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經過那一個小時的傳授經驗后，顧瑤愈發深入到角色之中，演的也越來越好。

　　仿佛，她就是江玉燕，不是在演，而是在表現自己。

　　姜戈的這個舉動，很快就在劇組里傳開了，著實令所有人刮目相看，能寫歌，能寫劇本，還能導戲，這不是一般的厲害。

　　“不就是女伴換得勤一點嗎，這有什么？換作是我，巴不得一天一換。”

　　“話糙理不糙。”

　　“比起有的富二代，已經很好了，至少有真本事。”

　　“主要還又高又帥。”

　　“咸吃蘿卜淡操心，開工了，開工了。”

　　“……”

　　……

　　正在閑扯的一群人紛紛散去，繼續忙碌的一天。

　　姜戈偶爾會聽到這些議論自己的聲音，也沒去制止，權當是笑話聽了。

　　他看了下時間，準時來到明園（明朝景園）外等候，今天要接一個人，是來劇組探班，也算是視察，周牧龍的小女兒周凌薇。

　　不遠處，前面宋園（宋朝景園）的門口，出來幾個人。

　　姜戈一眼就看到了其中那個靚麗的身影，正是周凌薇，因為太過耀眼。

　　他緩步走過去。

　　待到看清楚另外幾人，嘴角浮現出一絲玩味的笑意，恰是那天去魔都北海影視文化公司找王偉時看到的華風傳媒前編劇韓根明和前導演石文嗣。

　　他們看到走過來的姜戈，神色也是稍稍變了變。

　　周凌薇也看到了姜戈，便對幾人道：“幾位回去吧，我會好好考慮的。”

　　導演微笑著道：“行，那周小姐慢走。”

　　說完，并沒有選擇跟姜戈打照面，直接轉身返回宋園了。

　　“周小姐，你好。”

　　“姜先生，你好。”

　　……

　　姜戈、周凌薇互相打了招呼，邊聊邊走，進入了明園。

　　客套話說完，周凌薇開啟工作模式，道：“劇本我研究過了，故事很有新意，但演員沒有選擇頂流，甚至連一線演員也沒有，競爭力降低了不少，姜先生認為收視率能有多少？”

　　姜戈早有準備，事先已經結合當下電視劇、電視臺、播放時段進行了深度分析，直接報出結果：“如果實在黃金時段播出，首周收視率應該是呈上升狀，由0.75%→1.55%，第二周收視率應該會到達頂點，平均每日3.55%。”

　　周凌薇瞥他一眼，還真敢說，道：“你知道收視率3.55%意味著什么嗎？”

　　“低了嗎？”姜戈笑了笑，他自然是曉得3.55%意味著什么。

　　藍星華國去年，收視率最高的電視劇是《都市麗人行》，平均每集1.88%，最高2.25%。

　　不直觀？

　　那么，拿地球華國的作對比，2017收視冠軍電視劇是《人民的名義》，平均每集3.66%；2018收視冠軍電視劇是《戀愛先生》，平均每集1.56%；2019收視冠軍電視劇是《第二次也很美》，平均每集1.48%；2020收視冠軍電視劇是《安家》，平均每集3.12%。

　　周凌薇此刻表面正常，內心卻驚訝不已，竟是跟自己父親預估的收視率差不多，旋即問道：“不知道這部劇，你想賣多少錢一集？”

　　姜戈打起了太極，微笑著道：“你們電視臺不是每年都會有一個購劇成本計劃表嗎，由我來說，不合適吧？”

　　你倒是調查得很清楚，周凌薇也不拐彎落腳，道：“這部劇定位A級劇，我們要首輪獨播，每集150萬。”

　　那么，三十二集，就是4800萬，老實說，成本都拿不回來。

　　姜戈的確調查過。

　　電視臺購買電視劇的定價模式，根據首播衛視的不同，實行分梯級定價，劇分為S級、A級、B級，播出分為首輪獨播、多臺聯播、二輪跟播，等級不同，價格不同。

　　一線衛視，央八、芒果臺、藍莓臺、荔枝臺、東方臺，他們【S級+首輪獨播】每集約為400萬，A級【A級+首輪獨播】每集約為180萬，【B級+首輪獨播】每集約為50萬，而像準一線衛視燕京臺、海豚臺，甚至排在更后面的衛視，以及多臺聯播、二輪跟播，價格會越來越低。

　　而電視劇購銷有一套完整的程序，電視劇拍攝完成后，電視劇版權方，也就是影視制作公司，他們會有專門的發行人員，發行人員會聯系電視臺的節目營銷中心，這個部門專門負責采購劇目，請他們看片。

　　電視臺決定是否購買，他們內部有一個評估小組，這個小組幾個人會根據劇情、主創、價格等方面做出一個評估和打分，然后在眾多劇中決定購買哪一些劇，最后把名單報上去。

　　“這個收視率，定個S級，一點都不過分吧？”姜戈說道。

　　“在播出前，這個高收視率只是預測罷了，我們不可能以預測的數據來定一部劇的等級。”周凌薇以自己專業的角度來進行解釋，耐心的道：“首先，這是原創劇而非大IP改編劇；其次，沒有頂流演員和頂流導演撐場；再者，只是一部投資五千萬的小制作。”

　　姜戈竟是無法反駁，乍一聽十分有道理。

　　不過。

　　生意往往是談出來的，能否形成一筆生意，在于交談的效果，雙方各自代表自己的利益，必須找到一個大家都能接受的價位等。

　　他沒有著急，而是換了個話題，道：“晚一點剛好要拍一場重頭戲，周小姐有沒興趣看一看？”

　　周凌薇點了點頭，道：“樂意至極。”

　　她來探班的目的之一，就是要看看實地實景的拍攝成果。

　　劇本再好，拍得很差，演員沒有演技、布景一塌糊涂，那連A級劇都評不上。

　　兩人并肩走向了拍攝地。

　　此時，隔壁宋園。

　　石文嗣笑得岔氣了，道：“一個拍網劇的黃濤，一個票房毒藥石磊，一個賠錢貨沈楊，再加上一眾三線小演員，這組合，絕了都。”

　　韓根明一樣笑得前仰后翻，道：“姜勇眼高手低，五千萬就想搞一部熱播劇出來，簡直是異想天開，居然還去跟投資方簽保底協議，都不知道他腦袋里裝的是什么。”

　　石文嗣不恥的道：“也不曉得走了哪個后門，搭上了東方衛視的節目營銷中心。”

　　韓根明不以為意的道：“那個周凌薇一看就是個新人，頂多是來實地考察漲漲經驗、長長見識的，最終決定權仍是在節目營銷中心主任手里，按照他們那個組合，頂天能評個B級劇，像東方衛視這樣的一線衛視，基本不會買。”

　　石文嗣點點頭，道：“那確實，也就上地方臺播一播了。”

　　韓根明嘆氣道：“可惜了，還以為能在幾大一線衛視的黃金檔較量一下。”

　　兩人不約而同地望向不遠處正在談笑風聲的幾個主演，接著相互對視一眼，讀懂了對方的眼神，隨即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