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ly又去找她爹練習劍術去了？」碇唯在辦公室，側眼看著划過天空的金色光束。

  「嗯，作業做完了，說是想活動一下。」赤木直子翻閱著她給小阿爾托莉雅布置的作業。

  「你說我們的孩子也會這麼熊嗎？」

  「天知道。但是應該熊的方向不太一樣吧。」碇唯翻了個白眼。

  「方向？」

  「……算了，我也不對我們這群人的情商抱有期待了。你應該也看出來了吧，小阿爾托莉雅似乎是那兩個人身上概念被隨機抽取後融合而成的存在。

  肉體是基因的融合，靈魂則是雙方靈魂共同孕育而出的新靈魂。

  換成我們的話，也許是偏向智力方面的熊？畢竟就一般人來說，我們也都是大齡無法無天的熊孩子吧。」

  「你倒是對自己的認知很清楚嗎。」恭子扶了一下平光鏡，看來一眼在看風景的碇唯。

  「大毛不說二毛，誰還不是因為作了自己控制不了的死被發配過去才認識他的。」碇唯扭過頭來，用她變成紅色的眼眸看著頭髮末梢有微微螢光的恭子·齊柏林，然後扭過頭去看向在批改作業的赤木直子和在寫代碼的赤木律子。「話說你們母女兩個是怎麼打算的，時間差不多了，想上船給個準話。」

  赤木直子沒說話，只是抬起頭來靜靜的看著碇唯。暗紅色的紋路從心臟處蔓延開來，延伸到她的臉頰處，而她的影子，如同信號不良的閃爍了一瞬間，這個閃爍，被碇唯守在眼底，嘴角微微翹起。

  赤木律子同樣沒說話，胳膊上亮起的藍色紋路以及眼角跳躍著的電流也給出了明確的答覆。

  在窗外，一紅一金兩道流星划過天空，在天空中留下了複雜的折線尾跡，紅色的閃電和金色的光輝不斷的交錯而過。

  「哼，一個個的，私底下沒少折騰啊。」碇唯一揚頭髮。

  「彼此彼此。」

  「啊對了……最後一點事情。那孩子的事情怎麼處理？」赤木律子向後靠了一下靠背，順便伸了個懶腰。

  「那孩子？」眾人懵了一下。

  「葛城博士的遺孤，那個14歲就從陸軍指揮學院畢業的天才少女。」

  「啊，那個賴上你的失語症少女啊……」碇唯恍然大悟。

  「……啪嘰」赤木直子一手刀砍在試圖和自己搶男人的女兒頭頂。「她就小你一歲，就不要裝大人了。」

  「確實，那孩子有點過於……悽慘了。」碇唯回憶著數年前的，在人革聯主力艦隊前往木衛四時AEU以及世俗同盟、原自由貿易同盟殘黨對人革聯各個外星人遺蹟展開的恐怖襲擊。

  在那時候，自己和赤木律子在這個第三新東京市地下的遺蹟調查基地中呆著，然後基地中數名研究人員以及兩個小隊的安保部隊發動了叛亂，這群人在基地中展開了無底線的屠殺。

  而葛城博士就是其中之一，並且，他對基地造成的損失是最大的。

  在當時，他以攜帶女兒來參觀為理由，利用當時只有17歲的女兒帶了1.5公斤特種炸藥進來，然後，當著女兒的面，引爆了這個放置在女兒做的手工蛋糕里的爆炸裝置。

  自己在女兒面前被炸成了碎片，同時被炸死的還有碇唯等十一名研究人員和學者。

  因為提前安排好了女兒的位置，爆炸的威力被牆壁和閘門所抵擋，他女兒只是受到了衝擊波的衝擊以及巨大噪音的影響。

  但是比起肉體的傷勢，這個事件對她心靈的衝擊更大。心靈出現了低幼化現象，患上了失語症和自閉症，並有了強烈的PTSD症狀。

  只信任從昏迷中醒來後第一眼看到的赤木律子。

  後來人革聯情報部對這個事件進行了詳細的調查，發現發動叛亂的總計21人中，七人因為家屬被綁架而不得不合作，一人被AEU開出的救治其有先天性心臟病女兒的條件所策反，剩下的人，都是被臨時替換身份的人，在檢查屍體的時候，調查人員發現他們的面部、身形、視網膜、指紋等都經過了精密切殘忍異常的更換手術。

  比如，為了保證他們的生理特徵能欺騙基地的身份識別措施，他們的面部被更換為基地安保人員的臉，眼睛被更換為安保人員的眼睛等等。

  （參考少數派報告以及換臉）

  當人革聯情報部行動組根據線索找向AEU情報人員的安全屋的時候，他們只發現了已經不成人形的基地人員的屍體以及慘不忍睹的被綁架的家屬屍體。

  就連那名被策反人員的妻女，最終的線索也只是指向巴黎的某個貧民窟之後，就了無音信了。

  ……然後時年十八歲的赤木律子就開始又當媽又當姐的拉扯著時年十七歲的葛城美里，那時候的葛城美里連自理能力都沒有，除了還能本能的呼吸以及嚼一下餵到嘴邊的飯之外，只會團縮在角落裡發呆。在照看失去自理能力的葛城美里的同時，赤木律子還得每天在基地研究所上班。

  幸虧某人下限比較低，早早的把戒指分了出來，並且宿舍距離研究所很近，這才讓赤木律子在給葛城美里穿衣服等的時候不是很辛苦。

  「抽空讓李平給她來一次電療吧，看封印記憶能不能治好她。」對於這種PTSD，碇唯也沒啥辦法。

  「試過了，問題不在於記憶，而在於心靈的封閉，這種對靈魂的手術李平自稱沒啥太好的辦法，只能等她自己想通。他說，如果是熟悉他的人的話，他還能潛入她的心靈來進行干預，但是那孩子和他不熟，貿然介入恐怕起不到正向作用。」赤木律子攤手。「而且……他還說，美里應該自閉三四年就好了，讓時間治癒她比較好。

  我關心的倒不是她應該怎麼治療，而是關心她的何去何從。」

  「才能？」

  「劍走偏鋒的指揮官，戰術大膽而心細。」

  「那麼兩三年後拉她入伙的任務交給你了。」碇唯毫無誠意的擺擺手。

  ————

  （南極小劇場）

  「吶，小水他們會哭的吧？」ADAMS通過南極基地給祂們開放的權限，從封印設施區域網里看到了第三新東京市的防禦設施的布局。

  「生理結構上小水他們應該沒有淚腺。」

  「不過小水是環境適應型使徒，學習能力很強的。」

  「看到那裡的時候應該就能學會怎麼哭了吧2333333」

  「是的啊233333」

  「小雷身體結構比較特殊，你說祂會有什麼反應呢？」

  「直接加入法國籍？」

  「也許變成水晶燈？」

  「也許吧，小雷自娛自樂變形玩的時候還挺好看的。」

  ……

  「……他們瘋了？」解析了ADAMS之間扯淡的基地工作人員面面相覷。

  「嘛，他們是挺慘的，但是如果有人比他們還慘，也許他們能感受到微妙的幸福吧。」基地負責人嘴角抽搐著看著下面三隻ADAMS湊在一起嘀嘀咕咕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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