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份天氣有些悶熱，縣一中每間教室早就實現了空調自由。
然而設成高考考場的一中教室內，此時此刻，沒有一台空調在運轉。
只有教室頂上的風扇在呼呼的轉動，給人帶來一絲涼爽。
不是學校舍不得這點電費，而是擔心冷熱交加，考試過程中出現很多拉肚子的學生。
再加上六月初的氣溫雖然悶熱，但還在可忍受範圍之內。
不知道從哪一年開始，霍縣兩個高考考場都形成了不成文的規定，考試期間，不允許監考老師私自打開空調。
事實上，就算監考老師有心開空調，也無濟於事。
開空調，要有電才行撒。
沒有電，任何電器都是個擺設。
經過安檢進入考場的莫曉雪心跳跳的有些快。
明明幾分鐘之前還一點考試的緊張感都沒有，可經過監考老師的一頓安檢操作後，再加上考場內格外的安靜，即便是莫曉雪，也有些小緊張。
昨天就已經來看過考場的莫曉雪知道，這間教室，原本是這一屆高三（12）。
對於一中的學生來說，有一個其他學校學生都沒有優勢，那就是對考場環境的熟悉。
若是運氣再好一點，還有機會就在自己班上的教室參加高考。
掛在黑板正上方的時鐘嘀嗒嘀嗒的響，莫曉雪知道，這個時鐘的時間還是挺準的，誤差不會超過一分鐘。
因為放假前，學校將全校各個班級的時鐘統一收回進行了校準，並更換了新電池。
看著嘀嗒嘀嗒的時鐘，莫曉雪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時，三位監考老師中的主監考老師站在講台上拿起幾張紙，咳嗽了兩聲。
咳咳～
「同學們注意力集中一點，我來宣讀一下考試紀律以及違規的後果。」
……
雖然之前班主任就已經交代過考試中的注意事項，莫曉雪還是豎起耳朵認真聽。
不僅是莫曉雪，考場內所有考生都在聽。
不知是天氣悶熱還是緊張，若是細心觀察，就會發現有不少學生的手掌心已經出汗。
紀錄宣讀結束，主監考老師還當著所有學生的面宣讀了保證書。
考試前幾分鐘，廣播中傳來了噪點音。
那是有人打開了廣播站的話筒。
「請各考場監考老師發放語文試卷。」
廣播重複了三遍，便關閉了廣播。
此時，講台上的主監考老師已經打開了密封的絕密檔案袋。
「拿到試卷後先檢查試卷有無缺失，等待鈴聲響起後才允許正式答題。」
主監考老師沒有走下講台的意思，試卷交給了另外兩位老師發放。
就坐在門口第一張座位上的莫曉雪理所當然的第一個拿到了試卷。
與平時模擬考試不同，高考語文試卷是專用的紙張，所有試題，全都在一張長長的A3紙上，也叫8開紙。
除此之外，還有一張答題卷。
莫曉雪來回翻看試卷有無缺失和列印模糊的地方，確認沒有後，莫曉雪將試卷放好，目光如炬的看著選擇題。
鈴聲尚未響起，按照規定，不允許開始答題，更別說填寫考生信息了。
但這並不妨礙他們提前看題動腦思考題目。
等時間一到，可以直接填上答案。
這算作弊嗎？不能夠啊，因為沒有違反任何一條規定。
語文選擇題對莫曉雪來說不要太簡單，確切的說，對於記憶力很好的學生來說都不是什麼事兒。
而詩詞填空，對他們這類人來說，就是送分題。
這也是最拉不來分數的題目，不管是什麼水平的學校，只要平時按照老師的要求熟練的背誦默寫詩和詞，拿滿分是很容易的一件事。
有人說，高考不僅是考平時功，也和運氣有關。
對於運氣一說，莫曉雪從來都不反駁。
就拿古詩詞填空來說，明明是送分題，平時也背誦了詩詞，可有時候有的人喝水都塞牙縫，指不定剛好忘了要填寫的那一句，而且怎麼想都想不起來。
莫曉雪看了一眼詩詞填空，還好，她都記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在考生們注意力集中的閱讀試卷上的題目時，鈴聲突然響起。
「考生開始答題。」
其實不用主監考老師提醒，考生們在聽到鈴聲響起的一瞬間，就拿起筆開始將剛剛思考過的選擇題填上答案。
莫曉雪也不例外，選擇題做好標記後，莫曉雪沒有選擇繼續答題，而是按照班主任的囑咐，在試卷和答題卷上填寫她的考生信息。
題目做的再好，如果忘了填寫考生信息，最後等於白考。
這種低級錯誤，不能犯。
與此同時，考場外的家長們反而比正在答題的學生們還要緊張。
撐著零遞給他陰陽傘，莫驚春依舊滿頭大汗。
對於妹妹，莫驚春相信她的實力，但作為她的監護人，莫驚春怎麼不可能期望莫曉雪超常發揮，考的比平時更好。
面對一些上來打招呼的家長，莫驚春根本無心快語。
忽然，莫驚春目光注意到馬路對面站著一位穿著旗袍與眾不同的人。
別問哪裡不同，問就是對方明顯是個男人。
感到一絲詫異的同時，莫驚春更多的替那男人的孩子感到幸福。
天下父母心。為了給孩子討個好兆頭，穿旗袍怎麼了。
想到這，莫驚春目光回頭看向零。
被莫驚春盯著渾身發毛的零眨巴眨巴眼睛，迷茫的問道：
「怎麼了，老大。」
「你下午穿旗袍。」
聞言，零愣了一下，沒有反駁，而是下意識的低頭往下看。
很好，一眼就看到了整雙腳。
這具三代身體，從設計的時候，就沒考慮過會有穿旗袍的這一天。
發呆的看了一會兒腳尖，零滿臉無辜的抬頭看向莫驚春。
「老大，不行啊，撐不起來。」
「誰說的？」
莫驚春抬手指向馬路對面，淡定的說道：
「你看看人家怎麼能行？塞兩個蘋果不就行了。」
盯著那人的零沉默了一會兒，冷不丁的說道：
「老大，你怎麼不穿。」
莫驚春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怎麼不能說，他沒有那位大哥一般的勇氣吧。
「咳咳，我是公眾人物，要注意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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