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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的金杰看起來還是很老實的,但今天不同,他回答趙泰是以站在世家的角度回答。
要是他還本分的做著常山郡屬官,必然不會直接贊同,而是會解釋一下,可他沒有。
表達的態度已經再明顯不過,就趙泰這一系列的舉動,世家要是還傻傻的認為趙泰只是跟他們博弈,那他們就不是世家了。
不過趙泰做得太明顯,世家哪怕感受到了危機感也不會太過張揚,只能用些計謀給趙泰添堵,甚至動搖他的統治與根基。
但這些手段對別人好始,對趙泰可就沒那么好用了。
百姓之所以能會亂,會被世家給利用,靠的就是信息差,沒有民憤他們也可以借助這一點制造民憤。
就拿農具的價格來說,要是不及時處理的話,現在傳的是農具價格高昂,之后就會傳趙泰的身份,再之后就是引動百姓的情緒敵視趙泰。
愚弄百姓是怎么來的,就是借助信息不發達,以此達到某種目的。
趙泰看了一眼金杰沒說什么,他到是想看看世家接下來還會出些什么招。
是罷官然后跟趙泰談條件,還是暗中聯絡定個日子讓常山郡亂起來?
除了這兩樣趙泰想不出他們還有什么手段可以用,世家,已經被逼到無計可施的地步了。
聽到趙泰叫尤闞給常山各縣發信貼布告,金杰就知道這點小手段已經被徹底瓦解。
除了世家富戶會恨得牙癢癢外,百姓只會歡呼雀躍,哪怕農具要花錢買,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會賣到他們手里也會感到高興。
受損的只是世家富戶,受益的是幾十萬百姓,有這件事在,誰還能在言論上煽動百姓生亂。
之前就很難,現在只會更難。
作為一郡屬官,更是一郡的高層官員,趙泰手下有一支專門管通迅情報的部門對金杰他們已經不是秘密。
別的地方傳消息要快馬加鞭,他這里連府衙都不出就可以做到,金杰毫不懷疑,官府的布告連一天都用不到,就會傳遍整個常山郡內。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世家才一直不敢輕舉妄動,才會被趙泰逼得無計可施。
“本官在黑山之時就收到消息,說有十數個讀書人在真定評判常山政事,對本官有頗多質疑,不知諸位怎么看待此事。”
趙泰問這話明顯多余,那些士人之所以會來真定,還不就是為了趙泰而來。
甚至有些人只要趙泰招手,就能成為趙泰的屬官。
每日高談闊論評判政事,就是在展示自己的能力跟學識,讓趙泰對他們的才能有些認知。
大放厥詞卻能力平平的人到是沒出現,來的這些人還是很謹慎的。
聰明人,有能力的人都不會干自毀前程的蠢事。
沒錯,他們認為在趙泰這里有前途,才會從各個地方跑到趙泰這里展示,最好是能謀求個一官半職。
連趙泰都沒想到,他現在已經有了讓士人主動抱大腿的資本,哪怕他只有一郡之地。
“主公,屬下觀那些讀書人是來向主公求官的,只需主公一紙征辟文書,或是親往招攬,那十余讀書人必定會欣然相投。”
齊周說是這么說,但卻對趙泰征辟那些人,或是親自動身招攬不抱什么希望。
除非趙泰放下成見,接受世家這個群體,那別說十幾個讀書人,就是幾百個讀書人都會紛紛相投。
但這可能嗎?他要這么做的話也不會跟常山郡內的世家鬧到這個份上。
“本郡之官員夠用,何需征辟,既然他們愿意來,愿意說,只要不是太過分那就不用管。”
沒有人感到意外,甚至連表情都沒有變過,因為這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只是讓金杰這些來自世家階層的屬官更加忐忑不安,以前是摸不準趙泰的態度,那現在就已經再清楚不過。
他,不喜世家。
這是金杰等人心中不由自主冒出來的念頭,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傳遍全身。
他們這些群體要是不改變,隨之而來的將會是萬劫不復的深淵。
金杰動了動嘴唇,想問問趙泰為什么不待見世家,可他終究還是不敢問。
知道是一回事,問出來將會是另一回事。
如果連最后的遮羞布都被揭了下來,說不準趙泰會立馬做出什么令金杰等人不愿面對的情景。
待到議會散去,趙泰走下主位看向門外,齊周站在趙泰的身邊嘆了口氣輕聲道。
