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鐘前。
陸時燃坐在車裏,一臉懵逼的問喬蘊:「妹妹你想用什麼特權?」
喬蘊言簡意賅道:「等一下。」
陸時燃和厲淼還真的就安靜的等著了。
沒等一會兒,天空上就響起了螺旋槳的聲音。
陸時燃好奇地從車窗探出頭,就見一架小型直升飛機,從天而降緩緩地落在寬闊的山道上。
他震驚道:「誰這麼土豪,連飛機都出動了,這是有多趕時間?」
坐在旁邊的喬蘊慢吞吞地說了句:「我趕時間。」
「啊?」陸時燃懵逼地轉頭,就見到喬蘊已經打開車門,一腳踩在車外,回頭用漂亮的眼睛看向他。
「???」
喬蘊抬手指了指自己,挺淡定地說:「土豪,是我。」
陸時燃:「……」
原來土豪就在我身邊。
厲淼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疑惑道:「哪來的直升飛機?你們陸家在雲城這麼牛逼嗎?」
直升飛機那是想飛就能飛嗎?
還得向有關部門申報航線才能飛行。
這才多久,申報就下來了,這也太特權了吧?
陸時燃摸著下巴,高深莫測道:「牛逼的不是陸家,是我妹妹。」
厲淼覺得陸時燃就是在耍她玩,冷哼了一聲,看都不看陸時燃一眼,跟着喬蘊下車了。
陸時燃搖頭嘆氣,他明明是在說實話好吧。
直升飛機的突降,引得不少被堵在現場的人紛紛注視,都很驚訝是誰這麼大排場。
直到有人看到喬蘊上了直升飛機,搭乘飛機離開,這才驚覺大事不好了。
人飛走了!
負責監視喬蘊的人連忙拿出手機聯繫霍遲。
…
「你說什麼?」
霍遲猛地從沙發上站起來,剛才還小人得志的臉,瞬間變得難看無比。
惹得一直盯着電腦,等待江靜那邊有動靜的韓洛都忍不住朝他側目,見霍遲滿臉陰翳,他也跟着蹙起眉梢,擔心是不是發生了什麼變故。
「二少,她飛走了,我們沒法攔啊。」
霍遲沉着一張臉:「什麼叫做她飛走了?」
對面的人誠惶誠恐道:「就是坐直升飛機走了。」
霍遲聽到這話,臉色驚訝之極,他以為把山道堵了,喬蘊就過不去了,卻沒想到喬蘊還能這樣做。
這說飛就飛?
還飛這麼快?
是不是不太對勁啊?
霍遲稍稍冷靜下來,
囑咐對面的人:「行了,我知道了,你們先撤,別讓人發現了。」
「是。」
霍遲掛斷電話,頭痛地捏了捏太陽穴,一張臉陰晴不定。
又失敗了!
他最近怎麼老是失敗!?
韓洛見霍遲打完電話,就一副懷疑人生的模樣,他頓了頓,詢問道:「二少,發生什麼事了?」
霍遲把手機丟在茶几上,表情煩躁道:「還能什麼事,喬蘊直接坐直升飛機走了,她簡直是小爺的剋星!一遇到和她有關的事,怎麼就總是失敗?」
韓洛驚愕了一下,趕緊看了一眼時間,表情也跟着沉下來:「她現在過去肯定來得及!」
霍遲深呼吸一口氣,強顏歡笑道:「怎麼,你還能把飛機打下來?」
這個情況不在韓洛的意料之中,卻又好像沒那麼震驚。
他覺得喬蘊這人挺邪門。
霍遲抬了抬眼皮子,警告般的對韓洛道:「雖然喬蘊超出了我的計劃之外,事到如今你不行也得行,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
也是他最後的機會。
天啟考核肯定要抽調人手去考核現場,多麼好的機會怎麼可以錯過。
而且他的時間不多了,再繼續拖下去怕是霍凜要大駕光臨了。
霍遲一點也不想被親自抓回k港,這意味着他會很倒霉。
因為他的舉動,家裏賠了不少錢,他這次必須得成功。
韓洛咬了咬牙,應道:「我明白,只要喬蘊不多管閑事。」
入侵病毒到時候會從江靜的電腦開始潛入,喬蘊又在考核現場,再加上游輪計劃被喬蘊破壞,韓洛才會擔心喬蘊再次多管閑事。
但只要她沒注意到江靜那邊的情況,一切都會沒問題。
到這種時候了,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
直升飛機一落地,收到消息來等喬蘊的韓妄,趕緊帶着喬蘊就去了考核現場,兩人連話都來不及說上幾句。
而厲淼和陸時燃便前往會場旁觀。
到了會場,厲淼眼尖的看到了厲寒洲,還有沈岐和許放,三人坐在一起似乎在聊天。
她想也沒想就蹦蹦躂躂地走過去,陸時燃見狀乾脆跟着過去了。
厲寒洲淡定地坐在椅子上,隨着時間的流逝,心裏不免有些擔心喬蘊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困難?
