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大年初二，早晨。

張燁睡飽了，是自己醒的，一看錶，他就掀開被窩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對客廳喊道：「媽，吃什麼啊？」

老媽的聲音隔著門傳進來。

「起了？」

「啊。」

「吃餃子。」

「什麼餡兒啊？」

「韭菜的，愛不愛吃？」

「嗨，湊合吃吧。」

「還湊合吃？你愛吃不吃！」

扯了幾句閑的，張燁抓起襪子開始穿，順手也把昨晚關掉充電的手機給打開了，昨天事兒太亂，消息太多，朋友一個個的電話，張燁最後也顧不過來了，乾脆睡覺之前給關了，結果早上這一開機可好，手機登時接收了無數簡訊，大都是後半夜發過來的，而且說的很多話都莫名其妙，張燁都沒聽懂。

董杉杉的信息：「昨天你可真夠懸的，不過恭喜了啊老同學。」

俞穎怡的簡訊：「張兒，提前恭喜了！罵戰我全程都看了，厲害！」

姚建才：「怎麼關機了啊？哈哈哈哈，你牛啊，這一場罵戰還真沒白打啊！你這人氣，還真都是罵出來的啊！」

侯哥：「張老師，提前恭喜。」

範文麗：「雖然還不知道具體數值，但先給你道喜了。」

陳光：「等數據出來，咱們《好聲音》老團隊的人搓一頓。」

恭喜？

恭喜什麼？

什麼數據出來啊？

張燁沒聽懂，回復了一下，「什麼意思？你們說什麼呢？」

對方可能睡得晚，都還沒醒的，手機半天也沒動靜，張燁也就沒好意思給他們打電話吵醒他們，起床刷牙，就去吃飯了。

辰辰正在拿新手機玩遊戲。

張燁坐下，拍了她腦袋一下，「就知道玩！」

辰辰理都不理他，直接對廚房道：「奶奶，張燁打我腦袋。」

張燁氣樂了，「嘿，你還學會告狀了？」

辰辰看看他，「……呵呵。」

「幹嘛呢？」老媽馬上就端著熱氣騰騰的餃子出現了，橫了張燁一眼，「別老打孩子腦袋，小心我抽你。」

張燁無語，「她天天打遊戲。」

老媽一句話就給張燁噎住了，「那也比你天天跟人打架強！」

張燁：「……」

老媽哼道：「昨晚跟體壇罵起來了？」

張燁嗯了一聲。

辰辰扯扯嘴角，「張燁，你真幼稚。」

「看看。」老媽道：「人家辰辰都知道幼稚，你這麼大人了，還不如人家孩子懂事呢，就知道罵街！」

張燁狡辯道：「我那是工作需要。」

鑰匙聲響了，門開，老爸從外面回來了。

張燁看過去，「爸，嘛去了？」

「買報紙去了。」老爸手裡抱著厚厚一摞。

張燁嚯了一聲，「您掃貨啊？」

老爸進屋脫了鞋子，說道：「有你的新聞的，我一般都買，今天一看，二十多張報紙全都有你，我就一口氣都買了。」

張燁呃道：「我看看。」

老媽催促，「先吃飯，餃子涼了！」

拿過報紙，張燁塞了個餃子進嘴裡，邊看邊吃，這一看不要緊，張燁自己也被逗樂了，嘴裡那個餃子差點吐出來！

《京城春晚收視率歷史第一次奪冠！》

《一封家書榮登音樂風雲榜！》

《張燁姚建才相聲作品一切都好備受好評，觀眾淚灑現場！》

《投其所好劍指乒乓球隊！》

《年度最大罵戰昨晚開啟！》

《張燁舌戰體壇！驚天動地！》

《體育類貼吧昨晚全軍覆沒！》

《唐大章貼吧被意外「誤傷」！》

《張燁言：「啊呀，我被盜號啦！」》

《盜號賊再背史上最冤黑鍋！》

《至此時，廣電方面也並未給出處罰結果！》

這都是昨天一整天的事，傳統報刊的實時性並沒有那麼好，張燁是昨晚才在京城衛視春晚現場表演的，那時候當天的報紙早都發布了，也就是網路媒體跟進的比較快，傳統報刊直到今天早上的晨報才能總結一下昨天的新聞。

一開電視，新聞上也是張燁。

「昨晚，繼去年相聲界大舉聲討張燁事件后，體壇也向張燁宣戰，眾多體育明星與教練員，如劉一峰、韓力、李琦、唐和昌等人相繼開炮，罵戰蔓延至整個微博和數十個貼吧論壇……」

