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熊童子伸出手,掌心對準土御門白梨,黑球瘋狂旋轉。
無人街道掀起巨浪,連路燈都如竹竿彎曲,恐怖暗色映在眾人發白的臉上。
只需輕輕一推,這堪比炸藥的黑球,便會瞬間爆炸。
“放心,我有把握給你們留個全尸。”他冰冷地說。
這只是一個開始,不僅土御門,源氏的舊帳同樣該算清了。
必須讓他們明白,大江山的威嚴不容侵犯!
土御門春樹緊緊咬牙,感受這股能量波動,心臟都不由打顫!
該死!
大江山隨便一個天王都這么強嗎?
那與酒吞童子稱兄道弟的茨木,實力又該有多么可怕?!
絕對是鬼王級別的存在!
一時間,他心思雜亂,但手中結印動作絲毫不減。
“白梨快點跑,我堅持不了多久!”
他低沉著聲音,眸子閃爍決然,為今之計只有透支生命,來暫時獲得超越極限的力量!
雖然依然比不過星熊童子,但可以爭取短暫的時間。
黑球轟然砸下,符紙如子彈射出,兩者之間相互碰撞,掀起滾滾洶涌的氣浪。
道路的車窗碎成一地,余波讓柏油路龜裂蔓延,不知情的人,或許真以為是地震造成。
白梨瞧見眼前一幕,心急如焚,最終咬了咬牙朝后方跑去。
“快走!”
她拉上見子兩人。
星熊童子實力太強了,她們留下來只會添亂,必須趕緊去賀茂家尋求支援!
春樹叔叔,你一定要堅持住!
但這想法剛落下,一道人影便如斷線風箏,與她們擦肩而過。
轟——!
土御門春樹的身軀,重重砸進七、八米遠的墻壁,宛如圖釘深深鑲嵌在里面。
身體傷痕累累,并一口鮮紅血液噴出,當場昏迷過去。
即使以透支生命為代價,仍然不敵星熊童子幾招!
這位天王的實力,已經無限接近鬼王之境,在如今時代,說是頂尖也不為過!
對此,星熊童子未高興,眼角反而流露一絲復雜。
堂堂晴明的后代,居然活的這般茍延殘喘,如果當初一起離開,肯定就不是這種結果。
“該你們了。”
收回感慨思緒,他平靜開口,眸子注視前方。
“春樹叔叔!”白梨眼神悲傷,連忙將對方小心扶起,徹底絕了逃跑心思。
在絕對實力面前,她們根本逃不掉。
赤腳踩在大地,留下一道道焦灼痕跡,星熊童子不緊不慢走來。
四谷見子見狀,下意識擋在對方身前,小臉蒼白無力。
她慌忙把手鏈取下,心底瘋狂祈求,希望這個每次幫自己化險為夷的東西,現在也能起作用。
在生命攸關之時,見子對夏離的信仰,上升至前所未有的高度。
像護身符一樣,頗有種驅邪之勢。
果不其然,星熊童子停下腳步,發出一聲驚疑。
“嗯?這手鏈…”
有效!
還未等她露出笑容,下一句直接把見子打入云谷。
“好弱啊!”
平淡聲緩緩落下,手鏈毫無征兆裂開,難以置信的金眸,倒映出崩飛的碎塊。
“區區由惡靈制造的破玩意,也想阻攔我星熊童子?”
他不屑一笑,隨意撿起一小塊殘段:“不過,以你們的實力來看,算不可多得的寶貝了。”
最后一絲希望也破滅了!
四谷見子身體發顫。
不妙啊!
這可不妙啊!
沒想到,連夏離都治不了他,這妖怪實力太夸張了。
現在該怎么辦?她開始絞盡腦汁,試圖找出脫險辦法,你以前不是有遇見過惡靈,又成功化險為夷的例子嗎?
然后,見子便沮喪發現一件事,好像至今為止,都是夏離保護自己的,她竟然習以為常了。
這次同樣如此,正當星熊童子準備了結幾人時,空間宛如水波漣漪,裂開一道漆黑縫隙。
后者面色大變,迅速跳開。
裂縫深處傳來的心悸感,讓這位天王心情沉重。
“誰?”
原本絕望的白梨等人,也不由朝前方望去。
宛如黑洞深邃輪轉,一位優雅氣質的男子,不疾不徐走了出來。
他那白色禮服,極為顯眼,但卻戴有一副黑山羊面具。
幽暗之色隱約閃動,一股絲毫不遜色于星熊童子的氣息,在男子出現剎那間,猛地噴涌而出!
被賜福的白梨一眼便明白,對方是一尊恐怖的靈體。
她小臉煞白,那全身上下的不詳氣息,與無數冤魂痛苦哀嚎,讓這位少女感到害怕。
“吾名黑羊公。”黑羊公禮貌一笑,白色手套撫胸:“奉尊主之名,接兩位巫女小姐回家的。”
“巫女?”
這話落在眾人耳中,讓所有人都表情一變。
見子與尤利婭是如釋負重,而白梨卻滿臉震驚,似乎有點不敢置信。
她們和這個怪物認識?!
星熊童子雙眼微瞇,思考對方是哪方勢力,以那讓他都忌憚的氣息,顯然不可能屬于現界。
“只用帶走她們兩個?”他指向見子二女。
還未等黑羊公回話,四谷見子連忙懇求道。
“能不能把他們也帶上?”
如果真就這樣走了,他們下場可想而知,天知道這妖怪要用什么兇殘手段,來折磨兩人。
黑羊公陷入沉默,并未立刻回話,見子緊張握住白梨手掌,后者死死咬住嘴唇。
果然……他們只會服從夏離的命令。
“你是以真正巫女的身份說的嗎?”
忽然,他說了一句奇怪的話。
“當然!”
雖然不知態度為何轉變,但見子見有機會商量,立刻肯定。
對此,黑羊公臉色溫和不少,便轉身對星熊童子微笑道。
“既然是巫女的請求,我自然需要遵守。”
“哼,那就放馬過來吧!”他冷哼一聲,與對方迅速交手。
黑和紅的顏色,相互交錯,兩人勢均力敵。
黑色羊骨于空間浮現,發出猙獰的咆哮,而星熊童子也不甘示弱,給予重拳回擊!
他們在另一片空間戰斗!
一時間,打得難分勝負。
“趁對方暫時攔住這個妖怪,我們快跑吧!”尤利婭小聲說道。
幾人很快點頭同意,悄悄從戰斗邊緣溜走,隨即一路狂奔而下,直至再也看不見。
“真得對不起,讓你們卷入危險之中。”白梨氣喘吁吁,將春樹小心靠在墻邊。
看著見子兩人狼狽的樣子,她內心充滿自責。
“不礙事的,我也沒受什么傷,只是有驚無險而已。”
見子搖了搖頭,安慰地說。
“可你答應了對方的條件…”白梨愧疚不已。
她自然明白巫女意思,對方為了救自己,連身體都搭進去了。
說好聽點叫神靈妻子,說難聽點,只不過是一個玩物,還是那種隨意取樂的類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