他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就想出去,準備先拿到手機再聯繫喬蘊。
厲淼就是在這時候過來,笑嘻嘻地喊了一聲:「哥,你是什麼時候過來的呀?」
厲寒洲輕蹙眉,低聲問道:「小朋友呢?」
沈岐左看右看,納悶的問:「淼淼,她人呢?」
厲淼哦了一聲說:「當然是去考核現場了,喬喬不是去做考官了嗎。」
「這樣啊……」沈岐還有點失望來着,沒能和喬教授說上幾句話太虧了,還是等考核結束吧。
「怎麼這麼晚才到?」厲寒洲打量起厲淼,她依舊是這副傻兮兮的樣子,看來沒出什麼事。
「堵車了唄。」
厲淼后怕地拍了拍胸口,用誇張的語氣說:「唉,你不知道當時有多麼的危險,開在我們前面的車子莫名其妙的去撞山,山體都崩塌了,就差一點點我們就要被埋了。不過也因此被堵在山下,最後是直升飛機來接我們才沒有遲到的。」
厲寒洲眼瞼半垂,若有所思道:「這麼巧?」
厲淼點了點頭:「對呀,就是這麼巧,還好我們福大命大。」
「人都沒事吧?尤其是喬……」沈岐頓了頓,不確定厲淼知不知道喬蘊的身份,轉口道:「尤其是陸小姐,她沒受傷吧?」
「沒事,沒有波及到我們。」
厲淼望着沈岐焦急擔心的樣子,突然覺得不對。
她瞬間眯起眼,警惕的想,咋回事?喬喬可是她未來嫂子,沈哥哥怎麼那麼擔心?
難道……
他想挖嫂子?
厲淼越想越覺得是這麼一回事,立馬朝厲寒洲擠眉弄眼。
厲寒洲沒看到,他俊美的臉上滿是沉思之色。
他從不相信巧合。
這次也不相信。
厲寒洲指尖敲了敲大腿,想着等天啟的考核結束了在讓人查一查。
厲淼見厲寒洲沒注意到自己的眼神,她嘆了口氣。
唉,維護哥嫂感情的大業只能她獨自來承受了。
於是,她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沈岐。
沈岐:???他咋了?
…
會議室。
所有人都是坐着,江靜一站起來就顯得非常突兀,再加上她剛才那麼震驚的樣子,大家都把疑惑地目光放在她身上。
只覺得她在韓教授的面前一驚一乍的,實在是太失禮了。
一點都不沉穩,這還怎麼搞技術?
而且後面的考核可能是要分組,稍有差池就全軍覆沒。
就連原本坐在江靜旁邊的女生,都忍不住悄悄地挪了挪位置。
江靜沒注意到這些人對她投來的不屑視線,此時她一顆心大起大落,目光正緊緊地盯着從韓妄身後走出來的喬蘊。
面對這麼嚴肅認真的場合,喬蘊的臉上一如既往的鎮定,好似沒有任何事可以引得她變色似的。
她一步一步走來,身上的氣勢卻忍不住讓人畏縮了一下。
江靜有些心神不寧,尤其是當她發現喬蘊根本就沒注意到她的時候,整個人更不好了。
她暗暗握緊拳頭,自己把喬蘊當競爭對手,這人卻總是無視她的存在!
喬蘊確實沒怎麼注意江靜,畢竟今天是要辦正事,在場的所有人都有可能成為天啟未來的棟樑,所以她需要關注的人很多。
不過倒是注意到了江靜帶着敵意的視線。
她心裏知道是怎麼回事也沒去計較,喬教授還是非常大度的。
喬蘊直接走到首位就想坐下。
江靜眼見喬蘊不知天高地厚想坐在首位,便趁機發難:「喬蘊,你也太沒禮貌了,怎麼可以坐那裏。」
周圍人聽到江靜的話,雖然嘴上沒說什麼,心裏也是認同的。
就是,這人是誰啊?
