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誕生以來，潛艇就一直是海戰中最讓人感到害怕的武器之一。

  不是因為它的火力有多強大，二是因為它的活動軌跡一直隱藏在海面下，來無影去無蹤的，防不勝防。

  想要確保海權，發展針對潛艇的搜索技術，是必不可少的關鍵。

  無論是美國, 還是北邊的毛熊，又或者華國，在這項技術的攻關上都投入了大量的資金和人力。

  只不過，以地球現有的科技水準，還是差了點兒意思，暫時還無法徹底達成這一目標。

  簡單來說，潛艇的動向，只能通過水下聲吶來探索，而且還有一定的限制。比如當潛艇處於引擎關閉的待機狀態時，哪怕聲吶的性能很好，也難以發現它的存在。

  而想要從水面以上通過雷達信號來搜索潛艇的蹤跡……

  除非潛艇上浮到了距離水面只有十幾米的深度，並且伸出了通氣管正在換氣，否則，雷達根本派不上一丁點兒的用處。

  尼克·弗瑞為什麼感到滿意，原因就在這裡——往空天母艦的雷達上加裝了科爾森一行人從山達爾星帶回來的那個裝置之後，它的性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性能一口氣提升到了『哪怕在三千多米的高空，也能直接監測到位於海面下幾百米深的潛艇』的程度。

  如果把原來的雷達比喻成一雙眼睛，那麼，寬闊的海面就是阻攔在視野前方的一片迷霧，而現在，加裝了外星帶回來的新裝置，這雙眼睛等於多了一份透視的能力……雖然現在未必用得上，但這份提升所帶來的戰略意義，卻是非同小可，屬於但凡有點兒腦子都能看出份量的那種。

  「長官, 海軍那邊有消息了。」

  「是麼，他們怎麼說的？」

  「我們檢測到的結果沒有問題。目標正是第二代長尾鯊號，根據海軍那邊的回應，他們此時正在五百米左右的深度下，進行深潛訓練。」

  「很好~。」結果得到了確認，尼克·弗瑞的心情更加愉悅了。平時不苟言笑的黑臉上，也不自覺的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當然，對於新裝備的檢驗，還得繼續下去，不是說找出了一艘潛艇的蹤跡就可以直接結束了。

  想著要驗證一下這台儀器在極端環境下的功能會不會打折扣，尼克·弗瑞僅剩的獨眼滴溜溜的轉了兩圈，再次下達了一條新的指令：「調轉航線，去北極圈。」

  相比於美國，還是毛熊更加重視北極附近海域的控制權。

  出身於軍隊，對於毛熊們的想法有著深刻的了解，尼克·弗瑞十分確定，在北極附近的海域裡一定會有毛熊的潛艇正在活動。

  「去北極圈？找毛熊國的潛艇麼？」

  「嗯。」尼克·弗瑞點了點頭，笑呵呵的看著瑪利亞·希爾：「別誤會，我可沒打算做些什麼。就是想要去北極那邊驗證一下新裝置在低溫環境下的性能。正好那邊有毛熊國的潛艇, 所以順便利用利用，讓它們臨時客串一下搜索目標。」

  「需要我向理事會報備麼？」

  雖然是在神盾局裡任職, 但瑪利亞·希爾的來歷跟腳卻是跟尼克·弗瑞不太一樣。

  她是受到了五常理事會的委派，才來神盾局當了個副局長。說白了，她是個打外頭來的空降領導，不像尼克弗瑞似的原本就在神盾局裡擔任特工，然後一步一步的通過內部晉升路線，升任到了局長這一層次。

  食人之祿忠人之事。作為五常理事會委派過來的管理層，瑪利亞·希爾非常在意理事會的利益，如果神盾局的行動會損害到理事會又或者其中某國的利益，她一定會十分盡職的站出來提出反對。

  包括現在這種為了避免誤會而提出的建議，也是她的職責之一。

  「不用，反正對方不會察覺到咱們的動作。」尼克·弗瑞擺了擺手：「你可以留一份記錄，不過我想那玩意應該沒什麼用，也不會有人問起。」

  「……好吧。」想想也覺得問題不大，瑪利亞·希爾點了點頭，沒有再堅持己見。

  空天母艦的飛行速度沒有飛機那麼快，但比起在水面上航行的速度，卻是快了不止一倍。

  大概兩小時後，偌大的空天母艦已然跨過了白令海峽上空，來到了靠近毛熊國的北極海域範圍內。

  一邊開動雷達搜尋下方海域裡的潛艇蹤跡，一邊沿著海岸線前進，在接下來的三個多小時的巡航中，空天母艦上新加裝的那座裝置又依次找出了五艘潛艇的蹤跡。

  雖然其中有三艘停靠在了岸邊，不能算入成績里，但這樣的結果，已經讓尼克·弗瑞頗為滿意了。

  要知道，美軍現役裝備的潛艇，下潛深度最多只有610米，而毛熊們製造的潛艇，不僅更加皮實耐操，極限下潛深度也要比美軍的潛艇多了一倍還有多，達到了1250米。

  空天航母在北極海域內發現的這兩艘出行中的毛熊潛艇，下潛深度分別位於650米和700米。

  這意味著什麼？雖然攏共只找到了兩個目標，但因為探測到的深度更深……單從檢驗裝置效果這一塊兒來看，還是很有意義的。

  「把航行高度提高到五千米，轉向去內陸方向。」

  「嗯？局長，這不合適吧。」

  「只是借個道而已，我的目的地是地中海那邊。」轉頭看著瑪利亞·希爾，尼克弗瑞聳了聳肩：「從現在這個位置返航，原路回去有點遠。相比之下，跨越大陸去地中海那邊降落，路程還要近一點兒。好吧，其實是那邊有點小狀況，我打算順路過去看一看。」

  「……。」

  「放心吧，我知道輕重的。」看著一臉懷疑的瑪利亞·希爾，尼克·弗瑞聳了聳肩：「只是加裝了一個雷達而已，又不是防禦護罩。總部樓下新開的卷餅店味道挺不錯的，我還沒吃夠呢。挑動毛熊的神經，然後被他們用飛彈擊落？你知道我的，我不是那麼不知分寸的人。」

  「……好吧。」見尼克·弗瑞這麼說，瑪利亞·希爾只能苦笑著搖了搖頭：「關於這件事，我會記錄在備忘錄里，你不介意吧？」

  「那是你的工作。」尼克·弗瑞聳了聳肩，無所謂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