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廣東愛情故事》落下帷幕,無數觀眾沉默了。
他們的心仿佛被捏住了一樣,都開始喘不過氣來了。
迷茫,畏懼,憂愁等等情緒紛雜,明明白天上了一天的班,此刻卻沒有絲毫睡意。
這時,有一個名為慕眠的用戶發了條微博,很快就被大家頂上了熱門。
頂他的原因是,此用戶是韓傾言的老公。
【這下真哭了,突然想殺你,怎么辦?@許然】
微博一出來,同時關注他和韓傾言的粉絲們在下面說笑,但也有很多的在抒發自己的感受。
“韓姐想起了她剛出道那會,名氣不大的辛酸日子了,心疼一波。”
“初中畢業就南下,漂泊了十年,還沒闖出個樣子,感覺什么都能做一點,但又感覺什么都做不了!”
“我和我同鄉的女朋友一起出門的,現在還在一起。真的很感謝她,能在我迷茫的時候能陪在我身邊,并給我努力的理由!”
“這兩首歌看似是北漂南漂,但卻寫給了每一個出門在外的人,真的好心疼他們!”
“兄弟們,我是看開了,早就擺起來了!”
……
韓傾言看到老公說自己哭了,有些尷尬。
不過也不覺得自己是個明星,就不能哭,她一直記得自己曾經是個漂泊者,而且那段日子印象深刻。
韓傾言:很抱歉因為一個小事就占了大家的公共空間,不過聽完了兩首歌,難受是真的,我們都一樣。
她這微博似乎是在向大家證明一件事,就是她真的因為兩首歌而落淚。
一時間,許然唱哭天后成為了熱搜,比兩首歌的熱度還要猛。
但兩首歌是根源,談及天后之時,不可避免聊到它們。
此時,兩家春晚還沒結束,其節目就已經占據了熱搜榜前三。
短視頻軟件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兩首歌的錄播片段。
微博上,視頻下,各種在外打工的漂泊者都在訴說自己的心酸。有的在一個城市,回不去家的,便開始抱團取暖。
而那些和許然沒什么過節的歌手演員們,在聽到兩首歌后,也逐漸被感動,開始談及自己的感受。
見狀,白頌純眨眨眼道:“好好的春晚,本該熱熱鬧鬧的,怎么感覺被你玩成了訴苦大會?”
許然想了想,發了條微博。
“未來可期!”
白頌純點贊并轉發:“笑一個吧,功成名就不是目的,讓自己快樂快樂才叫做意義~”
“我用《稻香》的歌詞,算不算夾帶私貨?”白頌純發完后忍不住問許然。
許然搖頭:“這是雞湯,很善良的雞湯!”
“嘿嘿,那就是,雞湯來咯~”白頌純笑嘻嘻的。
許然瞥了她一眼,果然富家子弟大多是體會不到漂泊的滋味的。
但其實,白頌純不是體會不到,只是考慮到自家男朋友也是漂泊者,所以想表現的更加積極樂觀一點。
別忘了,她自己同樣孤身在外,只不過家庭條件很好,沒有柴米油鹽的煩惱,體會的不夠深切罷了。
而許然的粉絲和今晚的觀眾,也不全是漂泊者。
他們只覺得歌好聽,值得收藏,更深刻的感受還沒有體會到,倒是注意到了另外的亮點。
那就是許然居然還會說粵語?
有很多廣省粉絲在微博下面留言。
“我越來越愛這個歌手了,誰又看不出他給我們廣省觀眾的誠心呢?都開始唱起粵語了!其實呀,那個,就是,就是許然發音有那么一丟丟不標準。不過無傷大雅,我超愛他的!”
“作為南漂,這歌粵語和普通話的來回切換,讓我覺得好有代入感。我有時候也是說著說著就說粵語,然后又不自覺的轉回了普通話。”
“廬州人實名羨慕,為啥許然不回廬州啊?你不要忘記我們這幫,你老家的粉絲啊!”
……
和所有人預想的一樣,許然的兩首新歌又一次在春晚的舞臺上爆了。
有些衛視看到后,慶幸沒有和許然同期。現在他自己打自己,成績如何?
京都和廣省的春晚導演還沒得到最終的數據,可他們在對比兩家的收視曲線時,發現了一個令人啼笑皆非的現象。
那就是,這家的低谷期,大部分都是對應著另一家的上升期,兩邊的曲線就像互補的南美和非洲大陸一樣。
尤其是在許然出現的時候格外明顯。
“流量密碼!”京都的導演忍不住驚嘆。
不過雖然收視率暫時還沒有統計出來,但他從數據曲線上,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京都比廣省略勝一籌!
