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聽到回應，虞凰又道：「這裡也太安靜了，咱們鬧起來！」說罷，虞凰突然從空間戒指中搬出來一堆鍋碗瓢盆，她一屁股坐在混沌界中，將兩個小鐵鍋放在腳尖前，又找到一把鍋鏟跟一口鐵鍋。

  虞凰在戰靴上綁上鐵勺子，她雙腳有節奏地敲著鐵鍋，接著又用右手中的鍋鏟不停地敲打著鍋底。

  頓時，安靜異常的混沌空間中便響起了一陣鍋碗瓢盆的叮噹聲。

  「快使用雙截棍，哼哼哈兮。快使用雙截棍。哼哼哈兮。習武之人切記，仁者無敵，是誰在練太極，風生水起」虞凰唱歌挺有一套。

  在地球時代生活的時候，虞凰養母每次出任務順利歸來時，最喜歡播放的就是這首歌。她說這歌熱鬧，聽著有人間煙火氣，能讓他們對活下去產生希望。

  虞凰對這首歌印象深刻。

  邊唱，虞凰邊注意著周遭環境的變化，她發現混沌界中的黑霧流動的速度似乎慢了一些，心裡便豁然開朗起來。

  天道果然無處不在，果然在暗中觀察著她！

  虞凰唱完這一首，便將東西都收起來，閉著眼睛盤腿冥想，她突然不唱歌了。

  見她不唱歌了，混沌境中的黑霧又恢復了正常的流動速度。

  虞凰假裝沒發現對方的變化，她休息了一會兒，再睜開，突然道：「天道大人，你喜歡聽書嗎？」問完，虞凰就發現空間中所有黑霧都同一時間停滯了流動，但很快就又恢復了運轉。

  顯然，天道大人沒聽過。

  虞凰咳了一嗓子，她說：「不如，我給你講書聽？」

  天道依然沒有回應。

  「接下來，我為你講一個叫做《白蛇傳》的故事，您先聽聽，看對不對您胃口。」虞凰雖不像林漸笙一樣擁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但她的記憶力依然超群。

  《白蛇傳》是一部非常經典的電視劇，末日時代，這些老電視劇跟電影，成了所有倖存者的精神食糧。

  虞凰也沒少跟著倖存者們一起看。

  對電視劇中的大部分劇情，虞凰都記得很清楚。

  虞凰再次拿出鐵鍋鏟跟鐵鍋，用力一敲，聲影並茂地講道：「故事發生在一個平民凡人統領世界的背景下，妖魔鬼怪為平民界所不容，一旦發現，就要斬殺。故事，要從一個叫做許仙的男人說起。在南方杭州城中，有一片叫做西湖的湖泊，每天春天便陰雨綿綿。這日，一名眉目清秀的書生，撐著傘來到湖邊碼頭，想要找艘船渡湖，卻意外邂逅了歷經千年修為，終於幻化出人形女子模樣的蛇妖，蛇妖名為白素貞」

  虞凰剛講了個開頭，身旁黑霧便迅速滾動起來，他們在虞凰的面前凝聚成一個『人』的外形。那人影晃動，一道縹緲威嚴的聲音從中傳出來，那聲音說：「胡編亂造，蛇乃低等妖獸，區區千年時間，豈能修煉成人形？」

  虞凰盯著那道人影，心猛地快速跳動起來。

  天道！

  天道！

  這特麼就是活生生的天道！

  虞凰眼睛都紅了，恨不能馬上跳起來跑過去一把抓住天道，再將他搖晃成漫天的星星，紛紛汲取了它的能量才好。

  但虞凰理智勉強尚存。

  她一遍遍地告誡自己要冷靜，不要激動懷了大事。

  虞凰儘可能保持淡定，對那道人影說：「天道大人，您說的的確沒錯，但您所認識的妖獸，與我故事中的妖獸並不想通。在我故事中，千年大妖就是頂厲害的了。」

  聞言，那聲音又在虞凰耳旁響起：「可見，編書之人見識短，對妖獸界的事一無所知。」

  虞凰：「」

  虞凰低著頭，思索著該如何接話。

  這時，那聲音卻又說道：「怎麼不講了？」

  虞凰：「」

  虞凰笑得恬淡溫柔，她說：「大人，我剛開始講，您就打斷了我的故事，還處處找茬。這讓我怎麼講？」

  那聲音不吭聲了。

  就在虞凰以為對方失去了興趣，準備離開時，那聲音卻又說道：「繼續講。」

  虞凰點點頭，繼續娓娓道來：「原來啊，這白素貞蛇妖其實是來報恩的。在七百年前啊，白素貞還只是一條小蛇的時候，差點就被一個道士給殺了。是前一世的許仙撞見了那一幕，替白蛇求了情，這才從道士手中救了白蛇一命」

