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誰特么報的警，不好玩啊！

到了這時候，昊學倒也不好干涉。

盡管在警察那邊說得上話，給嚴盡守打個電話，讓這幫警察收隊也不是做不到。

但是似乎沒什么必要。

空寶這廝被定性為詐騙，這些年騙的錢也一定會吐出來。如果他堅持不吐，那就是一輩子蹲監獄的節奏，這個一般人都不會選擇，沒那么偉大。

既然如此，自己也沒必要硬去插手了，還顯得自己阻撓司法，不合適。

“哎！可惜了，本來還能找回點錢呢。不過現在也不錯啦，這些年的損失至少都回來了，還有多。”

“是啊，幸好今天來云臺寺，否則還遇不到趙兄弟這樣的貴人，之后官方會不會退錢出來，只有天知道！”

“散了吧，天都快黑了！”

發紅包活動結束，王散財同志被抓走了，人群也很快有了解散的趨勢，卻都還想著跟昊學來打個招呼。

“趙兄弟，這是我的名片，京都市里有什么用得著的地方，你一句話的事兒！”

“今天多謝趙大神啦，今天來拜佛沒拜對地方，拜趙大神才是王道！”

“趙兄弟，晚上有沒有安排，一起回京都吃個飯？我請客！”

昊學一一拒絕，目光始終落在不遠處，一個胖乎乎的老和尚身上。

警察把人都帶走了，你還在這里做什么？

得饒人處且饒人？剛才是這貨說的吧。

昊學只覺得自己看不透對方虛實，好像這個老和尚站在那里，卻感受不到半分生機，像是一塊石頭、一尊佛像！

甚至，連樹木都不能用來做形容，因為樹木畢竟是有生命的。而這個老和尚，真的是完全沒有生機發散出來。

云臺寺，還有這樣的人？

那空寶方丈只是一個一心斂財的俗人，不值一提。

可這個和尚，倒是讓昊學不敢輕忽。

不過，仗著有一燈大師在身旁，他真的覺得自己無所畏懼。

難道這21世紀，現代社會，還有南帝對付不了的人？

哼！

昊學和那老和尚對視良久，昊學本來對這云臺寺內的僧人就沒什么好印象，見他居然不走，就這么直勾勾地盯著自己，也來了點火氣，冷笑道：

“你瞅啥？”

這已經有點挑釁的意味了，昊學本來不是這樣的性子，可看到這老和尚，心中莫名地竟然有些煩躁，主動發出了并不友善的信號。

呵呵……

然后他看到，老和尚笑了，沒有出聲，卻顯然是這兩個字最能形容這個笑容。

有淡然，有玩味，有審視，甚至還有一點點的欣賞。

這樣復雜的情緒，盡付一笑之中，老和尚竟然轉身就走，始終再沒說過一句話。

昊學像是要抓住什么東西似的，下意識地不想讓此人離開，剛剛邁步，卻被身邊的一燈大師一把拉住。

“走！”

一燈大師壓低聲音，竟然有那么一絲惶急的意味，讓昊學心中詫異。

不過，南帝段皇爺何等人物，既然開口，必有用意。

昊學看了老和尚背影一眼，還是選擇聽從段智興的意見，一起離開云臺寺。

“剛才那老和尚我感覺有點奇怪啊，感覺他身上有些秘密，為什么不讓我去問個究竟？”

很順利地上車，飛馳在回京都的路上，昊學終于忍不住，問副駕駛位的一燈大師。

“危險。”

一燈大師面沉如水，給出了他的答案。

什么？

昊學一腳剎車，車速陡然慢了下來，詫異道：“你是說，對我們能構成威脅？可我從他身上感受不到任何氣息，簡直就跟一塊石頭似的！”

“嗯，我也是一樣的感覺。”

昊學再次心中一驚，居然是這樣？

很明顯，那老和尚是個活人，能走動，能說話，不是一尊逼真的雕像。

那么自己感受不到對方氣息的唯一可能，就是功力相差太遠！

實在沒想到，云臺寺除了一窩騙子之外，還隱藏著這樣的高手。這也是昊學剛才心思活動，想要仗著身邊有高手陪同，去調查一下這個老和尚的底細。

可是……一燈大師，位列中原五絕之一的南帝，也感受不到對方的氣息？？

這性質可就變了！

昊學知道，自己就算有再多便利條件，有再強大的功法，歸根到底也限于修煉時間，不可能達到太高的境地，除非是虛竹一樣接受灌頂大法的傳承。

然而，那樣得來的內力，終究不如自己辛苦修煉的基礎扎實。

現在有了陰陽既濟訣，昊學兼修九陰九陽，又有蛇膽養氣丹的輔助，進展已經是神速，自己并沒什么不滿意的。

要是說這現代社會，有誰功夫超過自己，他也不意外。

人家修煉幾十年，若是也對路的話，功力比自己深，在情理之中，不值得驚訝。

然而……身邊這位可是南帝！

比南帝功力更深厚，甚至高深到了讓段皇爺完全感受不到氣息的程度？

那是什么功夫！

昊學車速放得很慢，表情也凝重起來，試探著問道：“對方是因為功法特異？在收斂氣息方面有所專長？”

這是他能想到的比較合理的解釋。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要是有一門功法，專門修煉的就是隱匿形跡，收斂氣息的本事，倒也正常。至少那些殺手之類的，還是很依賴這種方向的功法，有一定的市場。

一燈大師看著窗外飛馳的景物，卻是無心去感受現代科技帶來的不可思議，悠悠一嘆，道：

“我們也算交過手了，剛才我在拜佛，遇到有人從背后偷襲。我追擊到那座廟之后，這老和尚就從背后出現，我先傷了偷襲我的那人，也以一陽指擊中了這老和尚。”

“啊！”

昊學訝然道：“然后呢？”

中了一陽指，還能出來管閑事？

莫非，因為擊中的并非要害，或者說，是一燈大師判斷有誤，其實是打空了？

“然后……對方沒有任何反應。我確定我擊中了，但是似乎，沒能破開對方的防御氣功。”

嘎吱！

昊學一腳剎車踩到底，汽車在路上發出一陣刺耳的輪胎摩擦聲，突兀地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