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之中,最為親密的三人組又再次相會。 胡倩已經出落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一頭秀發隨意的披散在肩上,清風拂過,那柔順的衣物貼在身上,勾勒出曼妙的曲線。 楊天奇抿了抿嘴角,一時不知該說什么。 “你太沖動了,剛才你有機會能夠逃走,沒必要跟他們硬碰硬。” 劉文輕輕的吐出一口濁氣,體內所受的創傷已經恢復了八九成。 “要是不跟他們拼一拼,這幫人還以為我是好欺負的。” “你應該想的更多一些,師傅說了,戰斗最為重要的目的就是保全自己,你不能總這樣拼的那么徹底。” 劉文眉頭一蹙,流露出一絲不滿的神色,他從那站起身來,沖著楊天奇微微點頭:“這次多謝你們二位了,但是我欠你一個人情,要是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不耽誤你們二位的時間。” “劉文。” “還有什么事嗎?” “我們碰到過許多人,他們都組成了隊伍,你再這樣單槍匹馬的走,沒什么好處。” “沒關系,這么多年自己一個人習慣了。反正你們兩個實力這么強,也不會有什么事,不需要我這么一個多余的人在。” “劉文你這叫什么話?我們都是同門師兄弟。” “我知道你是我師兄,沒有必要一直提醒我。我還趕著去完成任務,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一步了。” 劉文把話撂下來之后,輕輕一躍,便飛出幾十丈開外,很快便隱沒在了叢林之中,這里便只留下了楊天奇跟胡倩。 “他還是一點都沒變。” 胡倩那雙眼睛默默地注視著劉文離開的方向,瞳孔是一種非常少見的菱形。 “沒關系,只是離開一年有些生疏了,等這次比賽結束之后回去好好聚一聚。” 胡倩看了楊天奇一眼并沒有就這個問題再說什么。轉而看向前方那兩個亮起來的光柱。 他們每一個人都有一個任務點,就是在他們的視野當中,所能夠浮現的那淡黃色的光柱。 不過雙方之間的任務并不沖突,可以互相幫助者完成。 劉文悶不作聲的一直向前跑,也不知跑了有多久,一口氣直接就來到了那黃色光柱的正下方。 這黃色光柱在三株參天大樹的環繞之中,上面的光柱直通天頂,往下方一看,這是一個直徑十丈的半圓形,倒扣在中間的空地之上。 那半圓形的光幕,一圈一圈的閃著波紋,像是在默默的呼喚著劉文。 沒想到竟然以這種方式跟楊天奇在見面。 一年之前他們從平城離開,向著兩個相反的方向,一年之后又再度一起來參加這場整片大陸,最為龐大的陣法師盛會。 這上來就被人給逮個正著,還需要楊天奇出來救場。 剛才他確實有機會能夠逃跑,第一時間撤退的話,雖然說會浪費一些手段,可能在之后的競爭當中有些不利,但是想逃跑還是不至于被那兩個人給困住。 要怪就只能怪他太貪心了,第一時間將他陣法給破除之后,拼盡全力先逃出來,就什么事都沒有。 只是此番受挫也讓他對于這個地方有了一些了解。 這片森林剛才說是一個聚集點,但其實就是考驗的一部分。 包括這一層一層的關卡,還有那互相之間勾心斗角的陣法師。 他們所要面對的敵人不光是這里面的層層關卡,還有這些同行。 眼前這個淡黃色的光罩閃爍著光芒,這第二層的關卡里面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東西。 平城,中心的一處廣闊的平臺之上,一塊碩大的光幕立在半空中,上面分割出無數的小畫面,有一個一個的人影落在其中。 在一塊邊緣處的小畫面上,劉文緩緩地走進了光罩之中。 在下方眾多的觀摩臺之中,一個非常隱秘的小型包間里面,李元清坐在眾人中間,默默的看著那上面的畫面。 “主人,他們那個小家伙這一年不見,成長速度還是挺快的,在陣法上面的造詣又加深了不少,我看以后早晚能接過妹妹的大旗。” 胡九九他們面前的兩塊光幕上面顯示的分別是劉文,還有楊天奇跟胡倩的隊伍。 李元青身邊坐著的有胡九九小曼,還有兩個半大的小子。 那兩個小娃娃百無聊賴的坐在后面,每人脖子上面都掛著一個儲物袋,他們倆閑著無聊了,就從那儲物袋當中,拿出一塊靈草塞進嘴里,嘎吱嘎吱的就嚼了。 這兩個小子看著非常隨意的掏出來的東西,如果是放在外面,每個都是有價無市的無價之寶,可他們兩個就這樣,當做零食一樣吃的非常隨意。 “他們三個本來就悟性挺高的,還勤奮好學,假以時日,肯定能夠成為非常厲害的陣法大師。” 小曼看著養出來的,現在能有這樣的成就,也讓她心中倍感欣慰。 李元青看了一會兒,轉而向著身后的小曼問:“你那幾個關卡都檢查的怎么樣了?第一次舉辦這么大型的比賽,還是盡量不要出什么差錯。” “主人你就放心好了,他們為了這一次的比賽,可是試驗的非常久,這次的七個關卡絕對是萬無一失。” “大賽的獎品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除了奪得榜首的大獎之外,還給每一位來參加比賽的陣法師,都特別準備了一份禮物,是由煉器閣的大師們,特別煉制出來的一套空白陣旗。” “這樣也好,我看許多來參加比賽的陣法師,都沒有一套真正屬于自己的陣法,這樣一來無論結果如何,他們都能有所收獲。” 小曼笑著坐在李元青的身邊:“主人之前不是交代的特別清楚嗎?說一定要讓每一位來參加比賽的陣法師能夠有所收獲,所以我們就一直放在心上,肯定不會讓大家失望的。” “也好。” 谷</span>李元青又看了看一旁的胡九九說:“既然平城要把這些大型的賽事給辦下去,那還是多少要出一些成本的,剛開始由我們平城多付出一些代價,也算是做一些貢獻。” 胡九九臉上露出一抹笑容,靠在李元青的身邊說:“主人你這些就不用擔心了,主人都為平城付出了這么多資源,平城現在為別的人族才出這么一點力,根本算不上什么。即便是以后一直都由我們來出資主辦,平城也辦得下來。” “這倒是不必了,要想讓這些陣法師能有所精進,還是要多給他們一些壓力才行。” 李元青說著,又繼續看向那前方的大光幕。 在其中一道光幕里面,一個陣法師一腳踏入了那黃色的光照里。 可是這個陣法師進去之后,突然發現形勢不對。 他竟然置身于一片火海之中,腳下一片空蕩,身體急速向下墜落下去。 這腳踩空,他勉強在半空之中寄出一道荷葉,穩住了身形,但是那強烈的火焰還是不停的灼燒著他。 雖然他在身旁凝聚了一層靈力護罩,但是那護罩卻無濟于事,以很快的速度被那火屬性靈力所消磨,很快便把他體內的靈力給消磨殆盡。 這這位陣法師,大驚失色,手上剛剛祭出一桿陣旗,想要施展神通,可就在這時,一道沖天的火光從遠處飛來。竟然是一只幾十丈長的大鳥。 那大鳥伸出爪子直接把他手上的陣旗給收走。 這位陣法師大驚失色,身上的靈力一個不穩,被下方突然鉆出的幾根火焰繩索逮住了機會,上去直接讓他的身體纏繞。 被這些火焰的繩索纏的死死的,他就算是再想掙扎也無濟于事。 旁邊那濃烈的火焰漸漸的褪去,露出了三個人的身影。 這三人手上都拿著一桿大旗,得意的看著中間被捆成粽子一般的家伙。 “小子,知道我們的厲害了吧?” 其中一人得意洋洋的笑著走到他的面前,蹲下來對著他的臉蛋兒用力的捏了一下。 這被捉住的陣法師惱羞成怒地沖著那幾人怒吼道:“你們是什么人?為何在此地大打出手?你們難道就不怕國師嗎?” “國師?”這幾個人一聽反倒更樂呵了,他們三人都蹲下來,將這位可憐的同行給放平,一個個盯著他那張慌張的臉,十分的囂張。 “你想什么呢?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國師安排的,我們現在能把你給捉住,也都是遵守著這里面的規矩。