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姜無憂才是最適合當正妻的人選。

  因為她從來都是站在何雲霄的角度考慮問題。

  他去燕國，他找女人，但他只要不主動說，姜無憂即便知道，也從來不問，只當不知道。

  永遠做他可以回家和傾訴的港灣。玫瑰再嬌艷美麗,也終究是帶刺的，抱起來滿身傷口，遠不如雲朵做的抱枕舒服。

  何雲霄在姜姐姐懷裡膩了好一會，才戀戀不捨地從她身上起來。

  「娘子……」

  「嗯，無憂在呢。」

  「我，咳咳,我最近和一位姑娘走得很近，我打算找老爹去她家提親。」何雲霄打算把弱寶的事情說出來，讓姜姐姐一起參謀參謀。

  姜無憂不奇怪。由於她對何雲霄找女主鼎力支持,並讓他繼續加大力度的態度，何雲霄幾乎和她無話不談。孟清淺、孟清柔、楚瀟瀟、范梓弱、杜音韻，五位女主的事情她全知道。

  從這個意義上說，姜無憂的段位顯著高於其他女主一檔，實質性地在履行「正妻替夫納妾」的職責。

  姜無憂見何雲霄吞吞吐吐，便笑道：「具體是哪一位？」

  「范。」

  「到什麼地步了？」

  何雲霄輕咳了一聲，用姜無憂聽得懂的話術說：「已經把她的本錢要來了。」

  姜無憂聽到這句話，頓時驚訝地美目圓睜。

  范梓弱什麼名聲她有所了解，沒想到，那樣一位恪守禮教，才德兼備，端莊持重的女先生，居然會……還沒成親就……

  她知道範梓弱和何雲霄有曖昧，但沒想到能做到那一步……

  姜無憂作為掌管諜報網絡的燕皇特使，她知道的內幕比一般人都多。比如前段時間流傳出來的消息，孟清淺準備讓皇帝娶范梓弱來拉攏范長書。照這樣說來，這位孟氏寫在名單上的,皇后大熱門人選,被自家相公用最簡單也是最難的方法搶到手裡了。

  「霄兒，你……當真？」

  何雲霄苦笑道：「娘子還不信我嗎？」隨後，何雲霄貼近姜無憂的身子，悄悄摸出一塊手絹給她看。

  姜無憂一看手絹上殷紅的處子之血，就什麼也不問了。

  她直入正題地說道：「霄兒，你是擔心，爹爹不許嗎？」

  何雲霄點了點頭。說來說去，還是姜姐姐懂他。

  「不止擔心老爹不許，還擔心她們打起來。」

  姜無憂冷靜地分析道：「爹爹應該是許的。」

  何雲霄一喜，「何以見得？」

  「你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姜無憂笑罵道：「哪有爺爺會嫌孫子孫女太多的？侯府又不缺幾口人吃飯的銀子，你娶多少都養得起。更何況，算上兩位長公主，這才第三個呢。比一般侯爵家庭都差遠了。」

  何雲霄聽到這話，連忙上去摟住姜姐姐的腰肢：「娘子不把自己算上嗎？」

  姜無憂輕哼一下，道：「無憂只是伺候幾位夫人的大丫鬟罷了。」

  何雲霄連忙道：「什麼丫鬟，是她們的大姐姐。」

  姜無憂蹙眉：「不許亂說，無憂身份卑微，哪能當長公主的姐姐？」

  「娘子……」何雲霄緊緊攬住姜無憂的細腰,「你若是燕國郡主,未來的燕國皇后,你還願意待在我身邊嗎？」

  何雲霄的話讓姜無憂忍不住嬌軀輕顫。

  她也有過心理預期，假設過自己身世不俗，在她兒時的記憶中，父母的日常表現就與正常百姓有很大不同。比如她母親，從不像一般農婦那樣潑皮發火。只不過「燕國郡主」加「燕國皇后」也太嚇人了。把姜無憂都嚇到了。

  「娘子……」何雲霄緊緊抱住姜無憂，生怕她跑了。

  姜無憂感受腰肢處何雲霄手上的力氣，沒有什麼比他的在乎更令人安心的了。

  「相公放心吧，無憂哪也不去，就在相公身邊。」

  「娘子，丈母娘被我從燕國接過來了，現在住在皇宮，你什麼時候去看看她？」

  姜無憂抿了抿嘴唇，道：「你，先讓我想想……」

  何雲霄笑道：「如今萬事休矣，燕皇再無能掣肘娘子的東西，那娘子欠我的本錢是不是……」

  姜無憂知道自己逃不過這一天。畢竟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欠何雲霄的東西早晚是要還給他的。

  何雲霄懷中柔若無骨的豐腴美人俏臉微紅，吐氣如蘭地說：「相公現在就要嗎？」

  何雲霄笑道：「都等到現在了，也不差這一會兒。夢寶和弱寶的身子都交得太倉促啦，我可不想姐姐也隨便地把身子給我。」

  「那你要如何？」

  「至少也要把這房間布置布置，買上好酒好菜，吃飽喝足後，和娘子徹夜談心，直至天明。」

  姜無憂低下頭，溫溫柔柔地靠在何雲霄懷裡。「都聽你的，不過注意休息。」

  何雲霄不說話，休不休息這事，到時間自見分曉。

  何雲霄慢慢伸出手，挑起姜無憂的下巴，然後仔仔細細，一絲不苟，刮地三尺地收了兩次利息。

  在美人脈脈含情的目光，燒紅的俏臉，以及細細的喘息聲中，何雲霄直起身體，收息結束，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唇。

  這大約是他最後一次收利息了。因為以後便要連本帶利一起拿。

  「娘子，咱們還得說范先生的事情呢。」

  姜無憂打趣道：「不叫梓弱了？」

  何雲霄油嘴滑舌，「那要看在誰身邊。在娘子這兒，只有娘子、姐姐、無憂和『憂寶』。」

  「什麼憂寶？」

  「被我拿過本錢的姑娘，都是寶寶。」

  姜無憂聽懂了，紅著臉笑罵了一句：「小色胚！不正經！」

  何雲霄才不在乎呢，姜姐姐對他最好了。

  姜無憂鬧完，便開始認真幫何雲霄出謀劃策。能給何雲霄出主意的女主有好幾位，但能給何雲霄出搞定女主主意的，姜無憂是唯一一位。

  「爹爹這邊你不用太過擔心，他最多打你一頓，提親還是會幫伱提的。像范梓弱這種能當皇后的兒媳婦，傻子才會不要。」

  何雲霄連連點頭，「憂寶說的對！」

  姜無憂聽到「憂寶」，不太習慣地紅了臉。

  她一個大姑娘，被何雲霄當「寶寶」叫，總感覺特別羞恥。

  「所以，你唯一需要考慮的，就是爹爹在去范府提親後，其他姑娘的反應。去范府提親這事，最好能既隆重，又低調地辦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