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回路轉，整個報告廳都傻了眼。
反應最快的還是長期經歷各種奇葩新聞的記者們，趕緊拿起手中的照相機、攝像機，把場上珍貴的場景記錄下來。
不管是昊學始終不變的溫和笑容，還是養豬老板們欣喜若狂的興奮表情，都是珍貴的新聞資料啊。
當然，被最多關注的，自然是默克公司代表joy那張失去血色的臉孔。
“不！不對！！”
特么的這所謂的生物中藥材，就是豬蹄子？？
驚天騙局啊！
豬蹄子哪兒沒有，憑什么我要不遠萬里來華夏收購，還是開出的一萬米元買四只？
這尼瑪早聽說華夏有天價蝦、天價魚，果然是名不虛傳，現在要把天價豬蹄賣給我了！
“昊先生！”
joy氣急敗壞地吼道：“你要為你的言論負責，否則我們的協議可以無效的！”
“協議怎么能無效，我相信米國人還是講究契約精神的。”
昊學晃了晃手中的文件，當然不怕對方伸手搶奪，還就不信隨便一個米國人就有周伯通的身手。
“可是你說這種藥材，是什么‘雜食類脊椎偶蹄目生物’！”
joy最開始就是被這名目忽悠的，倒是記得清楚。
昊學正色道：“是啊，我沒騙你啊。豬，雜食類動物。脊索動物門、脊椎動物亞門、哺乳綱、偶蹄目、豬科！豬屬！豬種！”
先是令人無語的專業生物術語，最后接連三個豬字，配合他的目光、表情、重音，讓人有理由相信，這三句豬，都是說的joy。
靠！
joy一口老血憋在嘴里差點要噴出去，掙扎道：“那你也不能騙我說，這東西還有什么一年一次的天劫，這不是胡說八道么！”
昊學無辜道：“誰家過年不殺頭豬？這東西能熬過年關的可不多，每年一次天劫，在春節時分，難道我說得不對？”
……
joy眼前一黑，接連喘息了好幾口，才沒讓自己背過氣去，“那還有什么華夏的神話傳說、典籍記載……”
話說了一半戛然而止，他看到昊學手中舉著一本彩色兒童圖畫書，上寫三個大字——《西游記》！
第七集，高老莊。
封面人物……呃、封面豬物，剛好是一只可愛呆萌的豬八戒，手舞九齒釘耙，畫風夸張大氣。
！！！
joy覺得天旋地轉，感受到了這個世界深深的惡意。
我和你談合作，你跟我說免費。
我和你說拍賣，你跟我說情感。
我和你簽協議，你跟我賣豬蹄。
我和你講道理，你給我看《西游記》……
“不可以！！”
joy發出殺豬似的慘叫，惹得幾位養豬大王紛紛側目。
喲呵，這貨叫得真逼真！
“昊學！你剛才說過，這種生物極其罕見，除了華夏國內，世界其他地區全都沒有！這還不是欺詐？我們米國的豬也不少！”
“嗯嗯，知道的，看出來了！”
昊學盯著joy，一句話就讓對方有殺人的沖動。
“可是經過我研究，能夠入藥的豬，可并不是普通豬啊！”
昊學身為平癌龍丹的唯一研發者，怎么說怎么有理，他說哪種豬蹄算藥材，哪種豬蹄只能做菜，誰有資格反駁？
“你應該知道我華夏大京都的特點吧？”
昊學指了指報告廳外灰蒙蒙的天色，“這可是得天獨厚的氣象條件！經過我深入研究，大膽假設小心求證，終于發現，只有呼吸過京都霧霾的生豬，豬蹄才可以入藥，成為解決無傷之體問題的最佳藥引！”
“你看，我們京都霧霾，嘗起來有一種歷史的厚重感。”
在joy，以及全場聽眾目瞪口呆的注視中，昊學把手一揮，侃侃而談。
“渾厚、濃重、翻滾，能懸浮在半空中的，才是好霾。吸起來不但入嗓，而且掛肺，細細品味，還有些許只屬于皇城根兒的那種骨子里的驕傲勁兒。京都霧霾不能單獨品味，最好是和豆汁兒、炒肝兒、焦圈兒一同食用，可以回味出渤海灣的情懷、北戴河的渾濁以及驢肉火燒的香味來！吸完之后，若是能再來一碗滾燙的驢肉湯，那是極好的！”
