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棄獎的事已經鬧了兩天了，昨天北大的記者招待會也算是給事情做了一個收尾，事情也逐漸開始慢慢平息，這不，在家呆了好幾天的張燁見天氣不錯，終於起了個大早，難得去單位上班了。

車開到。

外面秋高氣爽，抬眼儘是藍天白雲。

在央視電視塔門口買了份晨報，張燁一邊翻著一邊往單位里走，剛翻了兩頁，他就在上面看到了自己的照片，正是昨天北大記者招待會現場照片，新聞的標題非常醒目，佔了整個版面的七分之一左右，標題還特意加了顏色，用的也是張燁的原話——《張燁：是非功過，任由後人評說！》

其實不只是京城晨報，全國各大報刊都對這則新聞進行了大範圍的報道和評價，早的昨天就發了，晚的今天早上也刊登了，甚至還有電視台將記者招待會現場的錄像發布了出來，原聲原畫地呈現了昨晚的一幕，張燁的那一句是非功過，一下子產生了不小的轟動，被無數人奉為名言，在網路上瘋狂轉發！你現在隨便上網點開什麼，幾乎都可以看到關於「無字碑」的各種消息！

合起報紙，他掃了眼手機微博的留言箱。

只是昨晚到現在，給他微博的私聊和留言就竟有上萬條之多！

小白菜：「偶像！你說的太好了！」

草長鶯飛117：「太喜歡你了！好一個是非功過任由後人評選！這麼震撼人心的話，整個共和國也就是您說的出來了！」

DJFOIK：「以前根本不追星，也不怎麼關注娛樂圈的人，喜歡的電視就看看，也記不住幾個明星的名字，但是昨天這一句『是非功過』，對我觸動太大了，這話真的太震人了，我第一時間就上網搜索你的所有作品，甚至包括你的一些事迹，看完后，我想說一句話：你跟別的那些明星真的不一樣！從今以後，你的粉絲又要多一個人了，我不是追星，我追的是一份只有在你身上才會發光的情懷！」

小飛：「一輩子支持你！張老師加油！」

大家都很捧，微博粉絲這幾天也漲了十幾萬，現在張燁的微博已經有差不多三百萬的粉絲了，雖然跟有些動輒上千萬粉絲的一線或超一線明星不能比，甚至也比不上一些來共和國發展的韓星和韓國男團女團，不過誰都知道，張燁這些粉絲的戰鬥力卻是哪個明星粉絲團都比不上的！

水貼？

罵人？

搗亂？

起鬨？

他們無一不精！打起架來那是一個人頂三個人用的！這並不是空口白話吹出來的，而是曾經的幾次粉絲大戰中打出來的赫赫威名！

張燁看了大家的留言，見到自己粉絲的陣營又一次擴大了一些規模，這廝也挺高興，挑了幾則留言簡單回復了。一次棄獎，一個無字碑的言論，就給他帶來了這麼多的人氣？這確實是張燁沒想到的事。

這個地球上也有武則天，一部分重要歷史都沒有變，不過無字碑的那一句「是非功過自有後人評說」，卻並不是武則天說的，那是後人自己琢磨和猜測出來的，同樣的猜測還有好幾個，比如武則天認為她的功績太大，不是一塊碑能寫下的，所以才留了空白，還有猜測武則天是自知缺德事兒做的太多於是才什麼也不寫了。只不過在這個地球上，其中一兩個後人的猜測沒有了而已，這也是張燁在出卷高考題后花費了無數聲望值硬生生翻讀記憶下這個世界的圖書和音像製品的功勞，他對這個地球的很多事早已經不再像當初那般陌生了，所以，他昨天才敢大大方方地把無字碑的解釋給用了出來。

一些消失的經典，是不可以被埋沒的，那是對歷史的不尊重，那是對先人前輩們的不尊重啊，張燁作為他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代言人，自然有責任且有義務把經典抄襲……把經典流傳下來，嘿，這不就是雷鋒精神嘛！

坐電梯上樓。

叮，電梯門開，自己欄目組的樓層到了，結果剛一出電梯，張燁就看到了不遠處有兩個人在說話，聲音還挺大的，也很沖。

誰啊？

大早上吵架？

定睛一看，是江源和一個中年男子。

閆天飛瞪了眼：「老江，你們央視一套找茬兒是不是啊？我們頻道剛招聘來兩個水平不錯的應屆畢業生，你們倒好！全給我要走了？一個都不給我們第十四套頻道留？」

江源有些頭疼地看著他，知道這人不好相處，對方也是一個頻道的總監，若非央視一套在央視中的地位特殊，否則從級別上來講對方甚至比他這個副總監還要高一級呢，「你們十四頻道也剛成立沒兩年，也一直沒做起來，團隊配備要那麼多人幹什麼？那兩個畢業生根本和你們的專業不對口，所以副台長那邊考慮到這些因素，才把那兩個苗子撥給央視一套了，老閆啊，真不是我們搶你們的人，是副台長安排的，你要是覺得不妥，你找副台長商量，只要副台長那邊說話了，我們這兒立刻放人。」

閆天飛道：「人來了你們頻道，我就找你！」

江源咂嘴，「你找我也沒用啊老閆，這是台領導開會定下來的事。」

閆天飛一點面子也不給他，「老江，你少跟我來這套，要不是你們去要的人，台里能從我這裡調人嗎？我就邪了！錢給你們，人給你們，什麼好的都緊著你們第一頻道！我們其他頻道就是後娘-養的啊？我今天還他媽就得跟你說道說道了！跟你說完，我一會兒就去找台領導！今天必須給我們十四頻道一個說法！否則咱們就耗著！我上不了班？你們也別想給我好好上！」

江源知道老閆是真敢去鬧的，老閆是央視的老人了，資格別說比江源了，就是比央視一套的總監江乃熊都要老得多，那是從工作開始就一直在央視的主兒，幾十年的老資格了，就是央視的兩個副台長，曾經都跟閆天飛是一個部門平級的同事，所以縱然閆天飛脾氣有些爆，有點什麼事就又喊又罵的，他在十四頻道的總監位置上也坐得很穩，台領導也不太管他，也管不了。

江源：「老閆，你幹嘛啊。」

閆天飛：「江乃熊呢？」

江源無奈：「江總監還沒上班呢。」想了想，他也有些發愁對方那不依不饒的脾氣，退了一步道：「這樣吧，我替總監做個主，你要是覺得差人了，除了那兩個應屆畢業生，我們第一頻道里現在閑著沒節目的人你隨便挑一個，就一個啊，編導也好，製作人也行，這總行了吧？」

閆天飛冷笑，「那兩個畢業生一個是當年江蘇省的高考狀元，一個是傳媒大學今年剛畢業的曾經的學生會副主席，這種好苗子，你們十個普通員工也比不上啊！」

江源攤手，「那我就沒辦法了。」

閆天飛緊接著就道：「要我挑也行，你把你們頻道的張燁調給我，別說一個高考狀元了，十個高考狀元我也不稀罕，把張燁給我，你們愛要多少人我們頻道隨便你們挑！」

江源：「……」

剛出電梯的張燁也微微一愕。

誒？

怎麼說到我了？

央視第十四頻道？這是幹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