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更。

饒愛敏剛和張燁扯完關於國術的話題，把被子給他蓋好讓他休息，沒鎖著的門就開了，進來的是辰辰。

「大姨。」

「幹嘛？」

「我要尿尿。」

「上次不是教你怎麼爬馬桶了嗎？」

「我夠不著，我要尿尿。」

辰辰穿著一身小睡衣，半夢半醒似的表情。

張燁聽見了，也湊熱鬧道：「我也想上廁所。」

饒愛敏砸了下嘴巴，只好過去將辰辰抱起來，拿腳扒拉開張燁家的廁所，抱著辰辰將她放在馬桶上，嘴裡還嘟囔道：「大的完了小的來，小的完了大的來，你們讓我省點心行不行啊。」

辰辰完事兒了。

饒愛敏一揚下巴，「回去自己睡覺。」

「哦。」辰辰也不知是睜著眼呢還是閉著眼呢，困呼呼地走了。

張燁催促道：「房東阿姨，你給我拿一身大衣，我也得去廁所。」

饒愛敏撇著嘴拉開他的柜子，隨便拿下來一件大外套，扔到床上，她自己可能也累了，坐到床上后把鞋子一脫，兩條腿拿了上去，鑽進了熱乎乎的被窩裡，沒躺下，人還是靠在床頭的，等於是坐在那邊雙手抱著肩膀，閉上眼假寐。

一身秋衣的張燁********下床上廁所，人雖說還是晃晃悠悠的，但已經好多了，回來後上床進被窩，靠著牆躺下。

「我也眯會兒。」饒愛敏開口道。

張燁嗯道：「行，您也睡吧。」

「有事再叫我，沒事別吵。」饒愛敏臊不搭眼地靠著睡了。

張燁今天睡了太久了，這下也不是那麼困了，翻了幾個身後，又把眼睛掙了開，借著月光瞅了瞅身邊的饒愛敏，她睡臉很美，側臉跟正臉一樣漂亮，而且側面看去臉很瘦，很凌厲，下巴也有一點尖出來。張燁也不管她睡沒睡著了，挪了挪身子湊過去，一點也不拿自己當外人地又一次躺在了饒大姐的腿上。饒愛敏就兩條腿鑽進被窩了，人還是靠坐著的，有一個角度，所以張燁躺著也正合適，被子上頭正好能把腦袋露出來，側面的腦袋頂在了饒愛敏的肚子上。

人在虛弱的時候，考慮的東西少了，考慮的事情簡單了，膽子自然也會大那麼一些，剛老老實實地躺了五分鐘，張燁就坐不住了。

……

……

「幹什麼呢？」頭頂突然壓下來一個女聲。

張燁咳嗽道：「沒幹嘛，我找姿勢睡覺呢。」

黑暗中，女聲道：「你小子這是睡覺的姿勢啊？我不是告訴你沒事別叫我么！還讓不讓我休息了？」

張燁腆著臉道：「讓，你睡你的。」

女聲道：「別廢話，手拿出來。」

「不拿。」張燁耍賴道：「不抓著點東西，我睡不踏實。」

女聲冷笑一聲，「找我動手呢啊？」

張燁光棍地一躺，「你動手吧，反正我現在已經不行了，頭暈腦熱眼發黑，虛弱得跟紙片一樣，一碰就碎，您要是不怕我暈倒，您就動手。」說著，還叫慘道：「哎呦，頭又疼了，不行了，我要死了！」

啪。

張燁腦袋被人打了一下！

「小兔崽子，跟我耍賴！」女聲道。

張燁無語道：「你真打啊？」其實一點也不疼，但這廝卻誇張道：「完了，我的手已經失去了知覺，我的意識漸漸模糊，我的身體……」

「別臭貧了，趕緊睡覺。」女聲說了這麼一句后，就沒有后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