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早上，中國棋院外已經人山人海。

密密麻麻幾千人，跟遊行似的。

整條街都被堵住了，交警部門緊急調派人手，實行交通管制，路兩端的車輛都只能繞道行駛。

「快開始了啊！」

「我去，這麼多人啊？」

「這是要瘋啊！」

「廢話，出戰的可是張燁！」

「人機大戰最終局，誰不想來看看啊！」

「就算人類輸了，也得親眼見證一下啊！」

「張燁！加油！」

「虐丫PETER狗！」

「我只求張老師別輸得太難看就行啦！」

全是人，里三層外三層的人，馬路上都被站滿了！

有就住周圍過來看熱鬧的，還有舉著牌子特意從很遠的地方過來助威的，牌子上打的標語也五花八門，特別搞笑。

——打臉張加油！

——張老師，你別掉鏈子！

——張老師，別被打臉啦！

——張燁，你丫行不行啊？

還有個不知哪個學校的十幾個學生舉著一個紅綢緞的橫幅，上面貼著：熱烈慶祝張燁老師駕臨圍棋界！

記者也都來了！

有人已經進去，有人就在外面架起設備。

京城體育頻道的一個女記者道：「觀眾朋友們大家好，我現在的位置是在中國棋院正門口，鏡頭裡我們可以看到，現場已經圍滿了老百姓，在這裡，一個小時之後，我們將為大家帶來一場人機大戰，由世界上最具智慧的人工智慧對陣世界上百年來最聰明的人類！今天是PETER對陣張教授的第一場直播，到底誰能勝出，請關注稍後BTV-體育為您帶來的現場直播，讓我們拭目以待！」

畫面切回直播間。

BTV-體育直播間里。

男主持人道：「好，謝謝我們的現場記者小荷為大家帶來的報道。」說著，看向一側，「李老師，您怎麼看今天這場比賽？」

李念——著名圍棋評論員、解說。

李念說道：「今天這場，真的很難打。」

男主持人道：「是的，PETER已經展現了它強大的棋力，在向榮九段已經敗在它手上之後，全世界都沒有人敢說可以勝過PETER了，但是讓我們意外的是，在這樣一個狀況下，中國棋院居然把張教授請了出來。」

李念道：「是的，我也一樣奇怪，因為目前為止，誰也沒有看過張燁下棋，大家根本不知道他是一個什麼樣的水平，所以現在估算勝負的話，我也沒辦法估算，咱們只能在比賽過程中慢慢來分析了，我相信包括我在內的很多人都特別想知道，張燁這個當今世界最聰明的人，下棋水平如何。」

男主持人：「是的，張教授的水平現在還是未知數。」

……

棋院。

觀戰室中。

張燁第一次和向榮九段見了面。

張燁和他握握手，「你好，向老師。」

向榮道：「你好張教授，我簡單說一下我對PETER的了解，首先，他真的很智能，不要把它當電腦，我相信這一點你應該比我清楚，我之前試探過它一步棋，他的應對方式，絕對不是普通AI的水平，其次，在複雜的局面，對它都不會有太大影響，所以如果你是先手的話，我不建議上來就打對角的開局，再者，切記不要把局勢拖得太長，盡量速戰速決，因為體力和精力的消耗對咱們會影響很大，會增加失誤次數，但對PETER卻沒有任何干擾，它沒有體力和狀態的限制，這也是它最可怕的一點。」

張燁點點頭，「我記下了。」

單東河也上來了，「張教授，一定沉住氣，開局下穩一點，把優勢佔住！」

張燁說道：「好，我儘力。」

吳長河這時也過來了，「你的優勢是，那個人工智慧沒有你的數據，它不知道你是什麼棋路，不知道你是什麼水平，這一點可以做一做文章，打它一個措手不及。馬上開始了，你小子千萬別給我掉鏈子啊！」

張燁笑道：「知道了叔兒。」

一個女職業棋手端過來一杯熱茶，「張教授，喝水。」

「噯，謝謝。」張燁接過來。

李琴琴也關切道：「吃早點了嗎？」

「阿姨，我吃了。」張燁道。

李琴琴道：「今天肯定是持久戰，你注意體力分配。」

胡亮七段：「加油！」

徐晗八段：「張教授，加油！」

陳瑛七段：「拜託您了！一定要贏啊！」

眾人都為他吶喊鼓氣！

張燁大聲道：「得嘞，那我去了！」

眾人全都緊張地目送張燁往外走。

張燁臨走到吳長河身邊時，只聽吳長河低聲放下一句狠話，「你小子要是輸了，以後別想進我們家門！聽見沒有！」

張燁暈倒！

汗！

要不要這麼狠？

這一下，他也緊張了！

對戰室。

一切就緒。

老美的人已經到了，就差幾個央視體育頻道那邊的記者還沒離開。

張燁的老同學俞穎怡見他進來，馬上迎上前，「張教授，你好。」

鏡頭也對過來了！

張燁道：「你好穎怡。」

俞穎怡忐忑道：「今天有幾分把握？」

張燁笑道：「不知道，全力以赴吧。」

俞穎怡看看錶，道：「本來還有很多問題想問，但時間已經來不及了，那我就在解說室，等待你的好消息。」

直播暫時切走了。

俞穎怡放下話筒，苦笑道：「你還真來了，中國棋院邀請你你就來啊？我怎麼不知道你會下圍棋？」

張燁樂道：「你不知道的多了。」

俞穎怡道：「不管怎麼樣，加油，別讓機器看不起人類！」

「放心。」張燁道。

俞穎怡走了，她馬上還要和陳瑛搭檔做解說。

張燁就溜溜達達到了對戰席自己一方的座位上，坐下。

旁邊，老美的三個工作人員正在對PETER做最後的調試工作，很快也準備好了，美方那邊的一個代表點點頭，坐到了張燁對面代表PETER的椅子上，他將代表PETER將電腦上的落子「複製」過來。

倒計時三分鐘。

兩個圍棋國際裁判分別和張燁與美方負責人確認。

老美負責人點頭。

張燁也做了一個準備好了的手勢。

場外。

直播信號傳遍全國！

連亞洲有些國家都同步轉播！

這場比賽，真的可謂是舉世矚目！

倒計時：

三。

二。

一。

對弈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