鈴鈴鈴。

手機響了。

是京城春晚總導演常曉亮。

趕緊咽下嘴裡一個餃子，張燁含含糊糊的接起來，「噯，常導。」

電話那邊，常曉亮的笑聲很是爽朗，一聽就知道整個人的精氣神很足，「哈哈哈，張老師，睡醒了？」

張燁放下筷子：「啊，吃飯呢。」

常曉亮開門見山道：「昨天咱們春晚的收視率出來了！」

「怎麼樣？」張燁其實已經從報紙上看到了。

常曉亮道：「沒有懸念的第一，而且超出了第二名遼寧衛視春晚的收視率很多，第三是芒果台，第四是東方衛視，浙江排在第五。」

張燁笑了，「那敢情好啊。」

常曉亮道：「你看你節目收視率了嗎？」

「出來了嗎？」張燁關心道。

常曉亮嗯了一聲，感嘆道：「你兩個節目的收視率在京城春晚上，甚至是在昨晚所有衛視春晚上，都是最高的，相聲《一切都好》全國收視率3。77%，《投其所好》全國收視率4。01%，都破了歷年衛視春晚記錄了！你是不知道，業內好多人看了你的收視率后，都被震驚了半天，後悔今年沒請你去他們台的春晚！」

張燁也嚇了一跳，「這麼高嗎？」

要知道，《舌尖》那麼火的節目，最高一期的全國收視率也才2。98%啊，而張燁在京城春晚的節目，竟然破4了？雖說跟央視春晚那種動輒收視率百分之十幾甚至百分之二十幾三十幾沒法比，畢竟就算別人罵得再凶，節目再難看，央視春晚也還是央視春晚，地位是永遠也無法被動搖的。但在其他衛視春晚中，張燁兩個節目的收視率簡直可以說是逆天的，滿世界橫淌，根本沒有對手！

「收視率奪冠了！」常曉亮唏噓道：「我啊，今年的任務算是順利完成了，沒辜負台領導對我們的信任和期望！」

張燁道：「恭喜常導了。」

常曉亮一怔，笑了，「你還恭喜我？是我該恭喜你才對。」

張燁想起件事，道：「對了，早上一群人提前恭喜我，都說的什麼啊？我看了半天也沒看懂。」

「你還不知道啊？」

「知道啥？」

「你沒看藝人評級榜單？」

「呃，昨天罵完就睡了，沒看。」

「看看吧，我估計你離一線不遠了。」

「啊？」

掛了電話，張燁趕緊翻了一下昨天零點更新的藝人綜合數據評級榜單，一看之下，所有榜單里竟然都沒有自己的名字，當主動搜索張燁的名字時，一則消息也蹦了出來，上面寫的是——張燁：評級待定。

待定？

不顯示了？

張燁一瞬間恍然大悟，他才明白眾人為什麼都提前恭喜他。

這個世界的評級系統，雖然是相當成熟和專業的，系統自動收錄明星的評論數量、議論熱度、作品價值、獲獎獎項等等等等，以此作為評分基礎，給出一個明星的綜合數據分數，然後再進行排位。但電腦終歸是電腦，有時還是會卡殼的，比如以前就不止一次出現過某些三四線明星因為登上央視春晚舞台而一炮而紅，瞬間晉陞到了二線明星的先例，那時候，系統也會有一定幾率卡殼，因為當天的人氣增長數值過大，峰值過高，系統有時會處理不過來，所以才會顯示評級待定的畫面，需要第二天人工技術來輔助系統重新測算數據，做出最準確的評級顯示。

反正，評級待定肯定是好事，說明張燁昨天一天產生的人氣和曝光度數據太過龐大了，事後人工評定后，肯定會有一個飆升！

張燁以前的評級排位，是在二線明星的第四位，也是剛剛升入的第四位，離第三位的差距還很大，在二線層級上，尤其是二線藝人前列，每一個排名的跨度所需要的人氣和知名度都相當巨大！

這次人氣暴漲，會升幾名？

到二線第三位？

或者第二位？

難道可能會是第一位？

甚至可能……

張燁激動不已，已經不敢想了，「爸，媽，跟你們說個事兒，哈哈，我人氣又要漲了，而且這次可能是暴漲！」把事情一說。

老媽也興奮了，「真的假的啊？」

老爸聞言，很無語道：「跟人罵街也能漲人氣？」

「你別忘了。」老媽這時道：「咱兒子從三線升二線明星的那一次，不就是罵人罵出來的么？」

老爸：「……好像還真是。」

張燁暈道：「我昨天還說了倆作品呢，一個相聲一個小品，收視率都創衛視春晚近些年的歷史記錄了！怎麼就非得是罵人啊？」

辰辰在一旁吃了一個餃子，抬頭看他，「呵呵。」

老媽問：「評級到底什麼時候出來？」

張燁道：「應該快了吧，肯定是白天出。」

老媽越想越高興，越想越振奮，道：「你之前都二線第四了，要是再往前，那豈不是離一線更近了？」

……

與此同時。

外界也在時刻關注著張燁人氣評級的事！

媒體記者都打起精神！

娛樂圈眾多明星也目不轉睛！

【今天發生了一件舉國歡慶的事，我開微信公眾號了，現在人數才是個位數，其中兩個還是我和我媽！慘不慘？快關注我啊！微信公眾號搜索「嘗諭」就能看到了，注意是言字旁的「諭」，裡面有作者照片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