他們的頭領。」

      章東對王錫爵的兒子王衡沒什麼好印象。

      當年,王衡在為蓑衣衛畫屍體解剖圖,章東見過此人,兩人脾氣很不對付,可說是水火不容。

      「可惜了。」太上皇長嘆一聲。

      張麻子小心翼翼打量太上皇,根據他的了解,每當劉招孫開始嘆息,便會死人。

      「當年王衡不喜遼東風土,屢次請辭,說想要回松江府吃鱸魚注釋1,朕給了他機會,讓他歸因田園,做個世外高人,他本可好好當他的畫師,以後成為徵明董其昌那樣的大才,沒想到這廝,在太倉做出這等禍事,把手伸出天際,插手不該管的事,還殺了朕的人。」

      「章東。」劉招孫目光炯炯,形若神明。

      「陛下請吩咐。」章東仰望比自己高出一頭的太上皇。

      「王畫師的巧手,朕很喜歡,你和劉興祚,帶上蓑衣衛全部人馬,隨趙總兵去一趟太倉,該殺的,這個王畫師,要生擒,把他雙手砍下來,硝好,送回南京,朕要留作紀念。」

      註:

      1、世說新語箋疏:張季鷹辟齊王東曹掾,在洛,見秋風起,因思吳中孤菜羹、鱸魚膾,曰:「人生貴得適意爾,何能羈宦數千里以要名爵?「遂命駕便歸。俄而齊王敗,時人皆謂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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