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也順著龍飛的眼神落在另一人身上，微微沉吟後，眼中寒光迸射。

  「都能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我的身邊了嗎？」他自語一聲，臉色很是難堪。

  龍飛饒有興趣的看了一眼，閉口不言。

  大先生也沉默下來。

  直到周平和另一人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在這裡也再感覺不到任何其他氣息或者不規律變化，他的目光才重新落在龍飛身上：

  「剛才發生了什麼？」

  龍飛聳聳肩：「也沒什麼，剛才他在我面前裝逼，讓我隨手給滅了。」

  說著，龍飛幾步上前，直接坐在大先生之前的位置上。

  愜意的躺下，緩緩閉上了眼睛。

  大先生深深皺眉。

  龍飛太隨意了！

  他現在感覺龍飛已經完全無視了他的存在，反客為主。

  「你難道就沒有一點主客的觀念嗎？是我讓你來的，不是讓你在我面前耀武揚威的。」大先生說道。

  龍飛雙眼猛地一動，瞬間睜開，看著大先生，緩緩說道：「對於這天地而言，你不也是客嗎？」

  瞬間，大先生臉色一變，充滿了駭然之色。

  半晌，他才恢復過來，開口說道：「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大先生沒有否認。

  這麼一問，自然更是將自己的身份毫無任何遮掩的表現了出來。

  「很簡單。你的身上沒有任何數據勾勒的成分。不然之前那意志就不會降臨在那個人身上，而是在你身上。」

  龍飛說道。

  對於大先生，他在剛進入這裡的時候就已經探查過，的確沒有任何數據的痕跡。

  也正是因為如此，因為沒有數據痕跡，這世界的意志才不能降臨。

  「好吧，你猜對了。」大先生索性坦白，坐在了龍飛的對面。

  「我的確不是這世界的人，但至於我到底是從何處而來，就連我自己都不清楚。」

  大先生臉上閃過一抹無奈，似乎是自嘲一般。「可笑嗎？我號稱先知，甚至能夠利用這世界的本質，操控數據，引導這世界。甚至這麼多年，我利用我所掌握的信息，創造了無數的系統，傳播在外界，就是想

  要尋找到關於我的本源。但最終都是一無所獲。」

  大先生說著，嘆息了一聲。

  龍飛故作平靜。

  當大先生這句話一出口，龍飛就意識到，還是自己淺薄了。

  他沒想到，大先生竟然這麼牛逼，更沒有想到，諸天萬界這麼多系統流通，竟然是因為他才出現。

  「所以這系統流通出去的世界，都是數據組成的世界？修真文明，永生文明，諸天萬界？都是虛假的？」龍飛問道。

  他的情緒此時也有點激動。

  這個結果他不能接受。

  自己的兄弟，女人，都是在自己得到系統之後才認識的。如今要是以大先生所說的內容，那他們的存在，就都是一場虛假，這對龍飛來說，無疑是致命衝擊。

  大先生搖搖頭說道：「大部分都是虛假。不過也不是絕對。永生文明，還有和你有關，都超脫了數據掌控。仿佛是被人用大手段，強行塞入到了這個虛假世界。」

  呼！

  龍飛深呼一口氣。

  只要和自己有關不是虛假就行，至於其他，他並不在意。

  同時，他腦海中也浮現出一個身影。

  大海！

  在大先生開口的瞬間，他腦海中就只有這一個念頭。

  肯定是大海，才能牛逼到這種程度，將虛真轉身，將真實介入虛假。

  「龍霸天呢？」龍飛問道。「他也是一樣。他是初代系統，本來我也沒想過通過系統這種方式來找尋答案。也正是因為龍霸天，才讓我的想法更堅定，然後創造了一批又一批。」大先生說道

  。

  「什麼意思？」龍飛問道。「初代的系統一切都是我親自設定。但到後來，竟被人給瓦解了，一步步脫離了我的掌控。我曾經試圖找到對方的蹤跡。但對方卻只是通過系統給我傳遞了一句話

  。」

  大先生說著，仿佛重新回到了當年，打開了記憶枷鎖。

  龍飛來了興趣。

  直覺告訴他，大先生此時所說的那個人，肯定就是大海。

  他萬萬沒想到，在很久之前，大先生竟然已經和大海之間有了交集。

  「他說，這天地之間有四種極為特別的存在。一種是創生，一種是終結，一種是劫因，一種是變數。而我和他一樣，都是變數。」

  大先生說道。

  說著說著，他的情緒甚至都激動起來。

  而龍飛的眼神卻忽然沉重起來。

  如果不出預料的話，他就是這四種存在中的一個。

  劫因！

  這一點，系統就曾告訴過他。

  只是他自己從來都不相信。

  而如今這話在大先生口中說出來，讓龍飛卻不得不再度面對這個話題。

  「他還說了什麼？」龍飛問道。

  大先生此時卻將目光看向了龍飛：「他說，總有一天，承載劫因的人，會出現在我面前。」

  說著，他豁然起身，直接貼近龍飛。

  「而他口中所說的劫因，就是你。」

  這一刻的大先生，眼中灼熱，死死盯著龍飛。

  龍飛瞳孔一縮。

  表明很平靜，但內心卻慌的一批。

  一直以來，他很迴避這個問題，甚至和系統之間都發生了不愉快。可現在這話從大先生口中說出來，讓他不得不直面。

  他可以在系統面前否定。

  因為他一直覺得系統是個狗東西，是個反骨仔。

  可是他和大先生之間卻沒有任何交集。

  也就是說，大先生的話絕對不摻雜任何個人情緒，只是單純的轉述。

  也就是說，早在無數歲月之前，自己在大海這邊的定義，就是劫因。

  呼！

  龍飛深呼一口氣，看向大先生：「然後呢？即便我是你口中所說的劫因，能說明什麼？」

  大先生一愣，旋即眼中的熾熱就消失不見。「我不知道，他傳遞給我的消息就這麼多。不過，既然你我都是天地之間最特殊的存在，那你我現在在一起，說不定可以引發未知的變化，到時候就能找到答案。

  」大先生說道。

  龍飛沉默下來。

  答案？

  他來這起源之地，就是來尋找答案的。只是他要的答案貌似已經有了結果……他就是劫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