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余坐進自己的車之後，便掏出來一個紙人，就手一拋，「噗」地一下，副駕駛的位置上，出現了一個小女孩。

女孩的模樣跟牛小玲是一模一樣。

張余心念一動，「牛小玲」立刻將座位上的衣褲和鞋子穿上。等她穿好,張余發動車子，朝外面駛去。

出了大院，張余直奔郊區。

去先前著火的地方，必然會經過葉瑤的院落，從院外不難看到裡面是漆黑一片，估計葉瑤沒在這裡。

狡兔三窟，以葉瑤的性格，現在自然不會住在這邊。張余繼續開車，很快來到著火的二層樓。

房子燒得不像樣子，張余先行下車，然後走到副駕駛，操控「牛小玲」下車。

紙人需要張余進行操控，意識需要跟進，張余如果做什麼，多多少少會對紙人的反應產生影響。

按照中年人的意思，張余帶著紙人來到後面的院落。

院子不是很大，裡面應該是平房。原門上有著門鈴，張余按了之後，很快院子里傳來腳步聲，以及一個婦人的聲音，「誰呀？」

「請問是鄭大姐嗎？」張余問道。

「是我。」婦人說道。

「我是治安，麻煩開一下門。」張余說道。

院門打開,一個能有五十來歲的婦人站在門后,她看到張余和牛小玲之後，明顯愣了一下，跟著激動地說道：「小玲，你回來了。」

「鄭奶奶……我爸和我媽呢……」紙人可憐巴巴地說道。

「我也不知道他倆在哪呀……」鄭大嬸說道。

張余接茬,「鄭大姐，牛小玲的家裡著火，她的父母，我們一時間竟然聯繫不上。孩子已經醒了，一直要找父母，我們治安署只能繼續尋找。但孩子一直放在我們這裡，多少有點不妥，不知道能不能麻煩你，代為照看一下。」

「沒問題……沒問題……」鄭大嬸連聲說道。

「那就拜託了。小玲，你就在鄭大嬸家裡休息，如果你父母找到了，我們會告訴他們你在那裡。如果你父母回來，鄭大姐……麻煩你打電話通知一聲，我給你留給電話……」張余客氣地說道。

「好、好……」鄭大嬸點頭。

張余跟著將吳襄望的電話號碼留下，告辭離開。

他走的很慢，主要也是分心控制紙人跟鄭大嬸回家。

表面上並沒有什麼，張余回到車上,駕車離開。

當然,他不會真的走遠,卻也不能離得太近。就在此刻,張余的手機響了起來，掏出來一瞧，是倪妮的號碼。

張余接聽，「喂，倪妮嗎？」

「是我。孩子已經送到了……」倪妮說道。

聽她的口吻，像是知道孩子送到，只不過是確認一下。

「送到了，你在哪？」張余問道。

「我距離這個鄭大姐家並不遠，等下給你發定位。不過你的車得開遠點，時刻注意有沒有尾巴。確定沒有尾巴之後，就開到東景苑小區門口，那裡有一輛貨車接應，車牌號是武AXXXXX。你坐上那輛車，再回來。」倪妮說道。

「好。」

張余答應。

掛了電話，他少不得使用天眼進行查看，確定周邊的情況。

路面看起來平靜，可總是有車經過。這裡是郊區，看起來偏僻，按理說大晚上不應該有這麼多車反覆。

直覺告訴張余，自己應該是被跟蹤了。他立刻開始加速，看看後面車輛的動態，他開得快，倒是甩掉了後面的車。但是沒一會，又有一輛車飛速而來。這輛車並沒有超過的，而是在他的後面保持速度尾行。

張余見狀，乾脆減速，後面的車輛超過了張余，一會就不見了。可是這功夫，先前那輛被張余甩掉的車又上來了，跟在張余的后屁股。

對方的套路，張余用天眼完全可以看的清楚。只不過一邊開車，一邊用天眼觀察，特別的消耗精力不說，駕駛操作的視角也不方便，還存在很大的危險。

重要的是，自己都沒法操控紙人了，只能讓紙人上炕睡覺。一直這麼耗著，實在不是個事兒。

無奈之下，他開啟藍牙電話，給倪妮撥了過去，告訴倪妮，自己這邊的情況，被人跟蹤了。尾巴似乎不止一個。

「交替跟蹤……這是我們戰警隊的套路，真想不到，對方的人手這麼多……我看，要不然你就在路邊停著抽煙，瞧瞧對方是什麼意思……順便，也確定一下，他們到底有多少車……」倪妮說道。

「好。」

張余掛了電話，按照倪妮的意思，把車停到路邊。

他不緊不慢的點了根煙，看起來很是隨意，像是在休息，又像是在觀察。其實，他已經用意識去連接紙人。

……

「牛小玲」躺在炕上，跟在躺在一起的還有鄭大嬸。

鄭大嬸家裡沒有別人，就她自己

一個。人上了年紀，睡覺都早，鄭大嬸現在似乎已經睡著了。

「牛小玲」觀察了一下，房間內雖然關著燈，但勉強只能看個大概。「牛小玲」低聲說道：「鄭奶奶、鄭奶奶……」

鄭大嬸沒有回應。

「牛小玲」下了炕，走出卧室。

外面是堂屋，對面還有一個房間，在後側則是衛生間。紙人先是開了燈，簡單的觀察后，進到衛生間。一切看起來都相安無事。紙人又回到卧室，再次躺到床上。

張余不禁心中納悶，這算是什麼情況，不過他心中清楚，暴風雨到來之前，一般都是寧靜的。

再觀察周邊的情況，後面接連過去兩輛車，再沒有車經過。他施展天眼觀瞧，很快發現，在自己後面300米的位置，停了一輛車，車子熄火關燈。適才經過的時候，可沒看到這輛車，顯然是等他呢。

再看前面，大概500米的位置，也停著一輛車，正好是之前過去的第二輛車。

好傢夥，一前一後，都等著呢。

張余撥了倪妮的電話，將自己發現的情況，告訴倪妮。當然，自己是怎麼發現的，就不能說了。

倪妮聽了之後，說道：「你發現了對方跟蹤，對方也發現了你。這個時候……我覺得你也不需要去東景苑了，看看能不能想辦法將對方甩掉……或許，對方的目的也是這個……」

「你的意思是……對方只是想要纏住我……」張余說道。

「基本上是這樣……」倪妮肯定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