  「道士是什麼？」那聲音又問。

  虞凰卡帶了一下。

  對一個不了解地球文化的人，解釋道士的身份，虞凰也有些被難住了。想了想，她說：「就是專門斬妖除魔的修士。」

  見那聲音又沒了銀耳，虞凰這才繼續說下去。

  「那雷峰塔從天而降，將白素貞鎮壓在塔底，整個杭州城的城民這才死裡逃生。」一口氣講到這裡，虞凰已經口乾舌燥，她停了下來，想要喝口水潤潤喉嚨。

  那位大人聽得正著迷呢，見虞凰突然不說話了，就問虞凰：「這就結束了？」

  虞凰敏銳地從對方的語氣中聽出了激動的情緒，隱隱中還有些意猶未盡，便猜到對方已經被她的故事勾起了興趣。

  想了想，虞凰說：「故事自然沒完，但我今天不想講了。」

  那聲音又問道：「為何？」

  虞凰狡黠一下，盯著那道『人』影，她說：「我來這裡是為了找星星，可我閉關了幾個月，連顆星星的影子都尋見，我有些累了，打算出關休息了。」說著，虞凰站起身來，對那道人影說：「過段時間我再來閉關，到時候你要是還想聽，我再將結局講給你聽。」

  虞凰作勢就要離開。

  對方一眼看穿虞凰的心思，「小滑頭，你不過就是想引誘我給你一點甜頭。要走，那你走唄。」那人說完，就再次化作風離開了。

  虞凰見天道一點也不上當，心裡一堵，像是壓了一塊石頭。

  呸！

  白浪費了這麼多口水。

  虞凰氣得直接鑽出了混沌界。

  她回到現實世界，睜開雙眼，便泄恨一般罵道：「還天道呢，小氣吧啦的，連顆星星都不願意給！」虞凰這次很有骨氣，她說要休息就真的坐在1號修煉台內盤腿修煉了十天。

  十天後，虞凰再次進入混沌界。

  她一進來，就注意到空氣中飄動的黑霧凝固了幾秒。

  她垂眸暗喜：看，你一直在等我呢。

  虞凰往前走了一截，然後一屁股坐下，就盤著腿閉目冥想起來。她這一坐，就坐了整整三日。

  三日過去，虞凰依然不動如山，宛如一口鐘。

  忽然，一陣風從虞凰絕美的臉頰上掠過，然後，一道縹緲的男音在她身旁響起：「你不是說，要給我講白蛇傳結局的麼？難道忘了？」

  虞凰睜開眼睛，盯著前方的『人』影，她說：「不了，時間緊迫，我得抓緊時間感悟星星，不能浪費時間了。」說罷，虞凰再次硬氣地閉上了雙眼，擺出一副不想跟對方交談的樣子。

  對方明顯是被虞凰的話給氣到了。「你言而無信！」

  虞凰裝作沒聽見。

  「你要幾顆星星！」那聲音有些惱怒地問道。

  虞凰心裡狂喜。

  但她也不能獅子大開口，便謹慎地回答道：「一顆就好，一個完整的故事，換一顆星星。」

  混沌界中再次化作一片寂靜。

  就在虞凰以為對方不打算做這門交易的時候，她卻再次聽見了那道聲音：「比起長生獸那個老木頭，你倒是聰明了幾分。那就送你一顆星星！」它話音剛落，虞凰就聽見了巨物從遠方呼嘯而至的動靜。

  虞凰驟然站起身來，仰頭朝前方的黑暗望去，便看見一顆綻放著金色光芒的星星，正破空衝來。

  它速度之快，讓人應接不暇。

  可身為八級淨靈師，虞凰的視力過人，她清楚看清那顆星星的運動軌跡，並第一時間釋放出體內所有念力，用念力化作一張抓捕網，將那顆星星攔截其中。她飛身沖向那顆星星，離得近了，才發現被念力網抓捕住的星星，竟高達百丈。

  那星星中，蘊藏著磅礴無盡的宇宙之力。

  這時，那道縹緲的聲音又在虞凰耳旁響起：「三千世界本就是一片虛無，它從一粒塵埃逐漸演變成了現在的世界。虞凰，捕捉宇宙之力，感應宇宙的變化，就能感應三千世界的過去、現在與未來。」

  「多謝大人提點。」虞凰伸手按在那顆隕石上面，頓時，一股駭人的奇異能量瘋了一般湧入虞凰的體內。

  「啊！」虞凰猛地睜大雙眼，神情猙獰地叫了起來。

  此刻，她眼眶中，亘古之眼自動甦醒。那如深淵一般漆黑的雙眸中，隱隱約約有了一點點星光

  －－－－－－題外話－－－－－－

  老實人得不到天道的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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