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倒是沒想到厲薇薇會在這件事上坑自己，雖然他覺得對方的表情有些古怪，但這個刁蠻小姐一向古靈精怪，表情豐富點也很正常。

他繼續改進著六法歸一，每取得一分進步都讓他欣喜。

不知不覺間，天色已是大亮，凌寒意猶未盡，很想繼續鑽研下去，但想到黑玉湯池一個月就只有一次進入的機會，錯過這次就要等下個月了，便站了起來，出門而去。

黑玉湯池的所在可不是秘密，便在學院那最高的山峰之腰，有可怕的大陣封鎖，便只有手持通行令才能進入，否則便是被絞殺的份。

雖然這個陣法也就對日月境以下的武者起效果，可黑玉湯池也只對山河境、破虛境有作用，並不需要將這個陣法設計得多麼高級，否則就是浪費了。

而要有日月境、星辰境強者以空間神器帶人進去……那也認了，空間神器據說只有創世境才能煉製，稀罕無比，本身的價值不知道要超過黑玉湯池多少倍。

凌寒很快就到了山腳下。

如果厲薇薇真要坑他的話，那這塊通行令牌肯定是假的，讓他被大陣轟擊，怎麼也會落下點傷勢。但出乎他的意料，這個通行令牌是真的，他暢行無阻。

古怪，那位大小姐轉性了？

凌寒手執令牌，進入了山間。

因為有陣法的保護，這裡也不需要守衛，空空曠曠。

每屆的新生便只有區區三人、這次是四人可以進入此間，再加上破虛境沒有超過百歲的人，那麼北分院破虛部進入這裡的人，一次也就十來個吧。

當然還有山河境的，卻不知道是不是和破虛部分開的，這個凌寒沒問。

凌寒來得很早，反正他沒看到一個人，要麼別人還沒來，要麼已經進池子里泡了起來。

半山腰處，有氤氳生騰，交織成了一片黑色的雲團，似霧非霧，對視線、神識都有相當大的阻止作用。

凌寒走了過去，腳步聲輕微，達到他這樣的高度，不用刻意，一舉一動之間自然都與常人大不相同。

前方，出現了一個水池。

還真不負黑玉之名，只見池水漆黑如墨，因為平靜無波，宛若一塊墨玉，看上去說不出的舒服，讓人有種不舍破壞其美感的憐意。

雖然僅僅只是看著，凌寒的神魂就有種升騰的感覺，飄飄然說不出的舒服。而渾身的毛孔也在張開著，吸收著飄散出來的遊離能量，好像修為也要跟著飛升。

好東西，真是好東西。

凌寒將外套脫了，只剩下一個大褲衩之後，一腳踏了進去，嗡，池水頓時生波，盪起了層層漣漪，彷彿在翩翩起舞一般，美不勝收。

池水並不冰冷，而是溫潤無比，這一踏進去就讓凌寒想要將整個人都埋進去，讓全身都沐浴在池水中。

這不但更加舒服，而且還能提升吸收的效果。

嘩啦！

就在這時，不遠處，池水破開，站起來了一個人。

原來有人在呢，而且還將身體全部沉入了池中，這裡隔絕神識，池水又黑得像墨，根本無法穿透，那自然是不可能發現的。

顯然對方也是感覺到池水的波動，意識到有人來了，這才會起身的吧？

等等！

凌寒看著對方，對方也看著他，兩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中。

靠！

凌寒在心中爆了一句粗口，瞬間明白還是上了厲薇薇的當。

面前站著的……是個女人！

凌寒深深地吸了口氣，決定主動打破沉默，道：「水師姐，如果我說這是一個誤會，不知道你相不相信？」

這個女人，正是水雁玉。

水雁玉沒有吱聲，她微微咬著嘴唇，右手抬起，可怕的力量凝聚，轟，便向著凌寒拍了過去。

靠，來真的！

這是山河境的一擊，凌寒怎麼擋？

不要說擋，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嘭，他的腦門已是中了一掌，可怕的力量涌過，他頓時被拍飛了出去。

山河境與破虛境之間，隔了無窮無盡的距離，就算凌寒將力量修到二十星的極致都是沒用，這是凡人和神靈的差距，絕沒有任何辦法可以彌補。

凌寒呲牙，這一掌打得他有些疼。

要知道他可是神鐵之軀啊！

山河境小極位就能打疼他，那中極位是不是便能重創他，大極位便能殺死他？

「大概就是這樣吧。」小塔點了點頭，很不負責任地道。

凌寒嘆了口氣，所謂他的體魄要比境界高出一截，在神境顯然也是要加一個限制，並非大境界的提升，而只是小境界。

他現在的體魄應該相當于山河境小極位的神鐵，這在神界稱為一階神鐵，以此類推，極致便是二十階神鐵。

「沒死？」水雁玉露出一抹訝然，剛才那一擊可是她含恨含怒含羞出手，絕對是全力以赴，可居然沒能拍死一個破虛境，簡直無法想像。

「哼，本以為你是個武道天才，沒想到竟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她再次撲出，提掌向著凌寒轟去。

嘭！

毫無懸念，凌寒再次被拍飛了出去，整個身體都是撞進了山體之中，卡成了一個大字形。還好，這虧得是神界，空間無比牢固，換成在小世界的話，一擊之下這山體肯定完全崩塌，而凌寒也不知道要飛到天邊哪個角落了。

厲薇薇，你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