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宵突然輕輕地笑了一聲，看著林漸笙，搖頭嘆道：「你啊，所有智商都放在搞學習上去了。我看你這情商，堪憂啊，怪不得至今還是個單身狗。」

  被莫宵訓了，林漸笙更是不服氣，「我怎麼就情商堪憂了？」

  虞凰終於開口，用一句話堵住林漸笙所有的喋喋不休，她說：「師父，這兩天我跟驍哥一起在睡覺，夫妻一起睡覺要做什麼，你懂嗎？」

  林漸笙：「」

  他猛地紅了一張國字臉。

  「哈哈哈！」大家都哄堂大笑起來，荊如酒更是朝林漸笙擠眉弄眼，笑話他：「凌霄神者，你這樣可不行啊，都一把年紀了，怎麼連這點風情都不了解？要不要我抽個空，教教你？哎，我那極樂小世界最近人氣很旺啊，不如，你也去我極樂世界遊歷幾年，保管你開竅。」

  林漸笙這下更是連脖子都紅了。

  好在這時多諾爾跟艾斯特爾一起進屋了，夜卿陽也帶著戰無涯跟兩個小傢伙過來了。

  有小孩在，大家都默契地不再開黃腔。

  大家都坐下，準備用餐時，殷容盯著餐桌旁這些人，突然感慨道：「大家都到齊了，就差翠絲跟老四了。」

  聞言，眾人都收斂了笑容。

  馮昀承是凡人之軀，他自爆獸心化作大道的心臟，帶領3006顆骨球協助虞凰誅殺大道後，便徹底消散在了天地間。

  當初從聖靈大陸一道前往大世界歷練的人都還活著，方佩佩如今也成了一名帝師強者，重新奪回了亡國故土，在那片故土上重建新城。

  唯獨馮昀承，真正消散在了天地間，連一縷靈魂，一絲痕跡都找不到。

  盛驍告訴虞凰：「這些年，翠絲大多數時間都在軍營中坐鎮，但每到慶祝日前後，她都會請一段時間的假，去世界各地遊歷。她在滿世界搜尋馮昀承的消息，但凡聽到有人說某地出現了個容貌俊美的男子，她都要跑過去看一看。」

  「可她每次帶著希望而去，卻又帶著失望而歸。次數多了，她慢慢地也就認命了，可她還是在堅持不懈地尋找老四。去年，我曾與她見過一面，她說她始終堅信老四會回來。」

  盛驍握住虞凰的手，感慨道：「我等回了你，她能等回老四嗎？」

  虞凰卻搖頭說：「抱歉，我無法預測老四的未來。」老四是魅惑斑蝶心臟力量的化身，虞凰看不見他的未來。

  「是我忘了。」盛驍左手握著虞凰的手，右手握著身旁夜卿陽的手，他說：「讓我們一起，為老四祈福吧。」

  聞言，大家默默地握住了彼此的手，輕輕地，唱起了祭祀歌。

  盛世安與盛世寧見大家都在祈禱，他們倆也握著彼此的手，乖巧地唱祭祀歌。在三千世界中，每個小朋友從上幼兒園開始，他們要學的第一首歌就是祭祀歌，因此，每個小朋友從幼兒園畢業的時候，都能完整地吟唱出祭祀歌的曲調來。

  飯後，眾人移步茶室。

  莫宵這才提及正事，問虞凰：「阿凰，你先前要求諸神去煉化無主世界，這是為何？」

  對此，殷容和多諾爾他們也感到迷茫。

  盛驍也微微偏頭，專注地注視著虞凰，等著她解釋。

  「是這樣，天道之所以選定我當大道，那是因為我是混沌界中唯一一個拒絕了大道誘惑，成功領悟到了獨立空間，並創造出了一個不受任何神明掌控的完整世界。而那個世界，叫做地球。」

  虞凰看了眼盛驍，又道：「驍哥，你從前也曾領悟到過一個獨立空間，對嗎？」

  盛驍頷首，「沒錯。」

  虞凰說道：「你跟大家說說，獨立空間與三千世界的不同之處。」

  盛驍便將自己觀察到的所有細節，都同大家講了一遍，他道：「我的確領悟到過一個獨立空間，但為了儘快成神並找到諸神的輪迴轉世，我只能選擇遺棄那個獨立空間，重新煉化萬古世界。」

  「獨立空間的確與三千世界不同，三千世界的骨球，乃是大道的骨骸所化，因此就算我們獲得了三千世界的認可，也不過是替大道汲取信仰之力的工具。可獨立空間是無主之物，若我們能捕捉到它們，並一層層地打通那個世界與我們之間的通道，就能徹底將它們馴服成只受我們掌控的世界。」

  「那樣，我們就能將我們的子民搬遷到獨立空間，從此，不再受任何外界因素的掌控。別看酒酒先前講話說的那麼狠，她其實是全心全意為天下蒼生。她明白，因為魅惑斑蝶的所作所為，諸神對她存在著恐懼感，長久下去，遲早還會再生禍端。」

