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

電視上全是這次國家科技獎的新聞。

央視。

北京台。

上海台。

江蘇台。

新聞一次次地轟炸！

而且消息被越挖越細！

某軍事節目。

一個現役大校神情激動，「全自主研發第五代戰鬥機，這是很多發達國家都做不到的事，這是國家軍力的一次質的飛躍，所以我說張燁教授是科學英雄，他是真的為國家做出了巨大貢獻，甚至還有幾項技術，比如這個，這個雷達技術，連美國都沒有啊，可現在咱們有！被張教授硬生生搞出來了！國際領先，世界獨一份！」

主持人：「看得出，孫大校很激動。」

大校：「是的，我特別激動，也特別自豪。」

主持人：「那在您看來，張燁在科技界是一個什麼樣的地位？」

大校想都沒想：「他是現今中國最出色的科學家！」

主持人追問：「是最出色的科學家，還是最出色的科學家之一？」

大校笑了，「我不敢說沒有之一這話，但是我可以說，張教授在中國科學領域所代表的角色，沒有人能替代！」

……

家裡。

辛雅也留下吃飯了。

張燁在客廳陪著閨女玩。

「爸爸你追我！」

「嗚！大灰狼來啦！」

「嘻嘻！大灰狼追不到我！」

「看大灰狼吃了你！」

「追不到，爸爸追不到！」

一個跑。

一個追。

爺倆把家都快掀翻了，椅子都倒了好幾把。

老媽一陣腦仁疼，「臭小子，你歇一會兒。」

李琴琴一邊做飯一邊笑道：「讓他們鬧吧，小燁今天高興，孩子也高興，一會兒我收拾屋子。」

老媽看著那邊笑道：「這爺倆啊。」

半小時后，開飯了。

李琴琴叫他們，「小燁，思思，吃飯了。」

老媽催促道：「快點快點。」

「來啦。」張燁這才抱著孩子過來。

思思累得呼呼直喘，腦門全是汗。

老爸道：「思思，吃飯吧。」

思思氣喘，「爺爺，我累啦。」

吳長河斜眼道：「都快吃飯了，讓孩子瞎跑什麼啊。」

張燁不以為然，「鍛煉鍛煉挺好的啊。」

辛雅同情地摸了摸思思的小腦袋，「你攤上這麼一個爹，算是倒了八輩子霉了。」

眾人都笑。

吳則卿把孩子抱過來，給她擦了擦汗，嘴上問辛雅道：「你中科院那邊的申請，下來了嗎？」

辛雅笑道：「沒消息呢。」

吳則卿微笑，「讓我先生給你張羅張羅。」

張燁裝傻充愣，「張羅什麼啊。」

老媽說：「你不是中科院院士了嗎？」

張燁道：「院士審批，我說了也不算啊。」

辛雅氣悶，「你國家科學技術最高獎都拿了，就算是中科院一百個院士里，你排名也是最前面的，更何況你還有工程院院士的頭銜啊，雙院院士，現在健在的算上你，全中國也超不過五個人，你還能說了不算？」

吳則卿笑呵呵道：「行了小燁，你就別逗小雅了。」

張燁這才道：「其實你申請院士的事我早就知道了，早都給你張羅了，我認識的那幾個人我都和他們溝通過了，小遲院士，老遲院士，周院士，肯定都給你投票，會上會幫你說話的。」

辛雅樂道：「夠意思！」

吳長河問：「你小子還真要混科學界了啊？」

張燁笑道：「我是什麼出名幹什麼，跟行業沒關係。」

李琴琴說：「這次能給你帶來多大的人氣？」

「那就不知道了。」張燁道：「得等重開人氣榜單。」

老媽道：「什麼時候開啊？」

張燁道：「我也等消息呢。」

眾人聊了一陣。

李琴琴忽然舉杯，「來，小燁，咱倆喝一個。」

張燁忙端起杯子，「我敬您我敬您。」

李琴琴欣慰地笑著，「你能有今天的成就，媽真替你高興。」

「謝謝媽。」張燁恭恭敬敬地和丈母娘碰了杯，一口喝乾，「我以後一定再接再厲，不負黨和國家的期望。」

老爸大點其頭，「說得好。」

辛雅在一旁聽得胡思亂想。

飛機都造出來了！

你還再接再厲？

靠，你還要把航母也弄出來不成啊？？

鈴鈴鈴。

電話又響了。

張燁看了眼號碼，笑著接起來。

——那邊是北大數學科學院的潘楊潘院長。

「喂，張院士。」

「潘院長，好久不見啊，不對，應該叫潘校長了啊，我聽說這幾年您陞官了，北大副校長了？」

「哈哈，那也比不上你小子啊，時隔四年一回來，直接就把國家科學技術最高獎給拿下來了啊！」

「僥倖，僥倖。」

「你就別謙虛了，老哥我找你有事。」

「您說。」

「北大這邊的教授，你繼續掛一個。」

「啊？我幾年前不是辭了嗎？」

「現在重新邀請你啊。」

「我就算了吧，我也沒時間講課。」

「不用你講課，你點個頭，我明天就讓人把教授任命函給你送過去，這事兒就這麼定了啊，你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幾年前你辭職我就沒說你呢，我知道你是怕因為黑客那件事連累北大，過去的事就不說了，現在你也回來了，你就別推脫了啊，北大永遠是你的家。」