“您說，這樣厚德載霧，自強不吸的山林溜達豬，能產出可以入藥的豬蹄，那是一點都不奇怪！”
噗哈哈哈哈！
臺下笑作一團，再看窗外的霧霾，竟然都透著幾分可愛勁。
今天算是把米國人狠狠捉弄打臉了，這小子鋪墊那么久，原來憋這這么大個壞。
米國人熱情高漲地用十億米元，換了九萬頭生豬……還不是整豬，只有四只豬蹄子！
看他吃癟抓狂的樣子，結合剛才趾高氣揚的表情，簡直是太爽了！
就有記者腦洞大開，準備把joy前后表情圖片放在一起，配發新聞標題——默克公司，華夏生豬經銷商！
“姓昊的，你這分明就是欺詐！”
joy絕不甘心這樣就被坑了十億，抗聲道：“你把豬蹄這樣的食材放進藥方，還起了個云山霧罩的名字，這根本就是你騙人在先，剛才的協議也應當被判定無效！”
“我說了，那不是食材，那是正正經經的藥材！”
昊學正色道：“不信你可以找兩個不滿足無傷之體條件，有手術紀錄的米國人來，我分別熬制兩副藥湯給他們灌下去。唯一的區別就是其中一人多吃倆厚德載霧山林溜達豬的豬蹄，半個小時內就可以見分曉！”
這……
昊學不怕較真，joy可不敢輕易嘗試，爆體而亡的慘狀若是發生在米國人身上，默克公司承擔的壓力也是極大。
難道這豬蹄，還真的可以入藥，作為解決無傷之體缺陷的重要成分？
“你有什么論據，來證明只有你們華夏京都的豬蹄才能入藥，我們米國的就不行？”
joy又換了個角度，終歸是不想把十億米金打了水漂。
“沒有證據啊！”
昊學理所當然地無辜道：“我只是驗證了我們京都豬蹄有效而已，這就夠啦，我們合同上只是說我需要提供行之有效的藥方，以及九萬份相應的藥材。難道你們找到了另一種替代物，就想要撕毀合同，可沒有這個道理吧！”
噗！
joy覺得心都要碎了，這分明就是說，哪個國家的豬蹄不重要，你們隨意，但是十億米金那是果斷不退的。
可如果講道理地說，人家這個理念還真沒說錯。
比如你研究出了某種特效藥a，其中有重要成分b，將其打包銷售給某公司。
總不能因為后來有替代品c的出現，就把之前的供貨合同統統取消吧？
說到底，這是個商業眼光的問題，誰叫你當時沒搞清楚狀況。
然而……具體到華夏豬蹄和米國豬蹄上，這就顯得格外荒誕可笑，讓joy淪為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當時為了趕緊把事情定下來，協議也不夠盡善盡美，這會兒完全找不到任何理由去反悔。
畢竟主動違約的一方要賠償三倍的說法，那也是他自己定的。
想想這合約一簽就是五年，共計四十五萬頭生豬，如果不考慮殘疾，那就是一百八十萬只豬蹄！
天哪，默克公司改行做世界豬蹄供應商了么？
說起來比較復雜，但其實從昊學宣布藥方免費，到默克公司憑借雄厚資金，擊敗一切競爭者，搶購了近兩百萬只豬蹄，一共也沒花多少時間。
joy這筆賬怎么都找補不回來，因為他的原因讓公司蒙受了十億米元的損失，而且在未來五年內這損失還要持續……
默克公司一行人失魂落魄地退場之后，昊學表示發布會仍可繼續。
“對了，還有哪個國家的朋友打算搶購京都原產的豬蹄入藥，可以聯系這幾位老板。雖然目前米國訂貨量很大，但是我相信還是能夠擠出一些份額，來滿足大家需求的。”
昊學說了句笑話，無數自詡實力強大的世界級醫藥集團噤若寒蟬。
這年輕人……得罪不起啊！
如果不想花一大筆錢買些豬蹄豬鞭之類的東西，還是乖乖閉嘴的好。
之前那個joy就因為太囂張太傲慢，才被他狠狠報復了吧？
買豬蹄還是算了，這東西……家里有，家里有。
