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起身，快進來。」丁毅大步向前，伸手握住徐夫人的雙手。

  外面的門不知何時被關上，房間裡只有兩人粗重的呼吸。

  徐夫人雙眼微閉，眼淚止不住的流出來：「皇上。」她輕聲道，語氣中有種說不出的幽怨，甚至是痛恨。

  那有人四五年才睡別人一次的，徐夫人想想也委屈。

  「對不起。」丁毅輕輕把她摟進懷裡。

  當那熟悉的男人氣息再次把徐夫人包裹，徐夫人的身體忍不住顫抖了數下。

  她強忍著痛哭的衝動，緊緊的反摟著丁毅。

  因為她知道，也許今天之後，再也沒有機會看到丁毅了。

  丁毅的手撫過徐夫人柔順的背部，再次感受到徐夫人豐腴而成熟的身姿，她身上的肉都是恰到好處，多一分則顯肥，少一分則顯瘦。

  「朕虧欠了，你有什麼要求，今天都可以提出來。」丁毅大義凜然的聲音這時響起在她耳邊。

  徐夫人眼波流轉，心道，我要入宮做妃子，你會嗎？

  她當然不會提出來，不說她是松江最有名的寡婦，她的年紀都快四十了，她當然有自知之明。

  她輕輕推開丁毅，脫了丁毅的懷抱。

  雙目凝視丁毅片刻，臉上泛紅，柔聲道：「皇上以前想要的，妾身沒有給的，都想今天全給了皇上--」

  嘶，丁毅頓時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真的？」

  徐夫人的臉更紅了，重重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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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官素月和兩個小宮女，兩小太監正在南熏殿外。

  素月不時的低頭看自己的胸。

  剛剛徐夫人進來的時候，她明顯感覺到徐夫人的偉大。

  宮中有三個女子特別明顯，皇上的妃子秦楠，徐慧妃，還有今天來的徐夫人。

  素月知道皇上喜歡這些。

  因為有秦楠那邊的小宮女有次說漏了嘴，秦楠每次都要清洗那裡。

  她一開始不明白，後來就慢慢懂了。

  現在素月學聰明了，每次系腰帶，都會儘量往上系。

  這樣可以拉勒出上半身鼓鼓的外形。

  當然，想這麼做必須自己本身有點料。

  若是像公主朱媺娖這樣，怎麼勒都沒有用。

  她腦子裡正胡思亂想，外面匆匆跑進來一個太監和一個宮女，素月認出是尚寢局的人。

  皇上寵恩宮中的女人，都由她們幫忙沐浴，並要搜遍全身，以保證皇上的安全。

  當然，丁毅進宮後很不講規矩，也沒有寵恩過其他陌生女人。

  除了曾柔，丁毅沒有動過任何女子。

  這些人可能都沒幹過這種事，但今天好像不一樣。

  素月往前走出步，兩人也迎了過來：「許尚司。」

  小宮女和小太監恭恭敬敬的道。

  「有事？」素月小聲問。

  兩人對視一眼，小宮女臉色開始泛紅，還是小太監走上前，俯耳對她道。

  「徐夫人剛剛沐浴。」

  「恩--」素月表情認真起來。

  「她要了溫水，讓我們幫她---」

  「。。」素月奇怪的看著小太監。

  這什麼鬼，說一半？

  沐浴當然用熱水，要溫水幹什麼？

  「灌--」小太監低著頭，聲音小如蚊子。

  「。。」年紀還小的素月一臉蒙。

  灌她喝水？她喝水要灌嗎？

  你到底想說什麼，素月有點惱火，猛的抬頭看向另一邊的小宮女。

  小宮女趕緊看了眼小太監屁鼓後面。

  嘶，素月手捂著櫻桃小口，剎那間就明白了。

  皇上有這樣的愛好？素月的臉變的通紅。

  她小腦瓜子瘋狂的轉了幾下，馬上變了臉色，沉聲道：「除了你們兩人，不得告訴任何人，不然的話，哼。」

  她小臉一沉，宮女和太監瑟瑟發抖：「知道了許尚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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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熏房有點亂，丁毅系好腰帶，揀起掉到地上的一幅畫，隨意的掛在牆上。

