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小花園里空蕩蕩的。

    早上的太陽可不會管你空不空蕩蕩，人家有人家的行事標準，到了時間我的光就是要射下來，要么你擋住，要么你躲開。

    還好早上的陽光從來不會跟暴烈，酷熱，暴曬這些形容詞有關，一般都怎么說來著？

    溫暖！

    趙霄坐在空蕩蕩的花園中發著呆，沐浴著溫暖的陽光。無事可干的王芳頂著有些亂的頭發也坐在趙霄旁邊，溫暖的陽光也沒有吝嗇，同樣也分給了她一些。

    “為什么人這么少？”趙霄突然問王芳道。因為太久沒說話，聲音有些氣弱。

    換作平時，現在已經吵吵鬧鬧，一大堆人吼著去上工了。

    “今天是星期天，而且你不是給他們放了一個星期假嗎？”王芳說話的聲音都是懶懶的，就像睡眠不足，想睡又睡不了的那種狀態。

    “對哦，那你為什么在這里？”趙霄發現了盲點。

    “因為我昨天晚上是和諾諾一起睡的呀。”作為本地人王芳平時是不住在公司里的。

    趙霄感覺所有人都喜歡和女孩子一起睡，女孩子喜歡和女孩子一起睡，男孩子也喜歡和女孩子一起睡！

    “今天有什么安排嗎？”無聊的趙霄問道。

    好像自從那部戲拍完之后，趙霄就突然找不到事情做了，有戲拍的時候又嫌煩，沒戲拍的時候又無聊。

    “沒什么安排吧，上午我會去逛個街，下午去看諾諾拍戲。”王芳想了想，然后如實回答，她一向都是不說謊的。

    “我是說我有什么安排。”趙霄從早上睡醒之后到現在都還有點懵。

    “我怎么知道你有什么安排，我又不是你助理。”王芳理直氣壯道。

    “那我的助理呢？”趙霄也好奇道。

    “emmm……老板你沒有助理。”趙霄經常看不見人，所以也沒人想過要給他配一個助理。

    “你們這個是什么意思？看不起老板嗎？為什么夏修遠有助理？為什么常雯麗有助理？為什么曾建華有助理？為什么老板卻沒有助理？”趙霄每說一句聲音就高一分，趙霄聲音每高一分王芳的頭就低一分，直到最后把頭直接埋進土地里，第二年也許會長出許許多多的王芳。

    “老板我錯了，求原諒。”果斷認慫的員工才是好員工，更會是長命百歲的員工。

    “請我吃個大餐，我就原諒你。”趙霄開出條件。

    “那好吧！”王芳接受了自己的命運。

    “鎮遠街的那家餛飩吧，要大碗的再加個雞腿。”趙霄提出了吃餛飩加雞腿的無理要求。

    “吃餛飩加個雞腿也太奢侈了吧。”王芳不可置信，這么奢侈的吃法她都沒有吃過。

    “扣工資……”趙霄拿出殺手锏。

    “就吃餛飩加雞腿，完全沒問題！”王芳答應的豪氣干云斬釘截鐵。

    吃過早飯兩人順路到生化劇組去看一下。

    “師兄，你好快啊！”季逢春見到趙霄的第一句話是這么說的。

    這種事情怎么能忍得了？

    被一個女人說快的話，你奮發圖強反擊過去就是了。

    被另外一個男人說你快那還能忍？

    趙霄跑過去對著季逢春的腦袋就是一頓平A，讓你說我快？我AAAA……

    “師兄我錯了，求放過！”季逢春求饒道。

    “咦，師兄，你們這是在干啥？”路過的孔連英奇怪道。

    “我在幫你教訓小春子，這小子趁你不在，說你只有三秒……”趙霄說謊都不帶眨眼的。

    “我拿你當我弟弟一樣，如今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硬了？居然敢說我是三秒男？”孔連英也參了一腳，抱住小春子就是一頓揉搓。