「得，行吧。」

「哈哈，好，說定了！」

剛掛電話。

傳媒大學那邊的電話也來了。

「張教授。」

「陳校長。」

「教授的任書已經快遞給你了啊，你記得收一下。」

「啊？什麼我就教授了？您好歹跟我說一聲呀。」

「這還用說什麼？你是我們傳媒大學走出去的學生，你一輩子都是我們傳媒大學的人，這個教授本來就是你的，你幾年前辭職的事我就不同意，現在正好，我們直接把你當年的辭職申請否了，你還是教授。」

「汗，行吧。」

「小張啊，你這些年做的很好，非常好，沒給母校丟人！」

「咳咳，陳校長，我這幾年凈搞科研了，播音主持還沒顧上——」

「咱們傳媒大學也教物理，也教數學，也教航空——呃，航空好像沒有，不過以後會有的，你那一身本事是哪裡學的？當然是在咱們學校學的啊！這都是咱們傳媒大學的培養嘛，對不對？」

「啊，對，都是母校栽培。」

「對媒體記得也這麼說啊。」

「噗，我明白。」

然而這還不算完。

放下手機剛要再吃兩口，電話再響。

不過這一次的電話，讓張燁都愣了一下。

是李將軍打來的。

「張院士。」

「老李，啥事兒啊？剛大會堂不是見面了嗎？」

「那就不能找你有事啊？」

「哈哈，能，您說。」

「我正在國防大學呢。」

「國防大學？」

「是啊，我母校，剛才一散會就被校長拉走了，請我吃飯，拉著我說了半天，原來是找你有事。」

「國防大學找我幹嘛？」

「他們想請你去國防大學掛一個教授頭銜，正教授啊，不是副的。」

「教授？國防大學可是軍事最高學府，那不都是有軍銜的嗎？我又不是當兵的。」

「不是也有文職教授嘛。」

「汗，怎麼又找我啊？」

「什麼叫又？」

「咳咳，沒什麼。」

「人家知道你忙，而且剛拿了最高科學技術獎他們就邀請你加盟國防大學，未免有點馬後炮，有點撿現成便宜的感覺，所以才有些不好意思，就找到我幫忙跟你說說，看你願不願意來，人家還說了，基本上不用你講課，有時間你過去露一面就行了，其他的都不用你管，就是掛個頭銜，你看怎麼樣？」

「如果這樣的話，那沒問題。」

「好，那我替你答應了啊？」

「行嘞。」

電話終於打完了。

張燁從遠處溜達回來，坐下。

老媽無奈，「怎麼這麼忙啊？」

李琴琴笑道：「小燁剛拿了最高獎，現在正在風口浪尖，肯定忙。」

辛雅問：「誰找你啊？看你樂的。」

張燁笑孜孜道：「是幾個大學那邊找我，北大，傳媒，國防，都想讓我掛一個教授的頭銜，我想著也沒什麼損失，對我人氣也有幫助，就答應了。」

辛雅愕然：「國防大學也找你了？」

張燁道：「是啊。」

李琴琴高興道：「這是好事啊！」

辛雅無奈道：「你現在是真成香餑餑了啊！國防大學可是國內軍事最高學府，都開始搶人了啊？」頓了頓，她唏噓道：「不過也不奇怪，你這次太受矚目了，兩年都空缺的國家科學技術最高獎都讓你拿走了，他們搶你也是應該的，你過去掛職了，人家大學也能多一份榮譽，也在沾你的光兒。」

有時候，人比人真是得死啊。

辛雅搞了一輩子數學研究，上學時是，畢業后也是，都四十歲了，到了到了連一個中科院院士的頭銜都沒啃下來，還只掛著中科院研究員的身份呢。可張燁呢？一個播音主持出身的娛樂圈藝人，一個跟科學界本就不可能扯上關係的主兒，天天不幹正事，反而把中科院院士、工程院院士、幾個全國最重點大學的教授頭銜全都給拿了，還登頂科學最高獎，你說這叫什麼事？

幾年前，張燁離去，丟掉了所有榮譽。

幾年後，張燁歸來，所有榮譽又重回一身，甚至更甚！

雙院院士！

三個教授頭銜！

可謂史無前例！

時間又能奈他何？

這真是個無法用常理度量的傢伙！

……

飯後。

辛雅告辭。

吳則卿笑笑，「用我送嗎？」

辛雅笑道：「用啊。」

吳則卿嗯道：「好。」

張燁跟後面還催，「老吳，送一下就回來啊，國防大學那邊的職務任命發過來了，一大堆字，你回頭幫我看看唄。」

吳則卿笑了下，「好，你先放那兒。」

老媽瞥他，「你自己不會看啊？」

張燁道：「這種東西，我媳婦兒比我懂。」

老媽哼道：「我看你啊，離開人家則卿你就活不了了。」

外面。

倆人走向辛雅停在外面的車。

吳則卿微微一笑，「說吧，什麼事？」

辛雅看看她，「當年你和張燁結婚，我說過你倆可能不合適，現在我把這話收回來。」

「怎麼想起這件事了？」吳則卿問。

辛雅笑，「想到就說了，看男人的眼光，我確實不如你，我就納悶了，你當年是怎麼把這麼一個厲害的傢伙從人堆兒里找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