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眾席。

老爸嘆氣，「真好聽。」

老媽道：「這女的唱的也太好了啊！」

大妹妹也被驚到了，「是啊，這誰啊？」

三妹妹急道：「不知道啊，她怎麼不揭面啊！」

「小丑給她攔住了！」二妹妹拍腿叫道：「這歌也太棒了啊！沒什麼虛的，也沒什麼表演的成分，就是唱歌，真他媽絕了！」

合唱和獨唱是兩個概念，完全不同。

雙人合唱的難度在於配合，在於「控場」，其實大部分合唱歌曲都不太適合比賽，所以之前的那些歌手，有人選擇了用樂器控場，一上來就是激昂的電子樂，直接用樂器調動氣氛，有人選擇了用表演控場，一上來就是華麗的服裝，舞台劇一樣，再加上一堆伴舞，給觀眾視覺上的衝擊！可小丑和紅薔薇這首歌，沒有別的，全都是在拿聲音控場，全都是在用歌聲調動觀眾的情緒！這顯然更難，連陳光和範文麗這對兒夫妻，剛剛都沒有配合到這個地步！

音樂已經結束了。

觀眾們都失神了一會兒，才突然報以掌聲！

聽著掌聲，看看四周站起來的人群，張燁反正是唱過癮了，他對他今天的演唱很滿意，基本上可以說發揮到了完美，他想說的，想表達的，都用自己的方式唱出來了，而紅薔薇配合的更好，倆人似乎天生就有一種默契，雖然性格完全不一樣，為人處事也完全不一樣，但不知為什麼，他倆在精神層面或藝術層面總能產生共鳴，不然這完全是兩個世界的兩個人，也不會成為好朋友。

聲音？

節奏？

配合？

他倆天衣無縫！

這是張燁那個世界上很有名的一首老歌《一生所愛》，是《大話西遊》的主題曲，張燁從小就聽過，但一直沒什麼感覺，只是配合電影的時候，聽著好像還不錯，但從沒想過要去唱這首歌。直到這一次的總決賽，直到邀請來紅薔薇和他搭檔，張燁才突然想到這首歌，好像中毒了一樣，就特別想唱，為此，張燁這些天一直在練這首歌詞的粵語，不知道熬了多少個夜，就為了今天這一首歌！現在想想，多少努力都值了，他沒給這首歌丟臉，無論成績如何。

董杉杉笑著上台了，「兩位老師好。」

小丑和紅薔薇都笑笑。

直播鏡頭對著，全國觀眾的目光都在看著他們。

董杉杉瞅了瞅倆人，說道：「我現在不太知道該怎麼打招呼，因為兩位都沒有揭面，我也不知道你們是誰。」

紅薔薇笑了下，舉起話筒，「我本來要揭面的。」

因為沒揭開面具，所以她的話筒已經開啟了變音器。

董杉杉好奇：「那為什麼沒有？」

紅薔薇笑道：「那你得問他。」

董杉杉看向小丑，「哦？」

小丑卻沒有回答。

其實張燁和紅薔薇之前有過溝通，紅薔薇的意思是不太願意在演唱過程中揭面的，她不想破壞整首歌的藝術完整性，張燁也這麼認為，所以一開始倆人就沒準備揭面，張燁也不知道紅薔薇最後怎麼突然改了主意，可能是怕他票數上太吃虧了吧，但張燁還是把她攔下了。來到這個舞台，張燁就是想唱歌，踏踏實實地唱歌，他清楚，只要紅薔薇揭開面具，或許比賽就已經提前結束了，張燁會很佔優勢，可他不想這樣。

他想贏！

想光明正大的贏！

比誰名氣大？

比演技？

比慘？

比誰捐款多？

這有什麼意義！

張燁不想自己拿來的這檔節目變了味！

於是，小丑笑著拿起話筒在嘴邊，看了旁邊一眼，「今天，謝謝紅薔薇老師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幫忙，特別謝謝。」變音話筒把他的聲音變得很奇怪。

紅薔薇笑道：「老朋友了，應該的。」

小丑看向觀眾席，「然後呢，謝謝我的父母和家人，他們今天也來了現場，就是不知道我的歌他們喜不喜歡。」

董杉杉驚訝道：「噢？阿姨叔叔也來了？」

台下正指揮的胡飛一愕。

大飛和小呂也微微一愣。

啥？

小丑的家人來了？

不可能啊！小丑沒管他們要過現場票啊！

票都在他們手上，他們當然不可能記錯，今天也來了很多歌手的親人，比如菠菜的姑姑和叔叔，比如奇葩大王的母親，比如李小嫻的姐姐和弟弟，節目組都給了他們最好的票，把他們安排在了前面的位置，可是絕對沒有小丑的家人啊！

胡飛問大飛，「你給的？」

大飛：「不是我啊。」

胡飛：「小韓，你給的？」

韓琦呃道：「我也不知道啊，不是我！」

觀眾席上不少人也左顧右盼！

「小丑的爸媽？」

「誰啊？」

「哪個是啊？」

「看見他爸媽，應該就知道他身份了啊！」

「在哪兒呢？」

張燁的父母也在找。

老媽回頭，又側頭，「沒有啊？」

大妹妹也找了半天，「沒人站起來。」

老爸疑惑道：「他父母是不是坐在最前排了？」

老媽挑著頭瞅了幾眼，「前排也沒有啊。」

這時，董杉杉提問了，「小丑老師，紅薔薇老師，我相信現在很多人都好奇你們的身份，包括我，再過五分鐘投票通道就要暫時性關閉了，你們真的不準備揭面，讓大家看一看你們的真容？」

小丑道：「不用了。」

董杉杉眨眨眼，「那你要不要拉一下票？」

小丑平靜道：「不用了。」

董杉杉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那，那好吧，我們尊重兩位老師的意思，請兩位老師先下場休息一下，我們插播一條廣告，馬上回來。」

電視畫面一轉，信號跳到廣告了。

舞台上燈光太熱，有點出汗了，董杉杉立即下去補妝，三個化妝師趕忙跑過來幫忙，其他工作人員也急忙上來收拾場地。

一下去，紅薔薇就走在了前面，頭也不回，問道：「真不揭面？」

小丑嗯了一聲。

紅薔薇：「不拉票？」

小丑：「嗯。」

紅薔薇：「你要知道，這首歌本來就不適合比賽。」

小丑：「我知道。」

紅薔薇：「輸了怎麼辦？」

小丑：「認了。」

紅薔薇忽然笑了，回頭看著他，看了他好幾秒鐘，「我現在才相信，你真是我的老朋友，我這個脾氣的老朋友沒有幾個，我好像有點猜到你是誰了，不過還不太肯定，因為我知道的那個人，好像不會唱歌。」

小丑一攤手，沒搭話。

工作人員引著他們來到前排。

範文麗、陳光、李小嫻、小冬、蔣漢威、張霞等人全都坐在那裡，這是留給選手和嘉賓老師的專區。他們倆人一過來，所有歌手和嘉賓的目光就都齊刷刷地盯住了他們，看著他們坐在身邊的位置。

AMY嘴快，「大姐，你誰啊？」

紅薔薇望向她，呵呵一笑，「你猜？」

時光（趙啟全）道：「你應該揭面的。」

奇葩大王也道：「是啊。」

紅薔薇哦了一聲。

蔣漢威狐疑道：「咱們認識嗎？」

紅薔薇故意卡著嗓音道：「不認識，我新人。」

你新人？

怎麼可能！

周圍幾個歌手差點暈倒！

尤其時光等等幾個老歌手，更是一臉無語，我草你這樣的要是新人，那我們這幫人是不是得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