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便到了第二日清晨,王嵐這老家伙難得的準時了一次,早早的便來到了李元青洞府前。
他帶著李元青,架著一葉小舟,一路北上,肆無忌憚地穿過許多人的領地。
縱然他們的速度夠快,李元青還是能夠感覺到,身后有一股一股的神識,瞬間涌現了出來,非常不滿地向著他們這邊掃視。
王嵐這家伙行事實在是太過乖,張樂根本不把別人放在眼里。
若是尋常人路過其他人的領地,多少會繞個彎子,可是他偏不就這樣直來直去的一路向著北走,一路上惹毛了不少人。
不過他的手中確實有足夠強力的實力做支撐,也算有些名聲下面許多人一,看到是這老家伙,瞬間就沒了胃口,嘟嘟囔囔的咒罵一頓之后,也就隨他們去了。
李元青也是為王嵐捏了把汗,這老頭子一天到晚如此行事,也怪不得身邊都沒什么朋友。
他那死對頭火風好歹看起來也有不少的老友,甚至于那些妖族跟火風的關系,都非常不錯。
只有他王嵐脾氣臭得讓人不忍直視,看起來倒是也沒什么特別交好的朋友。
對于這種狀況下方那些人的咒罵,并沒有讓王嵐有任何的改變。
反而是越發的乖張起來,甚至于路過許多大宗門的邊地之時,他都沒有任何要減速或是繞行的意思。
不過這家伙確實是有些名聲就是了。
二人一路北上,走了有幾千里,終于停在了一座宏偉的城池前方。
其實就仙界的狀況來看,人族所面臨的危險是非常少的,仙界當中,人族實在太過昌盛,將妖族完全的給壓制住。
若是僅僅因為妖族的危險,倒也沒有形成一個大型城池穩定局面的太大必要。
只是在仙界之中,每過一些年頭便會爆發一些非常不同尋常的災難。
按照這里人的說法,便是那五行輪轉,天地的運數。
所以除了大型宗門之外,在仙界還有這非常繁華的城池里面,
除了有許多宗門的駐地之外,便是許許多多來來往往的散修。
他們在這里交換商品貨物互相交流情報,還有依托著這強大的防御,躲避危險。
在人類的城池之中,一般而言是禁止大規模的暴力沖突,若是遇到什么麻煩,只要能夠躲到城里來,也就等于安全了一半。
李元青眼前的這座城市名叫天云城。
這天云城是這數千里之內的中心城市,其中大大小小的宗門,跟天云城都有著非常密切的關系。
王嵐平日里雖然喜歡到那些小型的黑市里面去晃悠,但若是當真,需要大筆的材料,還得到這天云城里面進行大批量的采購。
天云城的城墻非常高,像是一道無比廣闊的屏障,屹立在天邊。
他們二人到這里之后,飛行的高度就降低了許多,李元青抬頭望去,這高聳的城墻,簡直猶如那天然形成的峭壁一般陡峭。
人就站在這城墻之下,便感覺到自己自身是如此的渺小,那微弱的身形在城墻的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那城墻之上更有無數的守衛,來回飛馳而過。
那些守衛身上生個翅膀,揮舞著潔白的翅膀,在城墻的外圍上上下下的飛動,像是在檢查城墻的健康狀況。
在城墻的頂端,每隔百丈,便設立著有一座高聳的塔樓,在這堅厚的城墻之上,看起來像是高聳的尖針刺入天空。
李元青第一次到這地方來,對眼下這一切自是感到愈發的好奇。
他一直以來接觸的仙界,都只有那些人族的宗門,或者是其中那些散亂的散修。
如今第一次接觸在仙界的人族城市,相比較在下界的城市,這里的人類城池建造的是何其的偉岸。
單單就是說這一個城墻的造價,恐怕就永遠不是下面那整個平城所能夠比得上的。
這防御力自然是不用多說,若是有這樣的防御,再李元青,當初恐怕也不必終日為了妖族的麻煩,而不斷的加強防御了。
李元青這邊看著這微暗的城池,心中暗自低谷著。