    孔連英接手后趙霄退到一邊，想起孔連英剛才的話，總覺得似乎有些地方怪怪的。

    這種笑鬧很幼稚，但如果當事人不覺得的話那就沒關系了。

    “師兄怎么有時間過來了？你那邊不忙嗎？”現場正在布景，所以季逢春他們現在比較閑。

    “我電影都拍完了，還忙什么？”趙霄一臉無語。

    “做導演拍完電影之后不是更忙嗎？剪片子要導演來吧，還要盯著后期，配音特效哪個不需要看著？”孔連英更無語。

    “對哈……”趙霄恍然大悟。

    現在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草臺班子了，得正規起來，不然會露出馬腳。

    行吧，既然有事就不在這里耽擱了。

    趙霄到剪輯室的時候，孔連俊和兩個新招的剪輯師已經在里面了。

    “老板。”兩個剪輯師打招呼。

    “師兄怎么來這么晚？”孔連俊也疑惑趙霄干嘛去了？

    “有點事出去了一小會兒，這個是回來路上順便給你們買的奶茶。”趙霄把手里的袋子遞給那兩個剪輯師。

    “謝謝老板。”

    “總感覺你怪怪的，你這么摳搜的性格居然會給別人買奶茶？該不會是你在哪里坑了我們吧！”孔連俊手上的動作一點也不慢，快速的強過一杯奶茶，然后懷疑道。

    趙霄隨便找個位置坐下，沒去接孔連俊的話，而是換個話題道：“怎么樣？你們剪多少了？”

    看到趙霄開始問工作，孔連俊也認真起來。“沒有剪多少，就是粗剪的一小段，師兄你給看一下。”

    趙霄接過來一看，果然叫做粗剪。這個視頻剪得前言不搭后語，邏輯也不連貫，順序都有些顛倒的。

    剪成這樣有什么用？

    真的要像普通電影來一遍兩遍三遍四遍的剪法，這部電影得剪到多少時間去啊？

    “現在的電影都是這樣剪的啊。”趙霄隨口問道。

    趙霄猶豫要不要快刀斬亂麻。

    “對啊，剪電影不都是這樣剪的嗎？還有其他的剪法嗎？”孔連俊不解地問。

    趙霄想起曾經聽到過劇組的工作人員私下議論，質疑趙霄的第一部電影為什么可以那么快就制作完成。

    雖然他們只是懷疑趙霄在炒作。

    不過趙霄決定今天讓他們見識一下金手指的厲害。

    趙霄把孔連俊放在桌子上的分鏡頭腳本拿過來，然后翻開第一頁指著第一個鏡頭說道：“當然了，還有一種減法叫做我的剪法，來，大家把第一個鏡頭翻出來，前面的0.73秒減掉，后面的5.1秒給剪掉。”

    孔連俊：“……”

    剪輯師：“……”

    趙霄這種行為就像開玩笑一樣。

    過家家嗎？

    算了，老板要鬧就陪他鬧，反正也浪費不了多少時間。

    一般剪輯一個電影需要三個月到六個月時間，就拿兩三天陪老板玩玩唄。

    這里刪掉，那里剪掉。這里和這里拼起來。

    多少多少秒，前面的剪掉。多少多少秒，后面的剪掉。二號后面拼三號，三號后面接六號。

    趙霄口述孔連俊他們三個忙碌。

    趙霄的這種剪電影方法，在孔連俊看來，只有那些初學者或者門外漢才會這樣做。

    老板也算是一個成功的導演，他為什么會做這種事情？

    難道是這段時間拍戲太累需要發泄一下嗎？

    想要發泄去找那些助人為樂的小姐姐不好嗎？

    下午五點，下班時間到了。

    這部電影沒有任務不需要趕時間，沒必要加班加點的剪。

    “哎呀，一整天累死了。”兩個剪輯師伸著懶腰。

    “師兄都剪一天了，我很好奇剪得怎么樣了？可以看一下嗎？”孔連俊好奇道。

    這一整天的時間趙霄都在那指揮，“這里要刪掉……那你要剪掉……這邊多少秒之前來一刀……后面這尾巴不要了……”

    孔連俊是真的很好奇，趙霄這樣瞎搞，剪出來的東西會是怎么樣的？

    “想看就看唄，這些東西不都是剪輯師先看的嗎？”趙霄自無不可。

    趙霄早上還出去瞎晃了一下，快到中午才回來的。剪輯了一下午的時間，就剪輯出了一個小時不到的長度。

    孔連俊點開視頻，畫面出現了一個小男孩和一個小女孩，小男孩掉進井里。畫面切換，這里是一個監獄，剛才不過是主角在做夢。劇情很流暢，鏡頭切換也很流暢，故事邏輯也很流暢。

    我靠，這師兄是怎么做到的？

    “師兄，你的腦子里是有一臺電腦嗎？”孔連俊震驚的問道。

    趙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