昊學也沒打算把全世界都坑遍，本來就打算無償奉獻的藥方，找了個冤大頭宰了十億米元，折合軟妹幣足有六七十億的巨款，知足了！
至于支付給那幾位養豬老板的豬蹄成本，只是區區之數，完全可以忽略。
這下昊學瞬間超過熊慧娟，成為國內名副其實的醫藥業首富。
而且，如果默克公司想不出什么辦法來，以后每年都會有十億入賬，簡直是天上掉餡餅的美事兒。
有了這樣強大的資本注入，昊學忽然覺得，蝴蝶谷的醫學基地，格局選擇還是有點小了……
有錢花不出去，痛苦啊！
外國資本統統閉嘴，現場成了華夏人歡樂的海洋，昊學簡直就是民族英雄一樣的存在。
長久以來，國內藥品生產水平落后，許多關鍵的特效藥都要依賴進口，其中米國憑借其全面發達的科技領先地位，對華夏出口藥品價格高昂，甚至限制出口，有錢都買不到。
這回算是揚眉吐氣，我們都不用賣你藥，兩百萬只豬蹄教你做人！
這仇報得，啪啪打臉，爽！
想起joy等一行人剛才出門時如同僵尸一樣的表情和動作，越想越開心，簡直想沖上臺去把昊學拋起來。
“昊學先生您好，我是華夏日報的記者。”
就有人神采飛揚地開始采訪，“請問關于完美版平癌龍丹，真的只是以豬蹄入藥，就可以解決無傷之體的難題了么？”
“當然！”
昊學愕然道：“我看起來像說謊的人嗎？我可是最誠實最嚴肅的醫學工作者，你不能侮辱我的職業素養！”
呃……
誠實，不說謊……
大家有些遺憾joy他們走得早了，這刀沒補上，否則直接見血封喉，不給你們憋出內傷來不算完。
“我是搜糊新聞的記者……對的，還是我。”
那女記者看昊學沖自己點頭，顯然是認出來上次就是她代表搜糊新聞進行的采訪，趕緊也禮貌地笑了笑，問道：“請問昊先生，這次平癌龍丹成功攻克肝癌的難題之后，昊先生的下一步研發目標，能不能跟我們說一下？”
“可以。”
昊學對這個問題顯然是有所準備，沉聲道：“我打算運用中醫針灸的基本原理，嘗試全面解決類風濕性關節炎的難題。”
哦！
閃光燈頻頻閃動，記錄下昊學這一刻的表情。
華夏神醫明確給出了方向，劍指世界五大難題之一的類風濕性關節炎，這是何等的自信和霸氣！
若是沒有把握，大可以說暫時休息，然后搞出成果了再來震驚世界。
可現在這位昊學先生不遮不掩，直接說明自己下一步工作目標就是類風濕性關節炎的治療。
雖然這種病癥通常不會死人，但是患病者同樣會有關節強直、畸形、功能喪失等諸多表象，令人痛苦不堪。
而且既然位列世界五大醫學難題，那縱然比癌癥簡單，也一定是充滿困難險阻。昊先生既然聲明要攻克它，那么有理由相信，在不久的將來，類風濕性關節炎無法治愈的說法，也將徹底成為歷史！
加上之前的漸凍癥，如今這個年輕人已經要將世界級難題破解了兩個半了。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他不選擇趁熱打鐵，將其他癌癥也一一破解，莫非這次肝癌的治療，讓這位神醫也感覺到壓力了么？
就有人提出疑問，“昊先生，您覺得平癌龍丹的完美版發布，是否預示著人類即將全面攻克癌癥？您認為肝癌的治療和其他癌癥相比，有何異同之處？若是您選擇攻關胃癌、肺癌等頑疾，是否有信心迅速做出成果？”
若是放在以前，昊學對這些問題可不敢再輕易承諾，一個個世界的毀滅，已經讓他深深認識到攻關醫學堡壘的難度。
不過現在……
昊學眉毛一挑，輕松道：“全面攻克癌癥的日子，應該不遠了。等到蝶谷醫院正式落成時，或許我會選擇給世界送上一份大禮！”
有了一千年后的未來世界做后盾，昊學再也不用擔心醫學難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