廣省在許然的節目過去后,就再也沒有大幅漲過了。
但自家在許然結束后,依然能保持在一個較高的水準線上,這是因為多了一個白頌純。
事實證明,他的分析沒有錯。
在收視數據正式出來后,京都以1.921贏了廣省的1.874。
網絡數據那邊也是以1400多萬的平均數,贏了幾十萬的廣省。
雖然在同期輸給了京都,但廣省一點都不失望,因為這是他們有史以來最好的成績了!
以往都是在七八徘徊,這次居然暫時排在了第三!
而且就目前來看,這前五是沒得跑了!
他們在這兒樂得開懷,而看到兩家成績的蘇省春晚策劃,有些目瞪口呆。
完了。
他似乎看到了有四家春晚打底后的貴省,是如何恐怖!
以前貴省根本不會被當成競爭對手的,這次居然就因為一個人,一個節目一首歌而讓自己提心吊膽?
他欲哭無淚,越來越后悔沒聽林朝文的話,邀請許然來助陣。
不過他不是最慘的,與其提心吊膽不同的是,程彩靜面如死灰。
真完了!
湘省2.2,京都1.921,廣省1.874,川省1.851……
前五的位置就剩下最后一席,而現在可還有八家春晚沒出臺啊!
這里面,甚至還有個手握許然新歌的貴省,以及老三家的江省!
節目主任林霞看到收視率,不敢相信道:
“前五的四位,許然竟然全都在!他該不是來故意壓你的吧?”
其實這念頭早就在程彩靜心中出現過了,只是當初沒覺得會成真。
現在一看,對方還真有可能就是帶著無可匹敵的信心來狙擊自己!
關鍵是,他好像真的要狙到了!
“怎么會這樣?”程彩靜喃喃,有些失魂落魄。
自己在電視臺工作了二十多年,什么時候見過這樣的場面?
林霞分析道:“剛好這個前五是有宣傳獎勵的,他還就不多不少,專門去了五家。所以這不明擺著要跟我們作對嗎?”
程彩靜現在也知道了這就是事實,可現在又能怎么辦呢?
已經敗了,敗得很徹底!
林霞看老同學一言不發,知道現在很氣憤
,她望了眼身后緊閉的門口,小聲道:
“設個局吧!找點水軍買熱搜,說許然忘本,嫌棄家鄉衛視給的少,故意不回來!”
一聽這話,程彩靜有點被嚇到了,她看看門口,“你瘋了?要是他把當年我對伊詩文做的那些事說出來怎么辦?”
林霞不慌不忙地反問:“證據呢?”
程彩靜語塞,是啊,證據呢?
“誰說有能力的人就一定要升職了?她只能待在電臺,哪兒都去不了!”
“可……”
程彩靜皺眉,現在已經不是父親當臺的時候了,她做什么事都要小心謹慎。
因為她兒子即將大學畢業,如果自己出了事,那兒子來到電視臺后,得不到更好的照顧怎么辦?
但這口氣就這么咽下去了嗎?
……
網上熱熱鬧鬧的,兩首歌又一次讓許然火了。
因為這一次的兩首歌是寫給在外務工的漂泊者,而這些漂泊者又是這個社會的基本構成。所有有很多社會學家,紛紛點贊兩首歌很有人文關懷。
許然倒是沒空去理會網上的這些話題了,他現在正在機場,準備回家過年。
他和白頌純是同天的機票,兩人一前一后走。
白頌純的班機在前,所以許然先將她送上去,然后再等自己的。
這是兩人確定關系以來的第一次分別,一想到有將近半個多月見不到對方,白頌純眼里心里,就滿是不舍。
“你會想我嗎?”
她靠在許然的懷里,此時天蒙蒙亮,冬天的華城哪里都很冷,唯獨這個懷抱最暖和。
許然道:“這取決于你想不想我!”
“我當然想!我每時每刻都會特別特別的想你的!”白頌純緊緊抱著對方的腰,她力氣很大,不過許然并沒有覺得不適。
他笑道:“想我可以,但不要變成望夫石!”
“呸!你還不是我丈夫呢!”白頌純小臉飄紅,煞是可愛。
“我跟你講,你過年回去不許和別的女孩子有過多接觸!尤其是你朋友聚會,不許送那些女性朋友或者同學回家,你也不準喝醉酒,知道嗎!”
“好!”許然應道。
“回家后,你每天必須要給我打電話,不能只發信息,而且每天都要給我彈視頻!”
“好!”