我想,興許國師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兒,正看著我們呢。” 他說完之后還是四周看了看,那雙眼睛正好有一瞬間有片刻的停滯,好像看到了光幕外面的眾人一般。 小曼審視著這幾個家伙,略有些擔憂的說:“這三個人也算是老面孔了,他們三個是從學院畢業,不過畢業之后,一直都沒有正經的鉆研陣法造詣,反倒經常湊起伙來尋釁滋事,現在在一家法器商店里面當打手。” 小曼對于這些畢業的學員心中多少是有些不滿。 李元清當初辛辛苦苦建造起學院,可不是讓他們這些人在平城里面當蛀蟲。而是讓他們不斷的精進,努力成為更為厲害的陣法師,共同建造起人族這么龐大的一個世界。 可是這些家伙完全不管這些,在學有所成之后,立刻就靠著自己那些本事組成了三人的小團體仗,自己有一點威名就到處恐嚇,現在在一家中等偏上的商店之中,被人當祖宗供著。 而且他們這些人對于小曼的行事作風非常了解,知道只要在小漫的領域之內,任何他們能夠做到的事情都是符合規則的,所以一上來就立刻結成了幫派,現在又逮住了這么一個倒霉蛋。 對此李元青倒是沒有說話,既然他們設定了這樣的規則,那就要允許有這樣的手段出現。 那他們在地上的陣法師是個外來的人物,他也不了解這里面的狀況,一聽這話就覺得很有道理,馬上就慌了神。 “你們想干什么?我告訴你們,我可是來參加比賽的,你們不能把我給怎么樣!” “我們當然不能把你給怎么樣。” 那三兄弟笑的十分殘忍,一個個的手上各自拿出一桿小陣旗,釋放出十分微弱的力量,在此人的身上四處游曳著。 這種非常微弱的觸感,讓人身上的神經都不覺得變得敏銳了起來一種又癢又折磨的感覺,不斷的摧殘著他。 這個陣法師躺在地上被捆得死死的又動彈不得,只能強行感受著那種非常痛苦的感覺,讓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們快住手!組委會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剛才對著光幕說話那人,咧著嘴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笑著說:“兄弟,你現在別想那些了,你先想想我們哥仨會不會放過你吧。” “你們到底想干什么?” “我們想干什么?把你的令牌交出來,老老實實滾蛋,這也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我不交!” “不交?” 這哥仨一聽立刻惱羞成怒,加大了手上的動作。 這下子,這個神仙來了也忍受不了了,這苦苦支撐的陣法師總算是繳械投降,老老實實的交出了自己的令牌。并且在沒多久之后就被這座陣法給排斥出去,外面還有特別的人員在此等候著,將他給帶走。 街道之上,剛才被淘汰的那些陣法師,垂頭喪氣地站在路旁,看著頭頂上那龐大的光幕。 他們實在是氣不過,更有不少人在那嘀嘀咕咕的說,小曼特地照顧自己身邊的這些家伙。 他說平城陣法師在這里有主場優勢,規則什么的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平城的陣法師在所有組別當中也算是數量最多的。 上面的光幕就是按照報名區域分類,其中平城就占了有將近一半。 海城和蓉城在加上荒野之中的流浪者,組成另外一半。 就在這時,在那毫不起眼的流浪者一欄當中,一男一女兩個人,從一道淡黃色的光幕當中跳脫了出來。 而他們所屬的這一片樹林的外圍,三個鬼魅般的身影早已落座,正靜靜地等候在這個雞蛋成熟,人從里面跳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