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學笑了，他點點頭，在程紫靈驚喜的目光中，大大方方地伸出手，擺弄了一下她大衣上解開的那顆紐扣。
“是要我解開的才算哦！”
一邊說，一邊居然系上了那顆紐扣，然后，再次解開它。
這動作顯得有些輕浮，尤其是兩人現在的關系，還停留在若即若離的那種狀態上。
可昊學偏偏做得很自然，仿佛是最親昵的情侶之間隨手的一點小動作。
隨著這個動作的完成，兩人的關系已經發生了質的飛躍。程紫靈滿面通紅低下頭去，畢竟旁邊還有個500瓦大燈泡看著呢。
在那個瞬間，程紫靈甚至閃過一個念頭，這程北飛為啥不多昏迷幾天，被他看到整個過程，好羞……
“靈姐，我有幾句話想單獨給姐夫說，你看是不是……回避一下？”
程紫靈驚奇地瞪大眼睛，心想你剛剛看過癮了，然后倒要我回避了？
我的天，你和你……姐夫還能有什么私密話要說的！
不過既然弟弟明確提出來，她也不好強行旁聽，反正……昊學過后也會告訴自己的嘛！
剛剛捅破了窗戶紙的程紫靈，心頭還是砰砰亂跳，剛好借機出去平靜一下。
北飛這小子，總不會說姐姐的壞話吧？
一出門就又有點忐忑，卻聽不清兩人在里面嘀咕些什么內容了。
“姐夫，我身體有問題，你……沒檢查出來。”
事實證明程紫靈想多了，程北飛對她的感情生活基本不關心，壓低了聲音，直截了當地對昊學說道。
嗯？
昊學一愣，剛才自己并沒有偷工減料啊，而是認認真真地經過望、聞、問、切中醫四診，的確是毫無異狀，在生生造化丹的藥效下，身體機能都顯得很旺盛，不像是臥床的病人。
哪里沒檢查出來？
“我……那個不行了。”
程北飛白凈的面皮漲紅起來，卻也不能諱疾忌醫，這可是個大事兒，不能馬虎的。
哪個不行了？
昊學一時還沒反映過來，再看程北飛尷尬的神色，終于兩眼一瞪，同樣壓低了聲音，皺眉道：“那個！不行了？”
程北飛悲憤地點點頭，如實說道：“自從車禍發生后，到醫院處理外傷，在姐夫神奇丹藥的作用下，恢復得很快。其實我昨天就能下地走動了，感覺除了跑跳還有些發虛之外，其他和正常人也沒啥區別。”
“可昨天一個查房的女護士過來給我扎針的時候，我終于發覺似乎有哪里不對……”
靠！
昊學心想你丫的專門趁住院期間對女護士下手啊？業務也太熟練了，妥妥的制服控！
程北飛注意到昊學臉色異樣，也知道他還在不滿自己關于岳菱依的事情，但沒辦法，現在治病才是第一位的，尤其是你剛剛拿下了靈姐，總不好不管我吧！
硬著頭皮繼續說下去，“那護士很漂亮啊，我身體恢復得差不多，看著就有點動心。摸摸小手什么的，似乎她也沒怎么拒絕，我琢磨著要不要在病房里搞一次病后恢復性運動什么的，可是很快發現，那個啥好像不中用了！我小兄弟居然跟不上我的思想進度，完全不配合啊，搞得那護士莫名其妙，紅著臉就走了。”
“不走還等什么？”
昊學聽著心中不悅，冷笑道：“幸好你不中用了，否則我看程家又要出一筆錢處理后事，然后你就覺得，這應該‘可以了’，是吧？”
兩情相悅之時，或許可以“始亂”，但卻不能在事后再來一個“終棄”。
昊學對程北飛這種玩一個扔一個，砸錢擺平的花-花-公-子做派十分看不上。若真是隨便的那種女人倒也無所謂，看起來這小子倒是不摳門，那筆錢應該是拿得出手的。
然而遇到岳菱依這樣的小姑娘，傷害就極其嚴重！
“你這病我看不了，另請高明吧！”
昊學搖搖頭，看在程紫靈的面子上，也不和他計較了，至少自己不能助紂為虐。搞好了你家兄弟，這醫院里不知又有多少護士遭殃了。
特么的回頭哥蝶谷醫院招護士團隊，成了你的后宮獨立團？
你這玩得很炫目嘛！
