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人間道、修羅道。

地獄道、餓鬼道、畜生道。

這便是森魄執掌的。

但白無傷發現，雖然血繼天賦對應的形態，與六道輪盤相仿。

但核心效果上，白無傷的輪盤只能作用於寵獸，亦或者攻擊領域內的敵人，更貼合六種不同的光環技能。

此外，人類軀體的恢復力暴漲。

白無傷懷疑，就算手臂碎成齏粉，想要再一次生長出來，也只需要一丁點的時間。

這不是帝祖巔峰，或者食神相關的天賦，給予的幫助。

這是森魄生命守護契約，傳遞過來的血繼。

命名為，更加貼切，更加精準。

「吼！！」

第二個完成進階的，同樣出乎白無傷的意外。

死神翼龍·龍野，像是弓背的大蝦，蜷縮起來，然後骨骼咔咔咔往外延伸。

那團燦金色的龍魂，外形上酷似升起的太陽，散發的卻是幽冥地府般的寒冷。

「吼！！」

龍吟震天，輪迴之河奔騰呼嘯，似搭配默契的樂團助手，共同演繹聲浪的真諦。

很快，它舒展背後的翅膀，以骨爪抓握虛空，雄赳赳氣昂昂地抬起頭顱。

四周，亡靈生物不斷從灰霧中浮現身影，鋪天蓋地簇擁在龍野的體畔，咆哮著，起舞著，共尊自己的神明。

血屍神衛、藏惡鬼犬、盜獵屍魔、幽冥鯨王、戰神骷髏……

甚至，又有五個從未見過的亡靈君主，從無到有，自然而然伴生在龍野的死神領域中，成為它的近衛僕從。

「可惜，就差那麼一點。」

白無傷頷首，有點遺憾，也有點釋然。

進階始祖巔峰后，龍野的血脈品質並沒有躍遷，依然停留在神話8星。

也許對於它的法則來說，稍作磨合，亡靈軍團呼嘯而過，依然能夠與真正的神王相互抗衡。

但這1星的差距，意味著，龍野無法稱作「祖龍之王」，無法繼混世龍神以後，成為名副其實的龍族第五至高。

「契合度也沒能衝破最後一層膜，想來還是相處的時間過於短暫。」

作為第二本命，由命運之龍親自見證，兩者一開始的契合度，就卡在第四階段。

但白無傷再一次和龍野呆在一塊，基本是晉陞帝祖的前後時間段。

對於這個結果，他有所預期，並不做額外的奢求。

「銀河、阿宙、鼠瞳、朵兒，它們的神王寶座穩如泰山。」

「就看萬歲、小辭、蒼將、杏，不知它們能不能躍然其上，攀升到頂點……」

「鏘鏘——鏘鏘——」

正寄予厚望，劍鳴聲響了起來。

白無傷立即轉身，回望右後方向。

置身於金色閃光中的劍天使·杏，輕吐一口幽蘭之氣，緩緩睜開眼睛。

白無傷一驚，那雙眼睛里沒有靈動的神采，一左一右，均倒映著一把難以形容、難以描述的劍。

可問題是，這劍在哪裡？

為何以帝祖巔峰的靈魂感知，還是無法捕捉到它的位置？

「鏘——鏘鏘！！！」

筆直的、彎曲的、粗闊的、厚重的、鋒利的、鈍拙的……

五顏六色、千奇百怪的劍體，從杏背後的混沌劍譜中飛出。

它們交錯著，盤旋著，如百鳥朝鳳一般，環繞在杏的體外。

疾時如狂風驟雨，慢時如鵝行鴨步。

直到一聲驚雷炸響，才作鳥獸散，倉皇遁入杏的體內。

而站在白無傷的視角，他看到。

這些劍，排著隊，一柄接一柄出現在杏的瞳仁里。

它們像是飛蛾撲火，撞進那把不可名狀的劍體內，義無反顧燃燒自己，去點燃新的生命之火。

「轟！！」

當最後一柄劍也消失無蹤的時候。

徜徉在灰白色霧靄中的神劍，終於出現在杏的面前。

她的眸光里，神采一點點喚醒，伸出手，潔白的手腕、纖細的玉指，穩穩噹噹握住劍柄。

「鏘——鏘鏘鏘！！！」

劍鳴繞耳，欲擊碎蒼穹。

劍氣激蕩，欲攪亂方載。

杏的背後，第六對翅膀破肉而生。

嘩啦啦展開的時候，猶如一尊劍之女帝，睥睨十二域，傲世域外星辰。

「十二翼……」

「……混沌與劍天使之神？！」

白無傷綻放笑容，發自內心，許久不曾收斂。

「苦盡甘來，不負此生。」

「從折翼再到十二翼，這中間吃過的苦，流過的血，何以向外人道哉？」

「終於……」

杏徹底蘇醒。

她的臉上一直以來都難以看到真正的笑容，包括這個時候，低頭審視自身變化的同時，爆發的，依然是璀璨的神芒以及凌厲的劍意。

「繼十二翼戰爭與傲世，繼十二翼守序與墮落。」

「我便是天使族第五位神王，萬劍歸一，持劍征戰天下？」

杏自語，雖然只是血脈和生命共同前進一步，但相比森魄，她變化的幅度無與倫比。

此時，無論是伴生法器·混沌劍譜，還是伴生法器·主宰之劍，都歸於塵煙，成為永遠的過去式。

杏也不再具備形形色色的神劍，甚至就在她的屬性面板，相關的劍陣技能，一個都看不到。

她有的，只有一把劍。

劍名——混沌！

此劍不應人間有，只有夢中游，不管是六翼聖天使，還是八翼神天使，亦或者十翼神天使。

數以百計的天使血脈，歸於混沌，融於混沌。

此劍……

以一敵萬！

此劍……

不飲凡血！

此劍……

孕育靈智！

此劍……

所向披靡！

十二翼混沌與劍天使之神，真名……杏！

「同樣涉及混沌法則，但混世龍神和杏之間，又是兩種不同的呈現形式。」

白無傷胸襟飄蕩，熱血沸騰。

就在他的背後，六對閃耀著琉璃色彩的翅膀，突破人體的屏障肆意生長。

它和杏背後的翅膀幾乎完全一致，不再是羽毛質感，更像是晶石鍛造，閃亮亮的，伸手觸碰，卻比棉絮更加柔軟，比泉水更加溫潤。

但！倘若觸碰到的是敵人！

無論是血肉之軀，還是爪牙兵器，這些，必然懲戒觸碰之物，斬斷一切，叫它們為褻瀆付出應有的代價。

「契合度第六階，生命守護。」

「這翅膀，似乎能幫助我遨遊虛空，乃至混沌籠罩的禁忌之地，我也有自由飛舞的權利。」

「它的防禦力、自動反擊能力，別具一格，如果搭配八臂猿神，十二翼加八臂……嘖嘖嘖，我真的不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