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小昊你真是……”
竇云峰摔門而去，包間里的氣氛也冷了下來。
演藝圈里的人很多都眉眼通透，認出竇云峰的不在少數，互相咬咬耳朵，也就都知道了。
昊學剛才真是一點面子都沒給，就差動手攆人了。
電影正要拍的時候這么搞……
真的沒問題么？
“沒事，咬不到我一根毛。”
昊學不在意地揮揮手，“大家吃飽沒，看樣子還是不夠啊，我該做十二只的……”
“夠了夠了！”
畢竟被竇云峰的名頭鎮著，大家也都沒了吃喝的心情，紛紛說明天還要開機干活，晚上就別喝太晚啦，散局。
秦星和常莉倒是好心人，特意把昊學叫住，苦笑道：
“小昊你怎么就不能圓滑點呢？在咱們這行混，啥事兒不得經歷啊！你還年輕，前途不可限量，何必為了這種沒幾年就退休的老頭子，毀了自己的路？”
秦星看了看身邊的妻子，因為感念昊學答應幫他們夫妻解決不孕癥的事情，一咬牙，索性現身說法。
“你莉姐年輕的時候，就曾經被某個高級官員騷擾過，當時我們還在戀愛呢，人家根本就不管，直接就提出很過分的那種要求。”
“你們……”
昊學一愣，心想莫非你頭頂上早就綠油油了？
雖然早聽說演藝圈里亂七八糟，然而對秦星夫婦還是挺有好感，要是這都能忍，有點令人失望啊。
“沒有。”
常莉臉上一紅，秦星知道昊學誤會了，續道：“我們就是因為拒絕了這件事，才被打壓了好幾年，還有許多針對常莉的謠言流傳出來。直到我們結婚之后，才漸漸恢復人氣。雖然沒有直接證據證明就是那個人做的，但是……也的確沒得罪別的什么人。”
“是誰？”
昊學臉上怒氣一閃，看這種骯臟的事情就叫人來氣。
難道就是剛才那個竇云峰？
如果是他，現在老子就去抽他耳光去，看他能怎么樣！
了不起，給沈總理打個電話，好好說道說道這事兒。
“算啦，他幾年前……就心臟病死掉了。”
秦星只是舉個例子而已，居然看到昊學躍躍欲試的模樣，不由得心中一凜。
看樣子，這昊學并不是一味蠻干，莫非有所仗恃？
那就不該自己夫妻多嘴了。
“明天開機，我們先回去休息了，小昊你是回家還是住酒店？”
“回家。”
昊學心想你們夫妻倆雙宿雙飛，我自己住酒店？
家里有，家里有。
劇組的人都安排在長城飯店的房間里，昊學自己出門打算找個代駕回家。
可沒想到，剛出酒店，就又看到竇云峰這貨，正點頭哈腰地跟在一個年歲并不大的男人身后。
擦，這是……
昊學仔細一看，頓時笑了起來。
既然碰見了，得打個招呼，畢竟上次人家幫了自己一次嘛。
早知道趙哥在這里，剛才那童子雞該多做一份的。
“趙哥！”
昊學伸手招呼，吸引了那邊幾個人的注意。
竇云峰一眼就認出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不由得皺起眉頭，面色十分不快。
他身邊也帶了秘書，就是最開始去長城飯店后廚的那個西裝男，見老板臉色不好看，趕緊迎上前去，低聲喝道：
“吵什么？現在知道后悔了？晚啦！趕緊閃一邊去，領導現在有重要事情，回頭你聯系我吧……”
遞上一張名片，上寫著“趙平文”三個字，昊學不由得啞然失笑。
合著這家伙以為自己叫趙哥是叫他呢？
想多了！
趙平文倒是對那道美味無比的八寶雞記憶深刻，既然這年輕人反應過來服了軟，回頭讓他好好陪個罪，調到市委食堂來工作，倒是個天大的福利啊！
簡直是……太好吃了！
“小昊，你也在這兒吃飯？”
一個溫和的聲音切入，頓時讓趙平文故作矜持的臉上，寫滿了錯愕。
此人正是昊學昨天聯系的總理秘書，趙睿。
在官場上，秘書是個挺了不起的身份，可不像是企業里的秘書……尤其是女秘書，那么尷尬。
官場上基本不存在有事秘書干，沒事干秘書這種事兒，秘書那是領導身邊上傳下達的一個重要角色。
跟著領導的時候，自然是呼風喚雨，有時候甚至可以理解成領導的替身。
領導榮升或者退休之前，往往都會把相處比較好的秘書妥善安排，出路都不會太差。
總理秘書！
這種級別的一旦轉去地方，甚至有可能直接就是封疆大吏！
昨天趙睿一個電話，就把竇云峰嚇尿了。
就算這不代表總理意志，只是趙睿個人的關系，他也擔待不起啊。
所以今天特意擺酒宴請趙睿，想著把事情說開，另外也問問朱援朝這個蠢貨到底得罪了哪個了不起的大人物，自己也算是朱援朝的昔年情敵，本著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原則，要是能和這個大人物搭上關系，那才是因禍得福呢。
然而趙睿口風很緊，始終不說那人是誰，一頓飯吃得不咸不淡，總算表達了自己惶恐的態度，也算差強人意的效果。
現在，竇云峰又有要尿的沖動。
這個年輕人……這個會做菜，居然還說開醫院的年輕人……
居然和趙秘書稱兄道弟，看樣子關系十分密切。
竇云峰黑著一張臉，腦子里浮現出剛才在515包間里的場景。
我剛才是不是甩臉色了？
“對！”
我是不是還威脅人家來著？
“對！”
最后我還摔了門？
“對！”
居然有人回答他，讓竇云峰越發恐懼，抬頭一看，說了三個對的人，特么的是趙平文這個逗逼！
“臥槽尼瑪！”
竇云峰氣不打一處來，過去就是一腳，踢在這二貨小腹上。
老子自己琢磨事兒，要你回答了？
你特么揣摩老子心思倒是揣摩得很準，答得嚴絲合縫，可是誰要你多嘴來著，對你麻痹！
卻見趙平文挨了一腳，堅強地屹立不倒，終于把一句話說完整了，面向昊學，哭喪著臉說道：“對、對、對不起！我剛才態度不好，我有錯，我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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