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是小偷？」裴堯指了指自己，一臉『你腦子沒問題吧』的不可思議的模樣。

霍凜沒有和他爭辯，實事求是道：「外人看不出來我卻看得出來，天啟發布的ai系統是基於霍氏的ai系統之上，甚至有些功能依舊保留完整。」

霍氏研究了這麼久，雖然中途一度停滯，但因為父親的關係，他對這個項目還是高度關注，除了項目組的人再沒有人比他更了解ai系統。

而且傅瑤在離開霍氏的時候，還把ai系統的資料刪除，現在卻出現在裴堯身上。

他連懷疑都沒有，就肯定是傅瑤把資料盜走。

霍凜打量著一臉不服氣的裴堯，驀地譏諷地笑了一聲：「你是覺得我說的不對？」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小偷比正主還要生氣。

要不是礙於母親，他現在壓根不會心平氣和的同裴堯說話。

想到母親對裴堯的在乎，霍凜頓了頓，又似笑非笑道：「我忘了，小姨本身就是小偷，明明是她害了整個霍氏，也就我母親依舊惦記著她，甚至還惦記著你。」

裴堯聽到這話應該感到生氣或者憤怒，然而他心裡卻奇異的平靜，他只是用悲憫的眼神看著霍凜，不明所以道：「原來是這樣，難怪你敢說我是小偷。」

原來霍凜什麼都不清楚。

傅雲怕是沒有跟霍凜提過，ai系統本身就是他母親構思，是霍凜的父親太過貪婪想要搶走，傅雲還是幫凶。

他們的種種行為，導致了他父母的死亡。

裴堯是不可能待見霍家的人。

至於霍凜。

雖然說不知者無罪，不過沒有查清楚事實，就一味的認定是他們的錯，所以他依舊看霍凜不爽。

裴堯清楚按照霍凜現在認定的想法，就算他把事實說出來，霍凜肯定不會相信，說不定還要覺得他在撒謊。

他不想把事情浪費在無意義的爭吵上，但是也不想霍凜說他母親是小偷。

裴堯一臉我真同情你的樣子說：「我以為你能坐上霍家家主的位置應該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現在看來你也就這樣吧。」

霍蹙眉不解：「你什麼意思，你想說什麼。」

「哦，我想說……」裴堯收斂起臉上的不正經，冷眼看著他：「你真的認為ai系統是你父親創立的？」

霍凜眼神古怪：「你問這個問題，難道是想說ai系統是你母親的？」

裴堯微微張著嘴，繼而拍了拍手，「我真不知道該說你是聰明，還是一葉障目。我就算說是，你也不會相信對吧。」

霍凜沒應答，不過他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裴堯瞭然地點頭：「既然如此那我問你，你覺得是我母親害了你父親，那麼傅云為什麼還想把身為殺夫仇人兒子的我帶回去？」

霍凜微愣，他之前想過這個問題但是無解。

最後只能歸結於，因為母親和傅瑤是親姐妹，血溶於水，才會不忍心讓裴堯身邊一個親人都沒有。

裴堯自顧自道：「對了，還有一件事，希望你能夠清楚……」

他面色冷漠地盯著霍凜，「我母親給我的ai資料是已經完善就差最後的測試階段。據我所知，十幾年前霍氏的測試失敗了不是嗎。真是奇怪啊，既然是你父親研發出來的，怎麼我母親給我的是已經完善的他卻失敗了。他難道不是最清楚ai系統的人嗎？這還能失敗，該不會……」

他反譏道：「他才是小偷吧。」

霍凜沉默了。

在他的記憶里，父親總是在研究室里，他對科研有種近乎痴迷的狀態，就連母親都是因為去霍氏找傅瑤，經過傅瑤的介紹兩人才認識，最後順理成章的結婚。

他知道父親對ai系統的看重，他經常聽父親說，這項技術要是能成功，一定會引發全球轟動。

而他最終失敗了。

現在有人告訴他，之前他以為的事實可能是假的。

霍凜的心裡卻沒有感到任何驚訝。

他先前太憤怒，以至於沒有深入的去想。

現在經由裴堯這樣一說，他居然覺得有幾分道理。

為什麼傅瑤手上的是成功品，父親手上的卻失敗了……

他壓了壓心裡難以置信的猜測，喉結滾動，一雙深邃的眼眸望著裴堯，緩緩道：「可笑，就憑你一句話，你以為我會相信？」

裴堯卻是一臉無辜道：「我也沒讓你相信，嘴長在我身上，我想怎麼說就怎麼說。畢竟我們兩個都不是當事人，你能說我母親是小偷，我怎麼就不能說你父親是小偷。」

霍凜被裴堯說的根本接不上話，他笑了：「你還真是和以前不一樣。」

小時候的裴玖能給他一個眼神就不錯了。

現在倒是挺會說。

裴堯應道：「多謝誇獎。」

霍凜：「……」

他難道不是在諷刺裴堯，哪裡誇獎了！

裴堯顯然是有一股氣想要撒，還想在說點什麼氣一氣霍凜，喬蘊就是在這時候過來了。

她是來找裴堯的，剛剛接到裴堯消息說是已經到了，等了好久都沒見到他的人影，她便出來看看。

然後就見到裴堯正嘚瑟的和霍凜說話。

從她這個視角看過去，裴堯還頗有點小人得志的嘴臉，唔…還有點像電視劇里的大反派，看起來好氣人。

喬蘊輕輕地搖了搖頭，把腦海里亂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她沒看霍凜，只對裴堯說了句：「走了。」

霍凜看到喬蘊的時候，還挺驚訝。

他還記著喬家因為喬蘊的關係拒絕他們求醫的事，但這幾天因為天啟發布會的事，他就暫時把這件事擱置了。

母親今天這副模樣，讓他有些擔心是不是病情又加重，現在見到喬蘊，他猶豫了一下，想上去問問她需要什麼條件才鬆口。

比他更快的是裴堯。

只見剛才還一副刺蝟模樣的裴堯，這會兒乖順的說：「我這就走。」

霍凜驚了。

視線在裴堯和喬蘊之間轉悠了幾圈。

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

裴堯好像很聽喬蘊的話？？？

是錯覺嗎？

裴堯為什麼要聽喬蘊的話，難不成他喜歡喬蘊？

不過他並沒有從裴堯的眼裡看出愛意。

霍凜只覺得這兩人的關係似乎很不簡單，尤其是喬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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