怎麼這麼囂張,首位是她可以坐的嗎?
喬蘊壓根就沒搭理江靜,慢悠悠的一屁股坐下來,嗓音漫不經心地道:「我為什麼不能坐這裏?」
江靜因為喬蘊的理直氣壯愣了一下:「首位是韓教授的位置。」
喬蘊瞭然地點了點頭,抬眼去問韓妄:「我能坐嗎?」
江靜心生古怪,喬蘊怎麼能這麼鎮定的問韓教授這話?
韓妄冷著一張臉,抬眼去看江靜。
江靜深知韓妄的脾氣,還以為她也生氣了,柔和下語氣道:「喬蘊,你快起來,不然小心取消你的名額。」
韓妄臉色更冷了,打量了一番江靜,擰眉道:「你怎麼這麼多話?」
江靜呆愣住了。
等等……
你懟錯人了吧?
難道不是應該去責怪喬蘊嗎?
「韓教授,我應該沒有說錯吧?」江靜滿腹委屈,不知道自己哪裏做錯了。
然而等她發現韓妄望向喬蘊的眼神,突然多了幾絲溫和時,江靜心裏頓時警鈴大作。
一股不好的預感,從心底升騰而起。
「你錯了。」韓妄再次看向江靜的臉色很是淡漠,接着又轉過頭來,走到喬蘊的身邊,面向所有人向他們介紹道:「介紹一下,這位姓喬叫喬蘊,是這次考核的特邀考官。」
喬蘊對着他們點了下頭:「你們好。」
轟。
原本安安靜靜的會議室,在安靜了片刻后驟然炸開了。
考生們用難以置信地目光去看坐在首位上,淡定得一批的喬蘊。
哈?
她居然就是他們剛才在猜測的神秘考官?
還以為是什麼大人物,怎麼是位年紀不大的女孩子啊?
沒搞錯吧?
開玩笑吧?
在怎麼重要的時刻,讓一個小女孩來做考官決定他們的未來,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
江靜直接驚在原地,一雙溫婉的眼睛眼球瞪得都快從眼眶掉出來了,她張著嘴,一副被天打五雷轟的震驚模樣,半響后,她嘴唇微動:「她……她……她是考官?開玩笑嗎?」
她愣愣地看着喬蘊,眼裏是掩飾不住的驚詫。
韓妄嗓音不悅道:「你在質疑天啟的決定?」
江靜臉色煞白,喃喃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她一直以為喬蘊也是來參加天啟考核,雖然已經見識過喬蘊的能力,卻依舊心存僥倖,想着說不定能夠贏過喬蘊。
可是現在呢?
她們一個是考官,一個是考生,差距猶如鴻溝。
能被天啟特邀成為考官,也側面證明了喬蘊的能力。
江靜遏制不住身體顫抖,整個人莫名的慌亂起來,她突然覺得自己之前所有的擔心和努力都挺可笑的。
她和喬蘊根本就沒法比!
江靜長這麼大,參加過無數的比賽,卻是第一次生出了退縮之意。
她站在這裏,卻覺得自己像個笑話,臉頰更是火辣辣的疼,她強行挽尊道:「這次考核關乎大家的未來,我不放心把未來放在這麼一個人手裏。」
江靜心神大亂,隱隱處於崩潰邊緣,否則放在平時她不會這麼衝動。
顯然一些人和江靜的想法是一樣的。
韓妄冷聲道:「你們誰要是能破解末日病毒,也可以來做考官。」
這話一出,眾人才反應過來,就說怎麼覺得喬蘊這個名字耳熟,原來是破解了末日病毒的那個喬蘊。
額……
這樣他們好像真的沒什麼好質疑的。
能夠破解末日病毒,就證明了她的實力確實很厲害。
天啟都認可她了,他們有什麼好不放心。
想通后,眾人看向喬蘊的眼神難免帶上欽佩。
這是個牛人啊。
年紀不大,就能夠做到被天啟這麼重視,太厲害了。
韓妄看向江靜:「你要想退賽,隨時可以。」
江靜臉色慢慢變得難看起來,她準備了三年怎麼甘心,可現在喬蘊成了考官,說不定會給她難堪。
喬蘊眼眸極黑,不疾不徐地對江靜道:「想逃麽?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我不是你。」
江靜臉色更難看了,這話實在刺耳,好像她是什麼小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