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鬼國？」吳思源眼神玩味，他道，「【黑山老妖】的胃口這麼大嗎？」

  「可能跟【黑山老妖】著急更進一步有關！」何佑曼臉色一如既往的清冷，說道，「【黑山老妖】受限於本體，一直無法化形，同時行動不便，只能以化身的形式出現。」

  「只是這個原因嗎？就要要人間變成地上鬼國？【黑山老妖】承受得了這萬靈怨力嗎？而且，孤陰不生，孤陽不長！人間真要變成地上鬼國了，那整個陰陽循環體系都會崩潰，最後【黑山老妖】也落不得好！【黑山老妖】活了這麼久，不可能不明白這個道理！」吳思源神色一凝，說道。

  何佑曼沉默了一下，然後道，「這個世界的天地靈氣一直在減少！」

  「我知道！但這又有什麼關係？」吳思源說道，他早在降臨這個世界沒多久之後，就知道這個世界的靈氣是在逐步衰退的，這是因為明初劉伯溫斬龍帶來的影響。

  劉伯溫斬龍，斬的當然不是真龍，而是十四條龍脈！

  從此之後，天底下的靈氣，是越來越少了。

  不過靈氣的衰退是一個相對漫長的過程。

  這個世界靈氣衰退了數百年，但還是能支持元嬰期的存在。

  就像慈航普渡進階為真龍一樣。

  但進階的過程很困難就是。

  可能再過個數百年，元嬰期級別的存在，就真的成為傳說了。

  吳思源和何佑曼雖然都修煉到元嬰期，但更多靠的【龍元不死藥】的效果和【神農角空間】的功勞。

  何佑曼不緊不慢地說道，「這一百年裡，曾經有人用一個秘密來換取元幣兌換寶物，我覺得這個秘密很有價值，所以同意了。」

  在吳思源閉關推衍功法的時候，第九號當鋪的事情都是由何佑曼全權處理，替吳思源繼續搜集有用的功法或者寶物。

  吳思源對其很信任，對於她的行為，都能表示理解。

  他知道，何佑曼不可能做一些沒有意義的事情。

  何佑曼既然給了這個秘密換取元幣，那麼這個秘密就有這個價值。

  所以，吳思源直接問道，「秘密跟劉伯溫斬龍有關？」

  吳思源不僅聯想到這個秘密可能跟靈氣衰退有關，還進一步聯想到這個秘密跟劉伯溫漢龍有關。

  何佑曼不賣關子，也不感到意外，而是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澹地說道，「那人說，劉伯溫斬龍，做的是類似上古時期【絕地天通】的行為。」

  「上古大帝【絕地天通】，從此仙神無法輕易來到人間，人神鬼隔絕！但並不是百分百隔絕，仙神降臨，只要付出代價，還是能做到的，而鬼怪鬼神，更加不用說了，通過鬼門關更加輕易來到人間，就算不經過鬼門關，那些強大的鬼物，鬼神，都可以輕易撕裂人鬼平衡屏障，進入人間或者回到冥土。」

  吳思源默然不語，何佑曼說的後面的這些情況，他早就知曉，這個秘密可不值錢，所以他看著何佑曼，因為他知道何佑曼的話沒有說完。

  何佑曼道出了關鍵之處，「劉伯溫斬龍，斬斷的還有各界隔障！」

  「什麼意思？「吳思源眼神微動，其實他心裡早就有了猜測。

  何佑曼沒有賣關子，而是如實說道，「那道人說，隨著靈氣持續衰退下去，人神鬼三界會越來越疏離，以前強大的仙神和強大的鬼物，可以來到人間，但現在降臨需要付出的代價越來越大，人間對它們的壓制會越來越大。人間則會變得修煉越來越難，高境界的修者一代不如一代。」

  「以前還有神佛顯聖，但現在神佛幾乎不顯示神跡了！因為她們為此需要付出的代價，超過了她們可能的收穫！神佛就算一個斤斤計較的婦人一般，計算不得力，也就不做了！」何佑曼嘲諷地說道。

  「這也是那道人說的？」吳思源古怪地看了何佑曼一眼，這種話不像是她的風格。

  果然，何佑曼就面容平靜地說道，「這話是那道人說的，一字不差！」

  額……你果然是來【復讀】的。

  吳思源微微搖頭，然後道，「那道人還說了什麼嗎？」

  「有！」何佑曼點頭，道，「他說，現在也就只有冥土跟人間過於緊密的關係，所以冥土的鬼物還能降臨人間，人間的強大修士還能撕開陰陽通道進入冥土，但都比以前困難！」

  「總有一天，人間和冥土之間，也會變成人間和天界一樣，無法輕易進入，也無法輕易出來。」

  「所以……」何佑曼停頓了一下。

  「所以什麼？」感興趣的吳思源立刻追問。

  「所以那些知道這個事情，又有足夠能力的強大存在，早就想辦法離開這個沒有希望的地方。」何佑曼道。

  「難怪，龍宮裡面沒有真龍，人間沒有元嬰修士，一頭相當於結丹巔峰的千年蜈蚣，就可以為禍人間。冥土裡面的枉死城也不見閻羅王，陰間也是一片混亂。」吳思源喃喃說道。

  「果然是做人難，做鬼也難！沒實力的人或者鬼，在哪裡都難！「吳思源又道。

  何佑曼在旁邊聽了，不發表任何意見。

  「【黑山老妖】著急著更進一步，想要化形，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沉默了一下，吳思源問道。

  「我猜是！」何佑曼回答道。

  「跟我想的一樣！」吳思源點頭，道。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黑山老妖】這麼焦急的原因就說得通了！

  何佑曼在一旁抿嘴沒說話。

  就在這時，吳思源神魂感應到某個跟他有聯繫的物體，正準備穿越空間屏障，進入【神農角空間】裡面。

  這個跟他有神魂感應的物體，不是別的，正是他的【邪龍假身】。

  吳思源閉關之後，這【邪龍假身】就被他當作交通工具，丟給何佑曼去運營第九號當鋪使用。

  吳思源帶著第九號當鋪消失之後，世間的人總在到處尋找第九號當鋪的位置。

  殊不知，第九號當鋪就被吳思源放在【神農角空間】裡面，所以這百年來，根本就沒有人能找到，只能老老實實尋找【路引】，等待百足龍降臨，然後把他們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