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貼身伺候的太監這般說,皇帝嘆了口氣,也只能如此了!
只是,一想到那個孽障,他的頭就忍不住痛了起來。
「去,把太子約束在東宮,讓他把太傅教的東西,重新給朕再讀過。沒有朕的吩咐,不許他離開東宮。」
「喏。」
太監躬身後,退了下去。
褚子月出了皇帝的紫宸殿,臉色便沉了下來。
一路上的宮女太監,見到褚子月這般不苟言笑的模樣,更加覺得這褚將軍高深莫測,再加上太后和長樂公主所說的事,宮裡只要有點關係的,都早有耳聞,若是這褚將軍真的答應這門婚事,太后把長樂公主下降給他,那他可就應該更得聖心了,想到這,對待褚子月的態度更加的恭謹起來。
「來了來了來了,公主,褚將軍來了!」
長樂公主的貼身宮女碧珠,在頤和宮大門口探頭觀望。
一看到信步而來的褚子月,頓時急急忙的扭頭衝進宮殿內,對在椅子上坐立不安的長樂公主喊道。
「真的麼?」
長樂原本還用手指不斷絞著手裡捏著的手帕,心裡忐忑不安,現在聽到碧珠這般說,立馬站了起來,激動的問道。
「長樂,你這般模樣,成何體統?」
太后原本正在和皇后說話,見到碧珠這般莽撞的衝進來,眉頭剛剛蹙起,就見到愛女這一副魂都飛出宮門外的模樣,頓時沒好氣的斥責道。
「母后,長樂不過是性情中人,才會這般,您可別怪她。」
皇后抿嘴笑著對太后勸說道。
「也就是你這個做嫂嫂的,一直慣著她。她這性子若是不再收斂一點,哀家怕她嫁出去的話,要吃苦頭的。」
太后沒好氣的瞪了長樂公主一眼。
皇后卻是站起來,拉著長樂公主的手拍了拍,疼惜的回道。
「母后這話我可不愛聽,咱們家長樂,乃是金枝玉葉,誰人敢給她苦頭吃?就算陛下答應,本宮這個做嫂嫂的,也絕對不答應。」
正說著這番話間,就聽到宮門外褚子月朗聲說道。
「臣,褚子月求見太后。」
「快快,讓他進來。」
太后聽到褚子月的聲音,剛才還在責怪長樂的臉,頓時一變,一臉慈祥的微笑著讓宮人把褚子月給帶進來。
褚子月進殿後,目不斜視,直接跪下來。
「臣褚子月拜見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長樂公主。」
「起來吧,賜座。」
太后看著褚子月一表人才,相貌堂堂的模樣,心中很是滿意。
長樂也偷偷地看著褚子月,見到皇后嫂嫂笑眯眯看向她的表情,頓時臉上飛起一抹紅霞來。
「多謝太后娘娘。」
褚子月中規中矩的謝完恩,便起身坐到一旁宮人搬過來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等他坐下後,眼觀鼻,鼻觀心,臉上又是一片肅然的模樣。
頓時頤和宮的氣氛一下子尷尬起來,皇后朝太后和長樂公主瞧了瞧,然後微笑的看著褚子月柔聲詢問道。
「褚將軍,聽聞你征戰沙場這麼多年,還未成親,不知道可有心儀的人?若是沒有的話,本宮給褚將軍保個媒如何?」
她早就從陛下那裡得知,跟褚子月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溫錦從小身子便不好,在去年要跟褚子月成親前夕,便沒有熬過去,香消玉殞了!
而且,那溫錦要嫁給褚子月時,不過才十三歲,據聞因為病弱的緣故,人長的瘦瘦小小,恐怕褚將軍只把溫錦當妹妹一般看待。
會答應迎娶溫錦,怕是給她沖喜罷了!
只可惜,那是個沒福分的。
褚將軍這般青年才傑,溫錦終究擋不住這福分,硬是把自己的命給沖沒了。
當然,這樣的話,自然是不能當著褚子月的面說的。
所以,皇后詢問的話很有技巧,畢竟有那溫錦在,褚子月根本不可能有其他心儀的人。
只要褚子月說沒有,她就能順口把長樂許配給他。
相信只要褚子月不傻,便知道他娶了長樂,會對他有多大的幫助。
正當皇后信心滿滿之際,就聽見褚子月抱拳回道。
「回皇后娘娘,臣已有心上人。」
「哦,沒……什麼?」
皇后端莊賢惠的笑容差點裂了開來,感覺把差點吐出口的話給咽了回去,滿臉驚愕的看著褚子月。
她以為,褚子月從那紫宸殿過來,想必陛下肯定有跟他吐露過一二長樂公主和太后娘娘的心思了。
皇后想過褚子月可能會說的話,卻從未想過他會一口把話給說死了。
想到這,皇后臉上的笑容便有些勉強起來。
還有太后,一臉的震怒,再加上長樂公主在一旁,泫然欲泣的表情,讓皇后的額頭上的青筋劇烈的跳動起來。
她突然有些後悔,幹嘛要湊這個熱鬧,來當什麼媒人。
現在好了,若是長樂的這門親事不成,恐怕太后少不得會把怒氣發到自己的身上。
可事已至此,皇后現在想退也退不了,只能捏著鼻子繼續問道。
「本宮記得褚將軍的未婚妻去年才沒了,居然這般快,就找到了心儀之人?不知是哪家的閨秀,也好讓本宮瞧瞧,到底是什麼樣的姑娘,能這般快的摘下褚將軍的心。」
說到這,看著褚子月的皇后臉上似笑非笑,就差沒直接說褚子月說謊了。
「回稟皇后娘娘,臣心儀之人正是臣的未婚妻溫錦。去年成親之時,她只是病危,並非亡故。如今她好好的在荊州待著,也不知是何人傳出這般惡毒的話來,還望皇后娘娘明察。」
褚子月自然可以直接說他不想娶妻,但是他一旦這麼說,很有可能皇帝會直接給他賜婚。
想到破廟中那跟自己未婚妻長的一模一樣的臉,褚子月腦子裡靈感一閃而過,一板一眼的對皇后說道。
「不可能,溫錦不早就死了麼?她怎麼可能還活著?」
長樂公主聽到褚子月這般說,頓時一下跳了起來,尖聲對著褚子月質問道。
聽到長樂公主的質問,原本肅著臉的褚子月,臉色一下子陰沉了下來。
「長樂公主,雖然您貴為公主,可這般當眾折辱臣和臣的未婚妻,是何道理?難道,臣的未婚妻,不配活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