“別呀姐夫！”
程北飛瞬間就慌了神，在昊學來之前，他當然也請過名醫。以程家的金錢勢力，什么醫生請不到？
然而他這毛病，還就是解決不了！
聽說自己車禍當天，姐姐帶來的那個男人，只用一顆丹藥，就鎮住了必死的傷勢。幾乎每個被自己請來的醫生，對這病癥束手無策之后，都要跟著說一句，“你這毛病，昊醫生看過了么，他怎么說？”
所以今天他才央求程紫靈，把姐夫叫過來給自己看看。
這已經是最后的希望了！
“看在靈姐的份上，拉兄弟一把啊！”
昊學目光閃動，倒是有些奇怪問題究竟出在哪里，竟然從脈象上完全分辨不出？
是自己學藝不精還是說別的什么情況。
身為蝴蝶谷傳人，昊學對自己的醫術還是有幾分信心的，尤其是內功修為日漸深湛之后，在切脈上的觸感更加敏銳，雖然不可能立刻超過胡青牛，但假以時日，未必沒有青出于藍的可能。
遇到這種蹊蹺的病癥，有點見獵心喜的心態，不查找一下病灶，總覺得心里少點什么。
“衣服掀起來，我再看看。”
瞟了一眼程北飛，看他哭喪著臉跟日了狗一樣的表情，隨口吩咐道。
“好！”
程北飛大喜，飛快地把身上被子先掀開，然后病號服撩起來，接著就要脫褲子……
“哎臥槽，你干嘛，誰讓你脫褲子了！”
昊學心想你丫的連男人都不放過啊，這動作忒熟練了，絕對是專注脫褲二十年！
啊？不是那個啥出了問題么，不脫褲子怎么看？
程北飛心中迷糊，卻只得乖乖聽話，只露出個肚皮，有些哀求地看著昊學。
就靠你了啊，姐夫！
昊學懶得搭理他，取出一根銀針，分別在程北飛的氣海穴、腰眼穴、腎俞穴上刺入，施展以氣御針的針灸技巧，以數縷精純的九陰真氣探入對方體內，查找病灶所在。
遇到奇怪的疾病，非得仔細探查一下病因，這是一個醫生的職業習慣。
可是，昊學聚精會神地操縱銀針，感受已經深入程北飛體內的九陰真氣，卻并沒發現有什么異常。
眉頭微微一皺，再次渡入幾縷真氣，如游絲探頭一般鉆入，再仔細……
“哈哈，行了行了行了！”
程北飛驟然爆發出一陣欣喜若狂的大笑，“姐夫真是神醫啊，我可以了！！”
昊學正微閉著雙眼感受問題所在，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喝道：“鬼叫什么？！”
程北飛這會兒也顧不上什么臉面，滿腦子都是自己失而復得的性福生活，把昊學看成是大慈大悲觀音菩薩一樣的存在，指著自己褲襠笑道：“姐夫你看，我兄弟沒事兒啦！”
靠，老子對你那嘟嚕沒興趣，自己有！
再說了，就這點規模的也好意思出來秀，超級兵跟人家普通兵差不多級別……
趕緊伸手把被子給他蓋上，這要是有人被這貨的鬼叫吸引，突然闖進來，看到兩個男人在屋里，一個男人表情猥瑣地哈哈大笑，褲襠還腫起老大一塊，這畫面簡直太美。
昊神醫一世英名，這是要盡付流水啊！
“自己收著點，記住我剛才給你說的話！”
昊學也只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至于這位護士殺手聽還是不聽，那也是無可奈何的事。
只要他不是強行逼迫，最多就是道德層面，法律都管不了。
收好銀針，昊學搖搖頭站起身來。
“姐夫，我……好像又不行了……”
可還沒等轉身，程北飛絕望的聲音再次響起，這回自己把衣服掀開，訕笑道：“要不再來幾針？這次多扎一會兒，我體會體會剛才那感覺……”
體會你妹！
昊學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嚇得程北飛趕緊閉嘴。
這大神可得罪不起，萬一甩手不管了，自己以后可咋整啊……