  「讓諸神去煉化無主的新世界，讓天下蒼生不再受大道的掌控，這才是化解矛盾的唯一辦法。」說完，盛驍歪著頭問虞凰：「我的分析對嗎，酒酒？」

  「都對。」虞凰捏了捏盛驍的手心，笑吟吟地說：「知我者，盛驍也。」

  盛驍便回捏虞凰的手，兩人視線黏糊在一起，扯都扯不開。

  「咳。」林漸笙咳了一嗓子，將含情脈脈的兩個人拆開，這才指出：「那新的世界一旦被煉化，咱們還能像現在這樣互相來往嗎？」

  莫宵他們對此也感到好奇。「是啊，三千世界之所以能連接在一起，是因為強者在獲得其他世界的認可後，就能前往異世界遊歷。若新的世界一旦成型，我們還能互相來往嗎？」

  知道大家的心思後，虞凰搖頭笑了笑，她說：「三千世界，說到底還是受馭獸師們主宰的世界，而數量龐大的平民則被埋沒了光彩。但在新的世界，只要科技足夠強大，平民也能像強者那樣在不同世界之間來往。未來，將成為真正的星際時代。」

  「那是，馭獸師有馭獸師的天地，而平民也有他們發光的舞台。」說這話的時候，虞凰目光灼熱，那眼神在每個人的心裡都丟了一把火，燒得他們心潮澎湃。

  「我可真期待，早早看到那一天的到來啊。」

  「各位，成為神相師不是我們的終極目標，帶領我們的子民，去尋找更好的生活，將成為我們新的使命。任重而道遠，各位，我們還得戒驕戒躁，繼續砥礪前行！」

  「沒錯！」

  聚會結束後，莫宵等人便成了虞凰的說客，他們暗中向諸神傳達創建新世界的各種好處。諸神聽說了真相後，一個個都摩拳擦掌，紛紛潛心修煉，爭取儘快領悟到獨立空間。

  沒多久，林漸笙便找到虞凰，對虞凰說：「阿凰，你師娘入輪迴已有好些年了，你給我算算她在哪裡，我想早些去找她。」

  當初，林漸笙在蘇聽雪的擬人松木偶中滴入了心頭血，從此，他的功德都會跟蘇聽雪共享。在滅世大戰中，林漸笙用淨靈咒語化解了殺戮之光，使得許多馭獸師免於一死，其功德之厚，足夠修復甦聽雪的靈魂了。

  大戰結束後，林漸笙便跟蘇聽雪做了道別，送她入了輪迴。

  算算時間，蘇聽雪的輪迴如今也該有10歲了。

  一想到蘇聽雪才10歲，虞凰便皺眉說道：「師父，師娘還是個小孩子，你再等等。」

  「不行啊。」林漸笙搓著手，一臉擔憂地說：「你師娘上輩子過得苦，在蘇家遭受排擠，好不容易成了淨靈師，又被蘇玄燁那雜碎給辜負了。要是這一世還過得不幸，那該多可憐啊。」

  「我想去看看她，若她過得好，我悄悄看一眼就走。若她過得不好，我反正，我得去看看她。」

  想到師父一把年紀了還沒個媳婦兒，虞凰也替他心酸。

  她告訴林漸笙：「她在淨靈小世界，這一世，她名叫明月心，你去吧。」

  「好！那我去了，空青就麻煩你多管教了。」說完，林漸笙就風風火火地跑了。

  狄若風最近在殷族養老，他年事已高，隨時都能撒手人寰。盛驍作為虞凰的丈夫，狄若風的徒孫婿，前兩年便將狄若風借來了殷族。狄若風就住在族長府，在虞凰隔壁院子裡。

  他坐在輪椅上喝著茶，沐浴著陽光，感慨道：「林漸笙這木頭疙瘩，竟然也開竅了，懂得要疼媳婦了。」

  虞凰直接瞬移到狄若風的身旁，握住狄若風略涼的手，她調皮地眨了眨眼睛，笑道：「師祖，你喜歡什麼樣的，我也給你找個老相好去？」

  狄若風：「」

  「滾！」他抬起手就給了虞凰一巴掌。

  感受到拍在自己肩膀上的力道還算大，虞凰就知道狄若風的身子骨還不錯，還能再撐幾年。她依偎在狄若風的身旁，低語道：「師祖，您老可得多活幾年，等著我爸爸回來。您還沒喝他跟我媽媽敬的茶呢。」

  狄若風這些年修生養息，盛驍送來的那些養生藥他都乖乖配合喝下，為的，就是撐到殷明覺回來的那一天。

  他遙望天空，嘆道：「算算時間，明覺也該5歲了吧。」

  「是呢，我媽比我師父還要著急，這會兒，應該已經成了我爸爸幼兒園的院長了吧。」

  狄若風一杯茶差點沒端穩，「什麼？」

  虞凰就知道狄若風會是這幅反應，她告訴狄若風：「我媽媽說，要一輩子給我爸爸保駕護航，我爸讀幼兒園，她得是幼兒園的院長。我爸爸讀小學，她就是小學校長總之，她不會錯過我爸爸的每一段時光。」

  聞言，狄若風嘖嘖搖頭，頗有些同情地說：「那你爸爸可憐咯，從小就要被妖女管束。」

  虞凰想想那畫面，也忍不住偷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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