“我不在了,別人給你介紹對象,你不能答應!見面都不行!”
“好!”
“你在家遇到麻煩也要告訴我,就算我不能幫你解決,我也要跟你一起承受!”
“好!”
許然覺得小女友有點像老媽,臨時前老媽也曾這么叮囑過自己。
但那會是親情,這會是愛情,那會是感動,這會是心動。
小女友的叮囑還在繼續,最后說著說著,突然癟嘴。
“我舍不得你!”
許然一愣,鼻頭也忍不住一酸,他將手放在對方后腦勺上,輕輕的摸了摸。
“這只是暫時的,未來可期!”
他把安慰那幫漂泊者的話說給了白頌純聽,白頌純怔怔后,抽著鼻子用力點頭。
“嗯!”
兩人再次檢查一遍機票護照之類的登機物品,白頌純看了眼時間,離別越來越近了。
她仍有心事放不下。
“你元宵節真的不來華城嗎?”
“有事就來,沒事就在家!怎么了?”
又是一個聽過的回答,白頌純的眼底心里充斥著莫大的失望,她搖頭笑道:“沒事啊,就是想問問!”
許然點頭,“我好像聽你說過,你元宵必須在家過是吧?”
白頌純輕輕的嗯了一聲。
“挺好的,元宵是團圓節之一,你確實該和爸媽多聚聚。畢竟你是個女兒,還常年出門在外。”
許然自己都可以幻想要是有個白頌純這樣的女兒,估計一天到晚就光顧著擔心了。
白頌純低著頭不說話,就像第一次問許然元宵節在哪過一樣。
離別時和考試收卷前的時間一樣,過得很快,許然提醒白頌純得進機場了。
白頌純也知道分離是不可避免的,她一步一回頭,三步還沒走完,就轉身回來。踮起腳尖,快速的啄了下許然的臉頰,然后又像之前那樣,紅著臉離開。
許然眨眨眼,又被占便宜了?
上次的還沒找到機會討還呢?
算了,等到了元宵節那天一并拿回來吧!
兩人雖然分開了,但手機上的信息是一直沒斷過。
就在一條條你來我往的微訊中,白頌純到家了,許然還在天上飛。
白志文親自來接女兒,看到女兒一坐上車后,就擱那低著頭玩手機,嘴角還時不時的淺淺勾起,心里就直冒酸水。
很快,許然也落了地,他和伊詩文說了時間,是晚上六點。
但現在,其實只是早上八點多。
他并不想讓伊詩文來接,因為機場在廬州西邊,自己家在東邊東縣,兩者之間相距有四十多公里。
在沒有太多行李的情況下,實在沒必要麻煩老媽跑一趟。
所以他轉了大巴,三個小時后,終于是到家了。
推開門許久未見的大門后,家里一個人都沒有,他尋思著現在應該都在培訓機構里。
許然把行李放下,稍微休息了會,便帶上門去自家的培訓班了。
詩文藝術培訓現在不僅是東縣最大的一家藝術機構,而且在全國都非常有名。
無他,只因這家走出了一個新人季摘牌總冠軍,而且現在還剛好站在熱搜榜第一上。
有這么輝煌的成績在,所以不少廬州市區的家鄉,都愿意把孩子送到東縣來上培訓班,目的是為了沾沾福氣。
人一多,地方就不夠用了。
本來詩文培訓只有一家,但現在半年之內,一口氣就開了九家分店。甚至,市區還有五家正在裝潢。
可生意做大也不是好事,許立軍和伊詩文忙的連年貨都沒空去買,只能拖親戚去幫忙置辦。
許然也曾在電話里多次勸說不要辦那么多,但沒取到太好的結果。
他明白,爸媽這么做都是為了自己,為了讓自己未來的后路更加寬廣。
只是,他們不知道,自己并不需要。
許然一邊想著要不要再勸勸爸媽,一邊就慢慢來到了自家的培訓班門口。
這是總店,也是自己小時候學習的地方。
店面裝潢什么的都沒有變,招牌被雨水打的掉色嚴重,看上去很沒排面。
但就這總部,還真就不是什么人能進去的!
許然站在門口看了會,然后推開玻璃門進去。
一進門,他有些愣。
嗬,居然都有前臺了?
“您好先生,這里是詩文培訓,我有什么可以幫到您的嗎?”
前臺小姐姐站起來,露出職業微笑。
因為許然是戴著口罩的,所以對方認不出。他朝里面看了看,能聽到一些音樂,想來是正在上課。
他準備直接進去,但突然間興趣大發,問了句:
“你們這兒還招學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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