那邊王嵐已經駕著小舟落在了天云城的入口處,這里人頭攢動。
王嵐在外面的時候還非常囂張,到處都是一副肆無忌憚的模樣。
可到這里之后反倒老實了下來。
跟著別人一起在那老老實實的排隊,帶著李元青排在一堆奇形怪狀的異族人中間。
李元青身前是一個身穿白袍的劍客。
這人腰間挎著一把寶劍,他左手輕輕的搭在寶劍上,右手則背在身后,那雙手非常的細膩,又凌厲。
他們的身后,是一個身高三丈的大家伙,這家伙體型非常的笨重,一張大臉看起來也非常憨厚,大鼻孔里面喘著非常濃重的霧氣,在李元青的頭頂上不斷的飄著,看起來十分膈應人。
李元青頭看了一眼這個體型巨大的家伙,這家伙竟是一頭黑熊,長得一身黑色的毛,那雙大眼睛剛好低下頭來,盯著李元青,他的眼睛都抵得上李元青整個人大小了。
這時,前方排的隊伍也漸漸的接近了城門口,可是好像突然出了變故。
本來李元青心里面正在膈應,突然前面出現了一陣騷亂。
只見站在他們前方那個白衣劍客身旁,不知何時竟多了三個壯碩的妖族。
這三個妖族生的身強體壯,個頭高大,面目又非常兇狠。
這三個壯漢將那男子團團圍在中間,從外面都看不見那男子的身影了。
“哈哈哈!仇武,看你今天還往哪跑!”
那三個體型龐大的妖族手上各自握著武器,一個拿著巨型重劍,一個扛著大鐵錘,還有一個雙手戴著厚重的拳套,正摩拳擦掌的在一旁等候著,似乎隨時都要動手。
那劍客被圍在中間,但依舊巋然不動面不改色的站在那里,只是冷冷的回應說:“別惹事兒。”
他這冷漠的態度,把那一身鱗片,手持重劍的妖族給惹怒了,這家伙那粗大的鼻孔里面噴出兩坨霧氣,向著仇武蔓延了過去。
“好你個仇武,都死到臨頭了,還敢這么囂張!上次在城里面被你給逃過一劫,現在這是在城外李成里面的保護律法,在這里是不生效的,我看你這次倒還有什么理由能夠逃脫!”
三兄弟洋洋得意的打量著面前的劍客,還各自安排起了等會兒要分配的任務。
“龍哥,待會兒不消你動手,俺這一鐵錘下去,這家伙直接就變成一堆肉泥,到時俺再給龍哥將這小子尸體捏成肉丸子,一個個圓滾滾的下進油鍋,炸熟了給龍哥吃!”
那手持重錘得妖族說話嗡聲嗡氣,體型矮胖,簡直像是個大圓球,跟他那一個圓滾滾的錘頭倒是十分般配。
這被喚作龍哥的妖族,將手搭在這兄弟肩頭,輕輕的拍了拍。
“老朱,等會兒你便在旁看著,我一定要親手把這小子給收拾了,幫我們的弟兄報仇,要不然我們天龍幫,還真被他們這幫人給看扁了,真當我們是好欺負的!”
前方城門口排隊的人還在不斷的往里進,已經空出了兩個位置出來,劍客見狀便想走出他們幾人的包圍,繼續去排隊。
可他們三兄弟好不容易將人給逮住,又怎會如此輕易能有將人放走。
便窮追不舍的又繼續賭了上去,將這劍客再次圍在中間,還十分不悅的盯著他說:“好家伙!我們兄弟幾個跟你說話呢,你是沒聽見還是怎么著,你小子現在能乖乖的跪下來給我磕十個響頭,我還能留你一句全尸!”
這仙界雖然明令禁止,不準有大規模的都,但是其中卻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
那就是雙方之間若是互相仇恨,并且產生殺戮。那就追究其原因。
如果原因在于可的范圍之內,這種殺戮倒也不是不能網開一面。
然而大多數時候雙方之間互為爭執,各方都能夠說出個一二。
特別是這種仇殺的事情雙方之間糾纏不清,怎么也說不清楚,別人倒也懶得理會了,任憑他們殺個結果出來再做定奪也不遲。
那劍客眼看著這三兄弟又再度沖了上來,神色終于有了變化,他把自己腰間的寶劍拿起來抱在懷里,挺直了胸膛,頗有些警告意味地對他們說:“你們三個識趣的就滾遠一點,我今天沒心情動手。”
“你沒心情動手?那你就乖乖受死吧!”