  他心想要是後世，這一屋子的畫每幅都是價值連城，眼下卻垃圾一樣被他隨便的丟棄，確實有點不好意思。

  身後傳來悉悉的穿衣聲，不一會徐夫人開口說話，聲音好像也有點啞了：「妾身以後不會再進京了，也永不會嫁人。」

  丁毅愣了愣，緩緩轉過身，徐夫人臉色有點白，剛剛應該很痛，但一直忍著，只為了讓丁毅滿意。

  「徐家可有男子想當官？」丁毅有點不忍心，想補償一下。

  「妾身的幾個兄弟，都上不得台面。」徐夫人長嘆。

  「哎。」丁毅看著徐夫人，想想剛才的收穫，居然隱隱有點捨不得。

  若是不是她年紀太大，又是寡婦，真想留在宮裡啊。

  像朱媺娖這笨丫頭，有時明說了都似懂非懂，那有徐夫人好，輕輕拍拍她，她就知道該怎麼做。

  「妾身這次進宮，的確有事請求皇上。」徐夫人突然道。

  「你說。」丁毅大喜，徐夫人無端的進宮，果然是有事來的。

  「這次宮中選女官，希望皇上能讓小女櫻櫻留下。」

  「叭嗒」丁毅手中剛揀起另一副畫，直接掉到地。

  他瞪著眼睛看著徐夫人，徐夫人也在張望著他。

  徐櫻是徐夫人和前夫的女兒，隨母姓，畢竟徐家是松江大戶，她前夫也等於是入贅。

  丁毅認識徐夫人時，徐櫻還小，今年正好十四歲。

  丁毅改革內宮後，宮中也一直在挑選女官。

  用的也是大明的方式，大明歷史上選女官，都是從松江和江南等地，挑選富家女子，需知書達禮，至少都要認字的那種，年齡在13-15歲左右。

  而徐夫人的女兒徐櫻這次也被挑入其中。

  「胡鬧。」丁毅勃然大怒：「松江知府現在是誰？豈有此理--」

  「是櫻櫻自己想進宮。」徐夫人撲通跪下：「請皇上息怒。」

  「你快起來。」丁毅扶起徐夫人。

  「櫻櫻還小，你做母親的，豈能如此---」丁毅的臉通紅，不知道是生氣還是激動。

  「她--她想來宮中，見見世面---」徐夫人結結巴巴。

  「你帶她回去。」丁毅毫不猶豫道。

  「她將來嫁給誰？」徐夫人顫聲道：「誰有資格娶她？」

  好說她母親也曾經是皇上的女人。

  「。。」丁毅愣了下，還是搖頭：「你先帶回去再說，朕會替她在朝廷里尋找年青俊傑。」

  撲通，徐夫人又跪下，低著頭，也不說話。

  「你起來。」丁毅急道。

  徐夫人一動不動。

  好像丁毅不答應，她就不起來。

  這女人本身就是個女強人，不然當初也不會撐起松江徐家這麼大的家族企業。

  眼下她鐵了心要如此，也不理丁毅就跪在地上。

  「你起來唄。」丁毅長嘆：「挑選女官的事，是由宦官在辦，朕並不能插手，朕最多向你保證，決不插手阻止可好。」

  「皇上金口玉言，可得說話算話。」徐夫人抬起頭，眼中閃過怪詭的神色。

  「當然。」丁毅只好道。

  ------

  宦官王相堯小心翼翼步入慈寧宮。

  今天阮文燕突然招呼他，王相堯有點意外，而且是在慈寧宮，不是坤寧宮。

  阮文燕是未來的皇后，但自從進宮後一直很低調，根據在慈寧宮服侍她的宮女和小太監說，皇后母儀天下，溫柔和藹，很討大夥的歡喜。

  阮文燕有什麼事都儘量自己動手，有時還會自己打掃衛生，極少找宮女和小太監，更別說找王相堯。

  他提心弔膽走進去，一眼看到阮文燕和一對男女在聊天。

  「奴婢叩見皇后娘娘，娘娘萬安。」王相堯趕緊跪下。

  另兩人他不認識，但能在皇后宮中和其聊天的，當然是親戚自己人。

  「王公公來的正好。」阮文燕笑道：「快起來，我給你介紹，這是我弟弟浙江水師總兵阮思青和阮夫人。」

  「奴婢叩見阮總爺，阮夫人。」王相堯趕緊又拜，心道，原來是皇后弟弟和弟媳，居然還是總兵。

  「皇上留他們今天晚上在宮裡吃晚飯，王公公你安排一下，就在慈寧宮。」阮文燕道。

  「是，娘娘。」王相堯心裡覺的奇怪，安排晚飯這種小事，皇后阮文燕肯定不會找自己的。

  他馬上低著頭，也沒立刻走。

  果然，邊上徐妙珠這時道：「阮姐姐，櫻櫻十四歲呢，你也好久沒見了吧。」

  「卻是好幾年沒見，還是你們成親時見過一次。」阮文燕說罷，臉色微紅。

  她幾乎不說慌，現在就是在幫弟弟弟媳說慌，因為她根本沒見過徐櫻。

  徐妙珠這時抬頭用餘光看了下王相堯。

  王相堯似有所悟，不動聲色，緩緩往後退：「奴婢告退。」

  阮文燕向他笑了笑，點點頭。

  等王相堯走後，阮文燕嘆著氣：「何必如此，這樣有用嗎？」

  阮思青也是比較忠厚的人，呆呆看著自己的妻子。

  徐妙珠捂嘴笑道：「能讓聖上看中的宦官，聰明著呢。」

  「我是說，徐櫻為何要進宮。」

  「阮姐姐你雖然是皇后，可是勢單力薄呀。」徐妙珠左右看看，小聲道：「秦楠與沈初盈是一夥的，曾柔和朱媺娖一夥的，皇上還沒立太子，你又什麼也不爭，你這麼善良，大夥都欺負你呢。」

  阮文燕一臉呆滯，為何要爭？我與丁大哥只要能在一起，比什麼都開心啊。

  但她也確實知道，眼下和以前有點不同了，宮中的皇后，的確有點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