“主公為何不緩一緩再說,把世家逼得太緊對常山郡有害無益。”
他太知道世家的能量了,一旦被逼到退無可退的地步,這常山必定會亂上一陣子,現在這個局面好到不能再好,讓齊周本能的想維持下去。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又有什么好緩的,從鐵農具售賣開始,他們就已經有些忍不住了,那又何必遮遮掩掩,這天還是變了之后更好。”
話剛說完,外面就下起了小雨,雨滴聲逐漸開始變大,打得房瓦噠噠作響。
“今年會有一個好收成,這雨下得好啊。”
這邊趙泰在看著雨景,另一邊的泰安酒樓之中可就是另一個景象。
那十余個士人臨窗而坐,喝酒吃菜好不快活。
原本這時候他們應該是在交流學識,品評天下大勢,高談闊論才對。
可現在卻完全沒有人說話,桌上的美味似乎也沒能讓他們提起興趣,模樣看似平靜,卻時不時朝著街道上張望,每看一眼就失望一分。
“公與好似氣定神閑,對趙太守未現身之事并不意外。”
窗邊,有兩人相對而坐,就著雨景在下圍棋。
兩人正是田豐跟沮授,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或許是因為學識,見解,讓兩人成了好友一樣的關系。
也因此兩人獨坐一旁,跟其他人好似隔了一條看不見的距離。
“有何意外,元皓不也一樣。”
沮授輕笑一聲,眼里仿佛只有棋局,而沒有其它。
“以公與之見,那趙太守會不會征辟我等士人,或是親自來招攬。”
“元皓心中早有答案,又何必再問詢與我。”
過了好半響兩人都沒有說過一句話,直到沮授贏了棋局,撿棋子的時候才打破了沉默。
“幾時走。”
“就在這兩日,我想再等等。”
問得沒頭沒尾,回答也很模糊。
沮授知道田豐已經有了離去之心,畢竟對他們來說要看明白趙泰的態度,知道他要做什么并不難。
甚至對田豐這個剛直的人,說出再等等這句話是多難的一件事情。
“他恐怕是不會來的,別忘了你我也出身世家,原以為來此能投一英主,不求一展胸中抱負,也能順應大勢做個從龍之臣,沒想到啊,那趙定安竟會如此厭惡我等之身份,這天下恐要有好一番震動了。”
就他們來真定的這幾天,了解的事情并不在少數,甚至對于常山郡的現狀不止驚嘆過一次。
很多地方都能讓他們議論半天,對趙泰這個人有種必須要投效的念頭。
可了解得越深,田豐就越感覺嗝應。
他從來沒想到過,居然會有人厭惡世家,甚至達到了必須你死我亡的地步。
自秦以來,士人的地位跟作用就是一個王朝無法忽視的存在,得民心或許都沒那么重要,所謂的民心不如說是世家之心,士人之心。
偏偏就是這個在他們看來哪都好的人,有巨大的優勢在手,又偏偏要跟世家士人對著干,他圖什么呢。
“我欲明日前往府衙拜訪趙太守,若能使我等世家免于刀兵之禍,那自是再好不過。”
沮授神情坦然,他想盡自己的努力去勸一勸趙泰,不然等到事情發生,就沒有挽回的余地了。
“公與高義,不若同往,若能成功當是一樁美事。”
他們不像田豫那么光棍,因為他們跟那種有本事,但又一窮二白的寒門不同。
趙泰是要跟世家對著干的,他們不可能會坐視趙泰對世家下手。
這不是一家一族的事,而是天下所有世家的利益問題。
作為既得利益者,家天下的理念深入每一個細胞之中,趙泰要革他們的命,別說投效了,就是拼了命反抗都在所不惜。
原先來真定的目的已經在做了充分了解后拋到九霄云外,從試探趙泰,有投效之心變成了勸諫,生死都已經置之度外。
“恐怕趙太守不愿見啊。”
田豐突然說了那么一句,讓沮授無奈的看了他一眼,這話到是真話,可在這時候說出來不是打擊士氣嘛。
“若是不見我等當早做打算,我觀這常山暗處已起風云,但此事動搖不了趙太守的統治,里應外合或有希望。”
“我等世家絕不可毀于他之手。”
越是看得明白,沮授就越是接受不了。
帶著希望而來,卻給了他巨大的失望,心態沒有失衡都算他心理素質過硬。
“這天下哪來的外合,就只憑你我?”
“以我之見當盡早離開,另尋他人輔助積蓄力量,以抵擋其勢方為上策,現今卻是什么都做不到了,廢盡心力與螳臂當車無異。”
兩個智謀過人之輩,為趙泰而來,又紛紛意見一致的想辦法對付他,世事總是那么難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