那龍哥咬牙切齒的說罷,便揮舞著手中的重劍,不由分說的朝著劍客的腦袋上劈了過去。
他的劍十分厚重,而且是用特殊的材料鍛造而成,強度極高。
這一劍只是高高的揚起,還沒有劈下去就給人一種非常強烈的壓迫感。
即便是身處一旁的人,也多少受些影響,四周的人都忍不住的向后退了一些。
王嵐眉頭一皺,不悅的抖動了一下肩膀,從他身上釋放出一股磅礴的力量,直接在二人的面前,形成了一層護盾保護在前方,讓他們不受影響。
“去死吧!”
蛟龍大喝一聲,身上的氣勢陡然暴增,原本一丈多高的身體在這時又再度膨脹,一倍足足有兩丈多,那身形都快趕得上李元青身后的那頭大黑熊了。
這蛟龍腰身越發的修長,那兩只手臂莫名的長出了,大片的鱗片,人形的手掌也變成了龍爪的模樣。
這說時遲那時快,就這么一會兒的功夫,這重劍就已然到了,那劍客的頭頂不足一尺之處。
這重劍雖然看似笨重,但速度卻極快,剎那間便要將這位劍客給劈成兩段。
李元青倒是不知道他們之間有什么音樂,他倒是想去阻攔,不過前面的王嵐對此都沒有任何動作,他恐怕倒也不太好出手。
“師傅!”
李云青輕輕叫了一聲。
王嵐抬起一只干枯的手掌,擋在了李元青面前。
就在這時,只見那人群當中劍光一閃。
李云青再度看過去的時候,突然間一股炙熱的鮮血不受控制地向著四面八方噴涌而去。
蛟龍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那斷掉的手臂,他那只右手在小臂的位置被人整整齊齊的切斷開來,那斷口的地方光滑如鏡。
他體內那蓬勃的熱血這時候正是高漲的時候,突然間出現了這么大一個缺口,立刻便不受控制的向外噴涌,一時間,撒的到處都是。
下方那些圍觀之人各自施展手段,將這血液給隔絕在外面。
這蛟龍的血液落在地上,那黝黑的土地都冒起了黑煙,發出滋滋的聲音,十分嚇人。
那劍客依舊是那副冷漠的模樣,只不過這時候,他正要把他的寶劍收回到劍鞘之中。
“我警告過你了!”
劍客說完,便從對方已經目瞪口呆的兩兄弟中間緩緩地走了過去。
那兩兄弟人都已經被嚇傻了,根本不知道出手搗亂,等到劍客從他們身邊走過去之后,他們才想起來。再看向蛟龍去詢問,卻又不敢開口。
“還愣著干什么?把他給我殺了!”
蛟龍是雙眼通紅,恨意似乎都要彌漫出來了。
他咬牙切齒的瞪著自己這兩個兄弟,可是這兩個家伙現在都被嚇傻了,哪有一個敢追上去。
“龍哥你的手在這,還是先把手接回去吧。”
“沒錯,龍哥,你傷的好重,他的劍上該不會有什么毒素之類的吧,我們還是先去療傷再說!”
這蛟龍一看到剛才還氣勢洶洶的兩兄弟,現在變得如此一副慫包模樣,直氣的咬牙切齒。
但是又無可奈何,把他們兩個帶過來,就沒有指望他們兩個能夠干出什么正事出來。
“沒用的東西!”蛟龍緊咬牙關,兩只手臂耷拉在身體下方,他的渾身開始不住地顫抖了起來。
只見在看看原本斷臂的地方,突然慢慢的開始有東西向外蠕動了起來。
那東西剛開始蠕動的速度不快,過了一會兒工夫,我便能夠看出一個雛形,竟然是一只十分稚嫩的手掌。
這只手剛有一個模樣之后變生長的速度非常快,一會兒就長成了原本模樣。
一片堅硬的紫色鱗片,覆蓋在手臂之上,這只手臂又重新恢復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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