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的話，實在是少，尤其是那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更是讓眾人極為不適應。天諭大神官既然敲定了此事，便不再多留，早早的提出了告辭。

    倒是莫山山和柳亦青留了下來。

    “這是家兄的書信。”柳亦青取出了那一封信遞給了蕭寒“上次本想留先生一敘，可惜沒有來得及。”

    蕭寒展開了書信，里面赫然是一道完整的大河劍意。

    “劍圣柳白就是劍圣柳白啊，不服氣啊。”蕭寒不禁笑了笑，事實上也的確不服氣，葉紅魚的突破來的太詭異了，直接破盡了人間五境，讓他有些迎接不暇，而且奪命十五劍委實太霸道，讓他這大河劍沒了用處。

    可是這劍圣的反應也不慢，這里面已經有了時空合一的意思了。

    柳亦青越發狐疑：“家兄讓我前來，一來是為了闖二層樓，還有個更重要的事情便是尋先生指教，只是我實在不明白，他讓我洗劍，洗的到底是什么東西。這封書信又是何意？”

    蕭寒笑了笑：“你大哥倒是打的好算盤，這道劍意自然是給我的報酬。二層樓考核之時，一切你都會明白了，現在你只需要潛心準備便可以了。書院能令凡圣二世相通，縱然是劍圣柳白，那也是人間的劍圣。他對你的期望很高，希望你不要讓他失望。”

    “亦青明白了。”柳亦青微微一禮，便告辭離去了。

    這下就只剩下莫山山和墨池苑的弟子酌之華二人了。

    “蕭先生，山山可沒準備禮物……”莫山山有些不知所措，也不會想到柳白竟會送來了珍貴的大河劍意，更不懂什么人情世故。

    “方才顏瑟大師飛符傳訊，告知了你的來意！”蕭寒輕笑道：“書癡還真沒叫錯。”

    莫山山前來其實是求字的“那日先生凝空成符，寫下那一道世間風云兮幻亦真，天地無窮兮大道行。山山自詡還有幾分聰慧，從中看到了與世間符道截然不同的道理。冒昧前來，實在是……”

    蕭寒微微頷首：“你能從中看出不同來，便證明你真的對符有著不凡的理解。可在我看來，你還沒入門。”

    莫山山深信不疑：“還請先生賜教。”

    “技近乎道！”蕭寒又是道出了這四個字“或許二層樓之行，能讓你跨出這一步。”

    莫山山得到的回應其實和柳亦青差不多，那便是書院二層樓，二層樓究竟有何神妙，而今她也真正期待了起來“山山明白了，多謝先生！”

    優雅的大河禮之下，莫山山告辭離去，陳皮皮和寧缺也從后面走了出來。

    “我說師兄啊，你這也不能太厚此薄彼了吧。這個廢柴和這些天才比，怎么可能贏得了呢。”

    蕭寒看向寧缺：“其實我很早就交給他了，只是他沒想明白而已。”

    “技近乎道！”寧缺不禁苦笑：“教習所言高深莫測，學生實在是無法領會其中精要，要不您說個簡單點的？”

    “簡單點的也有，忘情忘我，墮道成魔！”蕭寒又道出了八個字“你敢嗎？”

    寧缺心一橫：“我有什么不敢的，只要你敢教我就敢學。”

    蕭寒冷笑道：“回去把桑桑殺了，我就教你魔功。”

    “桑桑！”寧缺臉色一沉：“你這是什么意思？為什么要殺桑桑？”

    “你連這都想不通，還想成魔？你當魔是什么？”蕭寒饒有興趣的看著寧缺。

    “難道入魔就必須殺掉自己的親人嘛？”寧缺又問道：“魔宗功法，就沒有人性嘛。”

    “若有人性還配稱魔嗎？”蕭寒不以為意道：“強大不在于正邪，而在于純粹，力量和善惡無關，可與心有關。若要入魔就魔的徹底點，否則還是不倫不類的廢柴。那我教你也沒有任何意義。怎么？不敢？不愿？不舍？”

    “我能不能先學功法，再決定殺不殺？”寧缺一貫無賴的說道。

    “當然可以，不過你確定要入魔？”蕭寒又問道。

    “我若入魔能不能登上二層樓？能不能成為強者？”寧缺又問道。

    “能不能登上二層樓取決于夫子的決定。不過成為強者還是沒問題的，至少哪怕是剛入門，也足以比那個什么隆慶強得多！”蕭寒繼續循循善誘的說道。

    “能不能戰勝夏侯？”寧缺追問道：“只要能，我就學。”

    “你廢話太多了，搞得像我求著你學一樣，優柔寡斷，無恥之尤，不適合入魔。你會侮辱魔這個字！”蕭寒揮了揮手，直接將寧缺扔了出去。

    陳皮皮無奈的聳了聳肩，告辭離去，來到了大門外，看著四仰八叉的躺在大門口的寧缺：“沒事找什么刺激？想找死是嘛？還入魔，你是那塊料嘛！廢柴。”

    “嘿嘿，我只是看他不爽，逗他玩呢！誰會真的入魔啊！”寧缺沒心沒肺的說道。

    很快，這次二層樓開啟，儼然成了整個昊天世界最盛大的一次事情，因為這是夫子最后一次公開收徒。

    今日的書院后山，格外的凝重，山外已經圍滿了許多人。

    后山的云霧大陣逐漸散去，露出了登山的小徑。

    總教習黃鶴大師取出了一個對牌，朗聲道：“本次二層樓考核的題目為，登山。誰能最先登上山頂，拿到大先生事先掛在樹上的水瓢，便是贏家。”

    “為保安全，諸位先領取一枚木牌，若有危險可以捏碎木牌，便可安然脫身，只是也將失去資格。凡登山之人，請！”

    黃鶴大師難得不墨跡一次，眾人紛紛取了木牌，踏上了登山之路。書院外院數科最優秀的幾個弟子，也紛紛動身。不過最耀眼的還是隆慶皇子和三癡之中的兩位。

    剛剛踏上小徑便扎的腳下疼痛難忍，一時間哀嚎聲一片，不見哪里有傷，只覺得疼痛直入心扉。

    這一關只能憑借著強大的意志力支撐，一步步的走上去。

    洞玄之下，難以抵擋。

    隆慶心中無所畏懼，大步流星的往前走。柳亦青稍在其次，卻也沒有受到多大的影響，莫山山，陸晨迦也只是稍稍皺眉，顯然這樣的疼痛對于她們的意志力來說不算多難的考驗。

    剛過半路，一堆碎石滾滾而下，不少人直接被砸了下去，好似天崩地裂一般，淘汰的人數在直線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