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原智久一本正經道：“你用于收購三木蘋果酒廠的資金，我們輕井澤商業銀行是非常樂意為你提供這一個方面的貸款。”

　　“三木蘋果酒廠的廠房，場地和機器設備就至多值幾億日元。三木社長要是不愿意賣給我，那么就等著日后長草吧！

　　到時候，他那里可就非常適合給攝影組去拍攝喪尸片，末世片。何況就這點錢，還用得著朝你們銀行貸款嗎？

　　明年，我真需要一大筆貸款，還望你們輕井澤商業銀行能夠多多地支持我。”石原正雄對于這樣一個自己和銀行方面能夠達成雙贏的局面是歡迎的態度。

　　輕井澤商業銀行也不是完完全全單純的幫自己。他們幫自己的同時，也是在幫他們進行一個壞賬的自救。

　　上原智久對于他這話沒有就此全信。石原正雄現在是這么說。明年，真要是到了明年，石原正雄還從輕井澤商業銀行貸款不，都是一個大問號。

　　“不瞞你說，我現如今放貸方面的壓力頗大。”上原智久言下之意就是想讓對方能夠替自己解決一些道。

　　石原正雄揣著明白裝糊涂道：“不會吧！在亞洲金融危機之下，主動問你們銀行貸款的無論是個人，還是企業，應該是要比過去多出很多了。他們一個個地都等著你們銀行的救命錢。”

　　“你真會說笑。只是把錢從銀行放貸出去，那倒是簡單的很。問題就在于放貸出去的錢是需要能夠連本帶利的收回來。

　　誰放貸出去的錢，那誰就得為這一個事情負全責。”上原智久是絕無可能給那些本就信用不好的企業和個人放貸道。

　　“你們銀行真是冷血無情。你們要是不貸款給那些急需用錢的企業和個人，那無異于就是把他們推給了年利息比銀行高出N倍的金融貸款公司，地下錢莊，民間高利貸。

　　最需要錢的企業和個人卻往往從你們那里貸款不了，而我們這些本就不需要太多貸款的企業，你卻非得要我們再多貸一些。

　　難道說，這就是所謂的馬太效應，窮者越窮，富者越富？這會增加我們企業的經營負擔。”石原正雄微微一笑道。

　　“我們銀行也難啊！我們同樣需要生存。表面上看，我們銀行是很風光的樣子，而實際上，就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遇到當下這一種經濟大環境不好的情況，我們銀行方面的業績照樣會受到很大的拖累。在同行當中，我們算是好的，倒是不至于倒閉破產。

　　不過，日子反倒更不好過了。董事局的意思就是趁機多多地搶占更為廣闊的市場，以及挖掘更為優質的客戶。”上原智久說出了自己的無奈道。

　　“你要是覺得銀行方面的工作壓力太大，不妨考慮跳槽來我這里工作。”石原正雄還真不是一句玩笑話道。

　　上原智久好好地瞧了瞧他，笑著道：“石原社長，你是越來越幽默了。”

　　“看樣子，你還是舍不得行長之位。”石原正雄又不是不清楚在許多人的心目當中始終覺得干實業的工作要比干金融行業的工作是少了體面和風光道。

　　“我這一輩子也就只會干當下的工作了。我也不怕你這個后輩笑話，我是沒有什么大志，只求個人職業的最后階段是能夠平平安安地熬到退休就行了。

　　上流社會，我雖然沒有真正的爬進去，但是也知道了一個大概情況。RB的未來只是屬于像你這種年輕有為的后輩。

　　你提前償還這20億日元的抵押貸款，著實讓我是寢食難安。”上原智久沒有覺得個人這一生有多大遺憾的同時，仍舊不忘記讓對方貸款道。

　　石原正雄若有所思了片刻道：“你需要我為你減少多少放貸的金額？”

　　“自然是越多越好。”上原智久是表情極其認真道。

　　石原正雄伸出右手拿起面前的清酒杯，卻沒有喝。他腦袋里面一方面是盤算著貸款利息的支出，另一方面是盤算如何把貸款更加高效的利用起來，創造出更多的利潤。否則，自己就是主動背上沉重的負擔。

　　“等我完成了對三木蘋果酒廠的收購之后，你們輕井澤商業銀行還能夠再貸款70億日元給我嗎？”石原正雄的心里面已經有了決斷道。

　　上原智久斬釘截鐵道：“完全沒有問題。”

　　石原正雄應了一個好，再一個仰頭就是把杯子里面的清酒直接喝了下去。他可不是被對方的話給說動了。

　　在實實在在地利益面前，其余的一切都是屁。自己估計，收購三木蘋果酒廠的事情一時半會兒是難以完成。

　　只要能夠拖到明年完成，那就可以了。自己之所以不急于辦成這一件事情就在于想要利用這幾個月的時間，好好地整合集團內部的人事關系。

　　就在這一年當中，他雖然做成了幾件大事，特別是明顯見到高效益的輕井澤蘋果酒，但是各種問題也陸陸續續地冒了出來。

　　輕井澤威士忌蒸餾廠那些老臣子們是或多或少在各自的心目當中都有了一副高高在上，瞧不起非嫡系員工的傲慢姿態。

　　他們都以同酒廠一起經歷過最艱難時刻為榮和自身資本，“吃過苦”，“流過血”，“負過傷”。

　　而這些非嫡系的員工又占據了輕井澤集團的絕大部分人數。他們一個個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能夠在兩年之后得以轉正。

　　當初，自己在接手輕井澤威士忌蒸餾廠的時候，全酒廠上上下下地人員加在一起，一百人都不到，也就七八十人的規模。

　　這七八十人里面有將近一半的還是非正式社員。現如今，整個輕井澤集團的規模人數已經超過了五百人。

　　這一幫老臣子在當中的占比，連百分十都不到。就這百分之十不到的人，卻占據著整個集團超過百分之九十的管理崗位。

　　即便他們有些人相互之間有矛盾，也形成了內部的派系，卻不妨礙在一直對外上面是展現出了空前的團結一致。

　　他們在私底下還時常聚會，甚至合謀起來搞另外那些非嫡系的管理人員，從而才好讓更多自己人上位。