既然剛才看起來沒問題了，那說明并不是器質性病變，那很大可能，就是心理層面上了。
“那天車禍的時候，你在做什么？”
追本溯源，還得從程北飛的經歷上找原因。
既然之前都好好的，還可以到處禍害女護士，問題多半是出在車禍當天。
“嗯……我……”
程北飛居然再次臉紅，支支吾吾說不出什么東西。
我擦，你剛才指著褲襠都不覺得寒磣，這會兒居然知道不好意思了？
那甭問，這事兒本身比你指褲襠還過分啊，昊學仿佛已經能猜到些什么。
要解決問題就不能回避，程北飛咬了咬牙，豁出去了，“那天在我副駕駛上……還有一個女人，正在幫我……嗯……那個啥，然后我最爽的時候眼睛閉了一下，結果不小心就出了事……”
我靠！
昊學心想這可真是不作死就不會死，我說怎么你好端端的在一輛車都沒有的荒郊野地里，自己能撞護欄上！
這尼瑪開車速度飆到快100了，還敢玩這調調，也是沒誰了。
“我到現場的時候，沒發現什么女人啊！”
“撞車的時候她剛好頭在我……下面，沒有受到太強力的撞擊，只是后腦勺腫了一大塊，第一輛救護車來的時候，先送去醫院了。”
行了，問題徹底找到，就倆字兒——活該！
都說ooxx的時候被人突然打斷，就容易造成某種心理陰影，嚴重的甚至導致不舉，所以上次在辦公室和慧娟親熱的時候，那個該死的老王各種敲門才格外討人厭。
你程大公子玩得更6，不光是打斷，還來個撞車，差點沒死在女人的嘴里！
倒是不知從哪找的奇葩女人，專業素養也是過硬，這種突發事件居然都沒直接給你咬下去？
帶著100公里每小時的車速慣性，來上這么一口，那可算是一了百了。
“你這病我治不了，愛找誰找誰吧！”
昊學對這種作死作得很有節奏的大少爺實在懶得搭理，搖搖頭就打算往外走。
最近遇到的心理問題真不少，從周念鶯到岳菱依，再到這程北飛，看來以后蝶谷醫院開起來，心理治療方面得狠抓一下。很多人并不是身體健康方面的病癥，但是心理若是出現嚴重失衡，危害性甚至可以更大。
想到不知跑去哪里的周念鶯，昊學總覺得心里有些不安。
他已經拜托天劍幫忙查找，然而到今天也沒有一個明確的結果。世界之大，不知這姑娘跑去了哪里。
“姐夫，不要啊！”
程北飛又慌了神，一翻身竟然下了床，想拖住昊學的衣角，不肯放過自己的性福……
呃，這個有點歧義了，搞得跟好基友分手似的。
昊學要是能被他抓住，這幾個月的勤修苦練才真是去了狗身上。
腳下不見怎么用勁，身形只是微微晃動，就擺脫了程北飛的一抓。
正要開門離去，卻在心中閃過一個念頭，腳步停了下來。
周念鶯的心理痼疾，他沒有辦法，縱然掌握了移魂大法這樣的神通法門，暫時也只能束手無策。
因為周念鶯的心理癥結發生在小時候，造成的影響極其深遠，后來許多記憶的構成，都離不開那段悲慘的經歷。
昊學可以動用移魂大法強行抹除關于她母親溺水身亡的記憶，然而若是這樣，相當于百丈高樓憑空抽掉了第一層當中的一個房間，整座大廈都要崩塌。
體現在人身上，就是精神分裂甚至直接神經錯亂的下場。
人的記憶不是孤立的，越久遠的事情關聯越多。這段記憶消失了，周念鶯后面很多事情自己就會陷入深深的迷惑，不理解自己的一些行為和思想。
這種慘痛的記憶貫穿了周念鶯一生，所以根本沒法單獨解決。
可是程北飛不同。
他剛剛發生車禍，因為作死在車里搞花樣，這才形成了嚴重的心理障礙，導致現在不好使了。
若是以移魂大法抹除那部分記憶，對程北飛來說沒有其他負面影響，只是消除了那段導致心理障礙的記憶根源。
也就是說，這病昊學其實是能治的！
那么……要不要夾帶一點私貨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