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標已經消失不見，軍方也不好繼續保持封鎖。畢竟這里不是荒郊野外，而是與英國倫敦并稱為兩大金融中心城市的紐約。

　　每一分鐘的戒嚴封鎖，都會造成不菲的經濟損失。即便是以軍方的體量，也不敢輕舉妄動。

　　這不，當科爾森載著石小磊離開地獄廚房，回到他剛才下車的那條街附近時，軍方已經下達了收隊的指令。除了少數留下收拾殘局的小分隊之外，大多數士兵都上了運兵車，向城外軍事基地的方向撤退離開了。

　　余光瞄到石小磊的小動作，大概猜到了他的心思，科爾森一邊控制著方向盤，一邊詢問道：“需要派人將你的車子拖去修理么？據我所知，你的車子似乎在剛才的那次事故中遭到了破壞。”

　　“不用了，斯塔克派了人。”回答完這一句，石小磊突然反應過來：“聽你這意思，你們早就到了？”

　　“是的。”科爾森解釋道：“很不幸，與軍方的溝通不是很順利。所以，為了避免造成誤會，我們只能按兵不動。”

　　“怪不得你能找到我呢。”

　　“也算是趕巧了吧。”科爾森笑著說道：“在趕過來的路上，我接到了一通匯報。那位特工曾經在你家附近盯梢過一段時間，記得你的長相。是他給我說，你與軍方發生了一些小摩擦，所以我才會知道你也來到了現場的事實。”

　　雖然不是不能理解，但作為被監視的對象，聽到這話，心里總歸還是有些氣不順。

　　“……。”

　　“是不是我說的話讓你誤會了？”或許是早就想好了說辭，或許是臨時想要補救，科爾森語氣很是自然的分辨道：“在達成合作之后，我們已經撤掉了那些觀察點。或許你剛才沒聽清楚，我說的是‘曾經’。”

　　“那他怎么會知道我跟軍方發生了小摩擦？”

　　“所以我才說是趕巧了啊。”科爾森應付自如：“事發當時，他就在離你最近的那座樓里執行任務。”

　　“……就是那家熱狗店的樓上？”

　　“是的。”

　　“那好吧。”心里還是有點兒懷疑，但見科爾森一口咬定，石小磊也只好接受他這個解釋：“確實挺巧的。”

　　“接到他的匯報后，我第一時間聯系了技術部門，讓他們對你的手機追蹤定位。”露出一個‘謝謝你愿意相信我’的笑容，科爾森繼續說道：“再結合我對你的了解……事實證明，我猜的還是蠻準的。”

　　除了解釋自己為什么會如此快速的出現在石小磊面前，科爾森還順便給軍方上了點兒眼藥。

　　“你沒開玩笑吧？”聽了科爾森的話，石小磊不由得大吃一驚。

　　因為軍方主導的超級士兵實驗，才促使了綠巨人的誕生。這一點倒是沒什么好意外的，畢竟石小磊是個穿越者，對原版劇情耳熟能詳，記得很清楚。

　　真正讓石小磊覺得意外的，是他又一次扇動了蝴蝶翅膀，給這件事里帶來了一些變化。

　　讓我們把時間線往回倒一陣子。

　　自打與斯塔克合作成立那間公司之后，接到了不少來自于官方部門或秘密機構的訂單。無一例外，這些訂單中都包括了兩個部分，一部分是斯塔克復制出來的削弱版體力藥劑，另一部分，則是暫時只有石小磊本人才能提供的正版藥劑。

　　軍方也是買家之一。

　　雖說石小磊是個華人，站在他的立場上，并不是很樂意與軍方合作。但因為斯塔克一直都跟軍方有著良好的合作關系，所以，為了避免朋友夾在中間太難做，石小磊最終還是松了口，看在斯塔克的面子上給軍方提供了一小批藥劑。

　　本來就沒多少，何況米軍現役士兵的數量又那么多……得到藥劑后，軍方壓根兒就沒想過往下分配，而是直接將其拉進了實驗室，第一時間展開了研究。

　　也不知道是哪個研究員提的建議，在得出結論確定無法分析出配方后，那群科學家們索性換了個思路——既然體力藥劑可以增加受試對象的耐力，讓他堅持的更久；紅色藥劑可以幫助恢復，一定程度上抵消掉實驗過程中對受試對象造成的肌體損傷；黑色藥劑可以祛除毒素，或許可以用來對抗輻射……覺得這些藥劑是很不錯的輔助材料，他們便將剩下的藥劑全都用在了‘制造超級士兵’的課題上，同時，因為心里多了幾分把握，他們還商量著，把舉行實驗的日子往前挪了一段時間。

　　按照原劇情發展下去，綠巨人的誕生，至少還得好幾個月，甚至半年一年都不一定。

　　而現在，因為得到了原本不存在于劇情中的藥劑，軍方的研究計劃也隨之產生了一些改變，最終，導致了綠巨人的提前誕生。

　　當然，以神盾局對軍方的滲透，或者說，以科爾森現在的級別，他顯然不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里搞清楚事實是個什么樣子。所以，他這會兒對石小磊說的‘因為藥劑，促使了綠巨人的誕生’，其實并沒有任何根據。能吻合事實，也只是一個巧合而已。

　　至于為什么科爾森要說這些話……理由其實很簡單，在石小磊有意控制下，每一次拿出來的正版藥劑都是有數的。軍方想要，神盾局也想要，僧多粥少的現狀下，作為神盾局的一員，科爾森當然更想要看到自己一方占下更多的份額。

　　‘你看，賣給軍方，就是這種后果。要是選擇我們，就不會有這么多破事兒了。’雖然沒有明說，但科爾森這一通話的背后，卻是明擺著帶有勸說的意思。

　　毫無疑問，他就是在給軍方上眼藥。

　　如果換成別人，十有八九得中招。無奈，石小磊是個穿越者。

　　要不要減少供應給軍方的份額，那是另一碼事，反正石小磊沒打算增加供應給神盾局一方的藥劑數量。

　　畢竟神盾局此時還沒有經歷‘破后而立’，內部隱藏著一條極為危險的毒蛇。

　　軍方會肆無忌憚的開展人體實驗，九頭蛇又能好到哪兒去？甚至，單看對整個世界的威脅性，九頭蛇還在米國軍方之上。

　　加大供應給神盾局的藥劑數量，只會便宜了九頭蛇。以那些瘋子的尿性，百分之一萬會捅出比‘綠巨人肆虐紐約街頭’更大的簍子。

　　“真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唉，真是讓人難以接受，我得好好靜靜。”

　　一直到家門口，石小磊都沒有接茬說出科爾森想聽的那句話，而是裝出了一副懷有責任很內疚的模樣，沉默了一路。

　　等到下了車，他才回過身來，趴在車窗上向科爾森說道：“謝謝你送我回來。”

　　“……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