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丁子真不散的怨念嗎？

聖人之上，斬塵入仙，遺留下來的怨念億萬年不消，現在一一重現？

「聖人竟不是最強的！」除了凌寒之外，所有人都是顫抖，這完全擊毀了他們的固有觀念，讓他們無法接受。

聖人就是這片星空下最強的，能夠戰勝聖人的……只有聖人！

這是假的嗎，只是這個丁子真編造出來的？

便是石皇和北皇都是不能斷定，畢竟一旦接受這個觀點的話，那整個武道秩序都要重鑄了。

只有凌寒心中堅定，因為他早知道神界之上有個仙域，屬於這一界，卻又高於這一界。

等等，神界有個仙域的話，那冥界會不會有個魔域什麼的？

不對不對，想要進入仙域，需要融合兩界的規則，也就是既為聖人、又是魔主，既然如此，那麼這轟開的地方應該是一樣的。

無論是冥界還是神界大能，最終都是要進仙域。

仙氣同時具有神、冥兩界的規則……凌寒的腦海中靈光一閃，好像發現了某個重點，卻又怎麼也抓不住，讓他有種煩躁無比的感覺。

「後來呢？」

眾人都想知道更多的事情，繼續驅動戰車，以再次進入夢境。

果然，戰車只是前進了一段，夢境再來。

丁子真歸來，看到妻女皆亡，自然大慟，天降血雨，整個星域都是黯淡無關，太陽都被血雨熄滅，整個星域都是成了死星！

這是聖人之上的力量嗎，根本沒有針對，只是大哭一場，就讓一個星域化成了墳場。

丁子真回到自己的「故鄉」，殺進未婚妻的家族，親手將對方斬死，並在對方的家中取得了一件寶物，帶回了妻女的墳墓。

可他也被兩大家族追殺，丁家更是為了與那個家族修復關係，派出了丁耀龍一起追擊，血戰之中，丁子真被重創，受了不可治癒的道傷。

他雖然勉強逃走，卻是命不久矣。

他葬下了自己，與亡妻永眠，但從未婚妻家裡帶來的至寶卻被他用在了女兒身上，若干年後能夠重聚女兒的亡魂，讓她獲得轉世重生的機會。

呼！

所有人都是吐了口氣，他們在夢境中看到了丁耀龍與丁子真最後的一場大戰，那太可怕了，隨意一道勁風刮過，一顆顆大星便被生生爆掉，無數的生靈瞬間滅絕。

「聖人也沒有這樣的力量！」北皇斬釘截鐵地道，「雖然我師還只是小聖，但哪怕是聖王想要毀滅一顆星球都需要發動一記大招。」

「那二人只是戰鬥的一道波動就讓無窮遠的星辰崩潰，這絕非聖王所能做到。」石皇也說道。

眾人都是緩緩點頭，現在可以確定了，聖人之上確實還有一個境界，那便是斬塵。

可是，從丁子真的夢境來看，在他的「故鄉」，斬塵境的強者數量並不少，光是丁家就有十位左右，而他的未婚妻家也差不多有這個數。

太可怕了吧！

便是一個星域中也最多只有一位聖人，可他們倒好，一個家族就有十來個聖人之上的存在！

那是……什麼地方啊。

仙域！

凌寒在心中說道，丁子真來自仙域，所以那裡才會有那麼多的強者。而從強者的金字塔規律來說，斬塵絕不可能是仙域的最強力量，否則，一個家族就有十來個頂級強者，那也太逆天了。

「既然你們來了，說明我的女兒也快要完成聚魂了。」一個聲音突然響起，每個人都是覺得說不出的熟悉。

那是丁子真！

在夢境中，他們就是這個人，自然對這個聲音無比得熟悉。

「替我完成最後的步驟，助我女轉世重生！做為回報，你能得到我留下的一式仙術，名為……歲月千秋！」丁子真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這不是聲音，而是直傳識海的神念，是丁子真不知道在多少億萬年前留下的執念，不救活女兒、不散！

頓時，眾人都是升起了強烈的激動。

仙術、歲月千秋，那不是丁耀龍曾經用過的秘術嗎，丁家的秘傳，能夠讓時間瞬間流失千萬倍，讓攻擊變老，讓生靈變老，這可以說是最最頂級的防禦之一，也是最最可怕的攻擊手段。

當初丁耀龍可是憑藉這一式秘法逆了整整兩個小境界戰勝了對手，而當時他還沒有達到極境，卻是越了八星，這是不可思議的！

理論上來說，超越六星的力量只有在邁進極境后才能擁有，一旦步入更高的大境界，那又要跌到六星去。

不對，這是秘法，並非力量，兩者並不衝突。

一定要得到！

一時之間，眾人互相看看，莫不流露出了敵意。

這樣的秘術，誰不想佔為己有？

凌寒卻是道：「不如，先找到這位丁前輩的愛女所在吧。」

既然丁子真肯給出這麼驚人的好處，想想這轉世重生也不會簡單，這時候就起內鬨的話也太早了。

這裡的人都是王者——除了左全和天鳳神女，自控能力當然是頂尖的，很快都是紛紛點頭，將那股貪念壓制了下去。

不急。

戰車再次前進，但他們都沒有再入夢，丁子真想讓他們了解的東西已經全部交待了。

而眾人也知道了一些細節。

比如為什麼山河林、日月谷相隔了三萬多年、四萬多年？那是因為丁子真與愛妻相戀三萬多年才成婚，爾後四萬多年生下了女兒。

這也屬於執念的一部份。

為什麼會有仙氣，那是因為丁子真來自仙域，他甚至就是……仙人！

億萬年的堅守，只為愛女。

不過，這裡誕生的邪物也與丁子真有關嗎？

應該是。

這裡是兩界戰場，鮮血、亡魂、屍骨交織，再加上丁子真那斬塵級別的意志，誕生出一些恆河境的邪物似乎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至少金沙，那可能是丁子真的血肉所化，烙印著仙人的武道意志，自然連聖人都要震驚了。

不過，既然他們可以入夢，那前面的四位恆河境強者應該也得到了這樣的信息。

「快！」

他們都是雙眼放光，連忙催促著石皇，將戰車加速。

轟隆隆，戰車碾壓，這在聖人之下幾無對手，不可阻擋，大概一天之後，大霧散去，前方現出了一座山，好像是被人硬生生切出來的，是一個很規則的長方體。

「那不是山……是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