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是江家大小姐以前走哪不是人人捧著,現在被嫌棄的如此明顯,她心裡挺不舒服的。
她改變主意了。
霍家是指望不上了,她又不甘心一輩子平庸,或許可以和裴堯談談條件。
江靜主意已定,依舊沒急著說,她緊抿唇,目光落在喬蘊的身上,「我有事要告訴你,麻煩無關緊要的人離開。」
喬蘊還沒有表示,裴堯曬笑道:「她可不是無關緊要的人,你愛說不說我不聽。」
江靜微愕,表情很難看:「裴爺,這事和你父母有關,你真的不想聽?」
裴堯心裡驚訝,面上不動聲色,做出一副不感興趣的樣子,神情厭惡:「不聽,你能知道什麼,我看是詐我的。」
眼見著裴堯真要走,江靜不得不妥協:「行,她可以不走。」
裴堯滿意了,雙手抱胸,睥睨著江靜:「那麼快說吧。」
他表現得很無所謂,實則內心在意的不行。
他不相信江靜能夠知道些什麼,卻又心存希望。
裴堯之前派人查過當年的事,可是能查到的線索太少了,現在能查到的就是當年導致車禍的司機,他的家人搬到了雪區。
他已經派人去找了,可雪區那麼大,想找人也不是那麼容易。
江靜嘴角扯了一下:「這事和我媽沒關係,她什麼都不知道。」
裴堯挑了下眉,吩咐周遊:「先把她帶下去。」
「是。」
周遊上前就要把許俏帶到外面去。
許俏憂心忡忡地拉住江靜的手:「靜靜……」
「媽,沒事的。」江靜壓低聲音安撫:「我們很快就沒事了。」
許俏現在精神都是緊繃的,她咬了咬牙,對裴堯說:「如果你敢傷害我的女兒,我死都不會放過你們。」
裴堯哼笑道:「前提是她別耍人。」
許俏又看了江靜幾眼,這才順從的跟周遊出去。
喬蘊心想,江靜為人不怎麼樣,對家人倒是真心可以,至少這點她是欣賞的。
現在現場就剩下喬蘊,厲寒洲,裴堯和江靜。
裴堯道:「你可以說了吧。」
「可以,不過……」江靜冷靜地提出:「你要答應我,霍家那邊你要幫我解決,保證他們不會找我找江家的麻煩,還有要安排我出國,要給我安排我看上的學校,未來五年要支持我的科研事業。」
她認為這些條件對裴堯來說很容易,說得毫無心理負擔,不過依舊擔心裴堯不同意。
喬蘊打量了一番江靜。
有點佩服江靜這會兒還能提條件。
嗯,有勇氣。
裴堯好笑般道:「你還挺痴心妄想。」
江靜臉龐因為惱羞而泛紅,她梗著脖子道:「你就說答不答應。」
裴堯嘖嘖搖頭:「交易的前提都是雙方實力對等,顯然你是忘了,現在是你有求我們。你是走投無路了,才會想來找我們吧。」
他傻了才會答應。
裴堯拒絕做冤大頭。
江靜臉色一白,嘴唇蠕動了一下。
裴堯說得對,她是走投無路了,她的確沒有資格和他們談條件。
裴堯無情道:「你不是被請過來,是被綁過來的,我隨時都可以把你交給霍家。
」
江靜慌了,「不,我不回霍家,他會殺了我。」
「誰會殺了你?」裴堯眯起眼。
江靜惶惶不安地下意識回:「是霍凜,他想殺我。」
在場的三人都愣了愣。
他們很清楚,霍凜沒想殺江靜,要真的想這樣做早就動手了,這一切不過是江靜太過害怕的胡亂猜測。
當然他們是不會告訴江靜實話。
裴堯甚至還附和道:「你要想清楚了,回到霍家你就沒命了。」
江靜聞言渾身發冷,失去了談判的資格,她就是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她閉了閉眼,肩膀聳拉下來:「我只有一個要求,我不想再摻和到這件事里。」
裴堯看向喬蘊,尋求意見。
喬蘊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
她沒想對江靜怎麼樣。
就像她說的,從沒把江靜當對手。
江靜捲入了未來聯盟的事,又和霍家的事扯上,她的未來早就沒了。
這就叫做自食其果。
裴堯得到喬蘊的回復,答應的很痛快:「我會保證你的安全,僅此而已。」
江靜苦笑一聲。
她終究還是什麼都沒有得到。
江靜深呼吸一口氣,緩緩道:「我知道的不多,還是趁著傅雲發病趁機套出來的。」
那次傅雲發病,把她當成別人喃喃自語后,她後來又趁著傅雲發病套出了不少事。
最後逐漸從這些隻言片語里,知道了傅雲一直想隱瞞的事。
裴堯神色變得嚴肅:「她說了什麼?」
江靜語無倫次道:「她發病後把我當成了你的母親,-一直跟我道歉,說是對不起我。」
「當年傅瑤提出AI系統慨念,霍凜的父親就盯上她了,在逼傅瑤退出后,他一直擔心傅瑤會報復。」
「傅雲大概是被他整天疑神疑鬼搞煩了,就隨口說了句,你有種就弄死他們,到時候還怕什麼。」
江靜說到這頓了頓,主要裴堯的眼神太恐怖了好像要吃人,她咽了咽口水,繼續說:「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他還真的動手了,傅雲在他動手之前有察覺到,但怕失去在霍家的地位,所以沒有阻止他動手。」
「我只知道這麼多,至於事實到底是不是如此,我不清楚。」
江靜把她知道的全部說了,心裡終於鬆了口氣。
裴堯腦袋嗡嗡作響,眼眶紅得嚇人。
所以他父母會死,只是因為傅雲的一句無心之話嗎?
難怪傅雲見到他的時候那麼瘋,原來她也是兇手之一!
裴堯依稀記得霍凜的父親是位儒雅的人,斯斯文文的,一心只想搞研究,完全看不出來手段這麼狠辣。
不過單憑他一個人的能力,真的能夠安排一場周密的車禍?
所以霍家肯定還有人在幫他。
裴堯聲音泛冷:「還有誰參與了?」
江靜被裴堯的氣勢壓得喘不過氣,她慌亂搖頭:「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說到這裡,不知道想到什麼,江靜神色頓了頓,「我的確不知道有誰參與,不過傅雲發病的時候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