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酒吧再回頭看去，熟悉的房間終于又回到了陳光眼前。
但經過方才那一遭，陳光無論如何都靜不下來心來了。
回想起塞拉托恩最后那番話以及其中隱含的意義，陳光不禁深深呼出一口氣，感覺步伐都沉重了許多。
“那接下來該去干什么好呢……”
“開始迷茫了嗎？”
“誒？”
陳光朝著說話聲傳來的方向看去，便見嘉莉安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手里依舊抱著哇嗚。
“你還在啊？”
“在啊，我還有事情要做。”
“事情……”陳光突然想起她冒充葉曉茵侍從那件事，便問說：“所以，你們前幾天合伙冒充普通人給我又是喝咖啡又是喝茶吃燒餅，就是為了讓我突破？”
他已經絲毫不懷疑咖啡茶水燒餅里混有什么不得了的材料了。
“是。”嘉莉安直接點頭承認。
“為什么？不是說彼此的合作是要付出代價的嗎？”
“很簡單，因為有必要。”
“必要？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沒有短時間內就突破，會發生什么嗎？”
“嗯，我們判斷，如果你保持著原本的實力去單挑獄鬼王，你會死。”嘉莉安看了他一眼道。
“……”陳光陷入了一時的沉默中，并不是質疑她們的判斷，更多的只是不甘而已，因為嘉莉安的這句話再次提醒了他一個事實——自己的實力依舊有限。
他輕輕呼出一口氣，又問道：“然后呢，那個咖啡店的收銀員我猜就是‘阿卡利斯’吧？那兩個雙胞胎就是‘蜜可娜’和‘蜜可亞’，沒錯吧？”
“沒錯。”
「舊劍·阿卡利斯」；
「天穹魔道·蜜可娜」；
「元素魔靈·蜜可亞」。
即便沒有看見他們本人，但陳光已經從塞拉托恩那里聽聞了他們的稱號。
他們具體的實力雖然還是個迷，但講真，又能差到哪里去呢？
“好吧……我差不多也該接受這些設定了。”
“早點習慣好，你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的。”嘉莉安終于解放了手中的哇嗚，從沙發上站起，對陳光說：“不過在此之前，我需要你配合我做一件事情。”
“什么事？”
“審查。”
陳光一聽來了吐槽興致：“審查？你也是個審查官？來炸地球的？”
嘉莉安則絲毫不理會對方的吐槽，正經道：“不，只是臨時的工作罷了，我們會從不同的角度對你們的文明進行一次審查，再判斷是否有優先庇護的價值。”
先前就有預感，高武聊天群這批人肯定知道靈氣之危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們可以幫我們解決靈氣之危？”
“這個問題，我沒法回答你，因為你還不清楚所謂的‘靈氣之危’到底意味著什么。不過……作為配合我的報酬，審查工作完成以后，我會告訴你想要知道的事情。”
她走向公寓門，而后偏頭喊陳光道：“事不宜遲，現在就走吧。”
“……可是，你想去哪？”
“審查的工作沒你想象的那么復雜，阿卡利斯裝作咖啡店員進行觀察，蜜可娜姐妹扮演配送員體驗這個世界的文化，而我……”她看著陳光的眼睛，道：“我更想知道，你……是怎么看待這個世界的。”
……
十幾分鐘后，二人選擇了一家甜品店作為交談的場所。
依舊是露天的桌椅，依舊是明亮的陽光。
嘉莉安優雅入座，熟練地翹起二郎腿，跟陳光說：“菜單上的都來一份吧。”
“……這可真夠豪放的。”陳光隨手招來小機器人服務員，緊接著便好似想起什么似的問說：“誒等等，我怎么記得群里還有個叫‘阿潘’的？你們好像還沒說他是誰吧？”
卻不料從旁邊傳來一句稚嫩的電子音：“就是我哦。”
著實讓陳光倒吸一口涼氣。
“小機器人？！”
小機器人電子屏上顯示出一個笑臉，拿起點單用的平板，輕輕敲敲陳光大腿道：“親，點單吧。”
“別被表象蒙騙了。”嘉莉安隨口提醒道，“他們可是多元世界有名的‘神級文明’——潘神文明，但凡是跟科技沾邊的事情，對他們來說都易如反掌。”
陳光撅了撅嘴，他壓根沒料到這個伏筆埋得這么深。
“所以這個潘神文明……也在審查？”
“這倒不是，他們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采集這個世界的資料罷了，和審查無關。”
“親親，該點單了哦。”小機器人再次提醒說。
陳光指了指它，問嘉莉安道：“神級文明就這德性？”
嘉莉安攤開手道：“本性使然，他們同時也是彼世界最大的技術提供商，做生意的理念已經深入到了靈魂。”
所以才會跟蜜可娜搶著賣茶葉嗎！！
“好了阿潘，就跟我剛剛說的那樣，菜單上的都來一份。”
“好的哦親。”小機器人這才乖乖走開了。
陳光直接癱在了椅子上，從各種意義來說他都很累。
沒過多久小機器人便端上一杯檸檬蘇打，只見嘉莉安撩起臉頰邊的頭發，身體前傾用吸管喝了一口，便評價道：“一般。”
陳光看著嘉莉安的樣子，心里突然覺得很新鮮。
“怎么？”察覺到陳光一直盯著自己看，嘉莉安問了一聲。
“沒，就是覺得在修仙世界里能看到天使，還蠻新奇的。”
嘉莉安將手肘撐在扶手上，歪著頭反問說：“這個世界沒有天使嗎？”
“也許有吧。畢竟我們這個地球雖說小，卻也挺廣闊的，在華夏聯盟之外，也并不只有修仙一派。”
陳光微頓半秒，接連道：“但要說明的一點是，無論是在華夏還是更遠的西方，那些神話中的存在，諸如三清、天庭眾仙、奧丁、宙斯、耶和華、釋迦牟尼……都是已經消逝在歷史長河中的存在。”
嘉莉安接過小機器人端來的提拉米蘇，而后問道：“意思是以前存在過嗎？”
陳光聳聳肩，“至少官方的意思是——這些大人物們都投身于‘某種戰爭’中，永遠離開了凡世，所以當你提到天使……讓自己長出翅膀來的人倒是不少，但那是否能夠被稱為天使，我就不知道了。”
長得不好看的，那叫鳥人；顏值像嘉莉安這般高的，才叫天使。
“原來如此。”嘉莉安思考著，切下一小塊提拉米蘇送入口中，“唔……這口感倒挺特別的，就是有點甜。”
“甜品當然甜啊……”
“不，能原原本本發揮食材本身的味道，才是好食物，砂糖永遠只能是陪襯，喧賓奪主的那些全是失敗品。”嘉莉安突然說了一句聽起來很有道理的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