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啟頓時只覺一股寒意從心底升起，直到四肢百脈。

虎妞一口氣將他的攻擊吹散了，他雖然有些驚訝，但並沒有太過放在心上，因為那只是他的隨手一擊，可剛才那一擊卻是他的全力所為。

對方根本沒有動用什麼仙術，就那麼掠到了自己的身前，滿臉的好奇之色，這能不嚇人嗎？

別說他，門口的人全部都是驚呆了。

這女子……難道是扮豬吃虎嗎？

虎妞卻是根本沒有放在心上，她只是好奇滿面：「你真得不會笑嗎，那不是太不好玩了？」

「笑你個頭！」程啟怒吼一聲，猛地揮掌向著虎妞打了過去。

啪，虎妞伸手抓住了程啟的手腕，不爽地道：「你這個人哩，妞正在問你話，你這是什麼態度？對妞不滿嗎？不滿你就說啊，不說妞怎麼知道？你不要以為擺著一張臭臉就了不起，妞也會哩！」

果然，她板起了臉，與程啟對峙起來。

小丫頭一生從不輸人，而且對新鮮玩意十分感興趣，這有點像小骨。

程啟欲哭無淚，他這樣的反應很正常好不好？只是面前這個美到不像話的女人顯然是蠻不講理的傢伙，而且，眾目睽睽之下，他好意思討饒嗎？

「我警告你，這可是聖源學院！」他大聲說道，算是變相地服軟了。

「妞當然知道這是哪裡，為什麼你還要告訴妞呢？」虎妞偏著腦袋想了一下，不由大怒，「你的意思是妞很蠢了，連這裡是哪都不知道？」

程啟不由呆掉，這話還能如此理解的？

你丫的什麼腦袋瓜子？

嘭！

「哎喲！」他一個念頭還沒有轉過來，臉門上已經挨了一拳，痛得他眼淚都是流了出來，嘭，黑壓壓的拳頭又打了過來，這一次下去，他直接暈頭轉向，神智不清了。

虎妞拎著程啟胸口的衣服，如同拖著一條死狗，然後向著四周的人掃了一圈，凶神惡煞地問：「你們覺得妞傻嗎？」

「唔！」眾人都是情不自禁地搖起頭來，這丫頭現在就是一尊煞神，還是不要激怒她的好。

「對嘛，妞聰明著呢！」虎妞頓時笑容滿面，她很容易生氣，也很容易開心。

啪，她隨手將程啟丟了出去：「笑都不會笑，一點也不好玩！」

「哥！」程亮連忙跑了過去，將自己的兄長扶了起來，還好，虎妞只是揍了兩拳，將程啟暫時打暈了過去，但並沒有傷到對方的根本，因此，被程亮搖了幾下之後，程啟也悠悠醒了過來。

「我會笑！」程啟露出一抹傻憨的笑容，頭微微有些旋轉。

得，被打傻了，腦子還沒有接過來。

「咦，好醜，難怪你一直不笑！」虎妞打了個哆嗦，滿臉都是嫌惡之色。

「哥，你醒醒！」程亮連忙拚命地搖程啟的肩。

幾下之後，程啟的眼神才終於清明起來，他先是大怒，然後又大懼，最後則滿臉通紅，這在學院門口出醜露乖，估計要伴隨他一生一世了。

這個仇……結大了！

他二話不說，直接就向學院門裡跑。

「哥！」程亮連忙追了上去，快要進門的時候，他還回過頭來，對著凌寒四人道，「有種你們在這裡等著！」見虎妞揚了揚小拳頭，他連忙撒歡地跑。

凌寒索性取出桌椅，然後泡茶，四人坐下開始飲用起來，不過虎妞根本沒有這樣的雅骨，很快就取出了魚啊肉啊，自顧自地大快朵頤起來。

「我說哥們，原來你們深藏不露啊！不過，程啟早就投靠了黃怡山，那可是天魂帝者，你覺得可以抗衡嗎？」又有人出來提醒了。

「是啊，還是趕緊離開吧。」

「聖源學院可不是你們能夠放肆的地方，全仙域的天才都在這裡，難道你們還能橫掃天下不成？」

說這樣的話，雖然是在打擊凌寒他們，卻也不失是在提醒。可有些人就壞了，鼓動著凌寒四人繼續待下來、幹下去。

凌寒自然不會在意別人的想法，他只是微笑，與雨皇、女皇品茶，至於虎妞……唉，就讓她吃好了。

沒過一會，學院中再次出來人。

這次就不止兩個了，而是十幾個，個個都是龍行虎步，散發著群雄辟易的霸氣。

帝者、帝者、帝者……全是帝者，當然除了程啟和程亮之外。

這對兄弟的面子如此之大，可以請出十幾個帝者？

當然不是了，他們回去向黃怡山求助，請主子出馬時，剛好黃怡山正請了十幾名帝者討論武道，聽說了這件事後，大家便一起出來了。

——大部份人只是來看個熱鬧罷了。

凌寒目光掃過，不由露出一抹笑笑容，這十幾個人中，居然有兩個還是他新收的小弟：谷玉樹和單浩，都是簽過賣身契，要跟隨他萬年光陰。

這二人自然也看到了凌寒，不由臉皮一抽，他們都是當世天驕，高高在上的帝者，自然不願讓人知道他們還成了別人的追隨者，哪怕僅有萬年。

黃怡山大步走了出來，這根本不用程啟兩兄弟介紹，凌寒四人太囂張了，就那麼在學院門口擺桌子喝茶，就是瞎子也要被這種裝逼的光芒給閃到的。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凌寒品了一口茶，然後放下茶杯，搶在黃怡山之前說道，「不是說讓我留下一條胳膊、一條腿之類，就是跪下道歉。唉，這種太老套，能不能換點有新意的？這樣觀眾會有審美疲勞的。」

聽到這話，四周的人倒是笑了起來，只覺凌寒真是夠膽大包天的，在黃怡山面前也敢如此放肆。

黃怡山則是露出一抹既尷尬又惱怒的表情，他還真打算讓凌寒跪下道歉，對方基本不會答應，他再出手，然後將對方打跪在地上，完美地解決事件。

可凌寒不按常理出牌，搶在他前面把話說了，這他就算之後把凌寒打趴下了，臉上也沒什麼光彩。

「牙尖嘴利！」黃怡山冷然說道。

「那個黃兄——」谷玉樹開口，「凡事以和為貴，不如就這麼算了吧。」

以和為貴？

黃怡山差點噴了出來，誰不知道你谷玉樹最是心高氣傲，別人見到你沒有把禮行足，你都會怒不可遏，非要打得人家趴下不可。

現在居然跟我說以和為貴？

你腦子抽瘋了吧？

「呵呵。」他冷笑三聲，若非與谷玉樹交情不錯，他真想抽對方兩個耳光，靠，我小弟被人打了，你叫我以和為貴，那我把臉往哪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